9、属于两个人的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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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家一向很安静，主人们的习惯性沉默让整个家族都笼罩上了一层静谧。巨大的庄园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座死城。而这里的人也似乎习惯了对一切保持沉默，譬如感情。
用过晚饭，朽木家主夫妻离去，白哉本来也想走，却被真夜拉住。“呐，白哉，我们去看星星吧。”
白哉无言，现在还没天黑，看什么星星？
但他还是用行动表示了同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哉学会了迁就。似乎两个人中，他是更大的那个，需要保护照顾另一个。
“很好，我们去千水院。”真夜很自然地拉了他的手。
白哉只觉得手心一暖，感受着真夜手掌传来的温度，突然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然而，不管多长的路，终究还是有尽头的，更何况千水院并不是很远。
“就在这里吧。”真夜松开了手。
被放开的那个人眼神一闪，本来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看着木质的地板，白哉几不为人知地皱了皱眉，然后坐到迎风的那个方向。
“呵呵，白哉真的是很温柔呢。”真夜抿嘴轻笑。
白哉：……
真夜在一边看着他。
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很清楚白哉对于礼节对于规范的重视，这个也许是源自父亲的教导吧。
尽管对待外人永远都是礼貌中不乏冷淡，保持一种疏远的态度。但是在他面前，白哉却很温柔，即使那份温柔隐藏在冷淡之下。
白哉不会用好听的话来哄他，但会在他觉得冷的时候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把他抱入怀中；白哉也不会开口承诺什么，但会默默地在一边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虽然看上去冷漠，事实上却比任何人都体贴。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不让他喜欢？
怎么能不让他想得到他的心？
“白哉，你知道中国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知道。”白哉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觉得爱情有时候能给人很大的勇气呢。”真夜微笑，“你看看，织女是神仙，牛郎是人间的一个穷小子，尽管他们身份差异很大，但最后还是相爱了。为了爱情，织女不惜反抗王母，而牛郎也无畏于天界的莫大势力上天寻找自己的爱人……”
真夜讲的声情并茂，白哉却是面无表情。
他在想什么？
真夜好奇地开口：“你听了不感动吗？”这个可是中国很有名气的爱情故事啊。
“无聊的人类。”白哉语气冷淡。
不……不是吧？真夜表情难得地有些僵硬。
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应该欣赏这两个人的勇气，或者同情他们相爱却要分离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两个人很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有这样的结果很正常。”
忘记了……白哉不是一般人啊。真夜恍然。
身子靠到廊柱上，他转移了话题。“白哉对‘爱情’有什么看法？”
不是来看星星的吗？白哉觉得兄长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奇怪了。
“爱情……是会影响人判断的东西。”
好简单的回答。
“那，白哉想要这种东西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走廊的光线也弱了，白哉偏着身子，只能看到真夜闪亮的银眸，以及模糊的脸庞。
想要……吗？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吃饭后，大家都没有散去。
父亲突然教导自己说：身为朽木家的子孙，就要以守护净灵廷的安宁和成为所有死神的典范为目标，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一向遵从他意见的母亲却开口了：这些固然是目标，但也不能忘记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力量，不只是保护信仰的，也要用来保护自己的心，保护心中最在意的那些事物。
难得的，父亲没有反驳。
两个人就那样，望着不远处出神。
后来，他才知道，父母望着的地方是千水院，住着自己兄长的地方。
最重要的……父母眼中最重要的除了彼此，就是两个孩子，那他呢？
所谓的爱情，可以算是最重要的吗？
“很重视一个人，这样是爱情？”白哉问。
真夜在黑暗中无声地笑：这个人，即使是众人眼中的天才，对于爱情却是如此陌生，会问出这么可爱的问题。
“是啊，想一直一直看着他，想和他说话，拥抱，在他开心的时候跟着开心，在他难过的时候自己也很难过，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为了他的愿望用出自己所有的力量……这样，大概就是爱情了吧。”从前世到今生都没有真正恋爱过的某人无责任地用在书上看到的内容回答。
是这样吗？白哉有些怀疑。
“就是这样，白哉希望拥有吗？”继续问。
真夜很喜欢白哉，在他穿越前，还叫做帝真夜的时候就很喜欢，除了族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当时还只存在于画面上的名为朽木白哉的男子。
然后，他借着天生的能力穿越，意外地发现自己成为了这个男子的兄长。但是没关系，帝家的人从来不在意身份，爱了就是爱了。
真夜一开始是想先让白哉熟悉有自己在身边的生活，然后慢慢诱拐他爱上自己。而这些年的经历也证明了至少白哉现在是很在意自己的。
原本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只要在绯真之前占据他的心就可以了。然而，早上的事情给了真夜一个提示：情敌不只是在动漫上看到的绯真一人！
试想以白哉的身份，才华，外表，气质，怎么能指望只有他一个人慧眼看上呢？
所以，为了预防万一，必须马上让白哉明白自己的心意。
真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特意拉了白哉来千水院，讲那个牛郎织女的故事，想引导白哉。却没想到这个心中的人如此不解风情。
不过，这样也好。
真夜偷笑。
“呐，白哉，要是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白哉简短地回答。
“啊啦，白哉是不会难过吗？”真夜一副“我很悲伤”的表情。
“你不会突然消失。”
真夜伸手握住白哉的，“那，白哉喜欢我吗？不是亲人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显然是被这个问题震到了，白哉沉默。
“我啊，是为了白哉你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哦。”真夜仰视着天空，点点繁星闪烁着。“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不会出生在朽木家，更不会成为死神。”
白哉：“……”
“很喜欢，很喜欢白哉你啊。想和你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样的空气……呐，白哉是怎么想的呢？”回头，看向他。“要用心地回答哦。”
白哉没有说话，只是回握着真夜的手，很用力，但又小心地不让他感觉到痛。
无声地，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
是的，他喜欢真夜，所以会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分外在意；所以会默默地守护他，纵容他，即使两个人中真夜才是兄长；所以会在他握着自己手的时候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也许之前他还有些迷惑，但在真夜说出上面那些话时，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不能想像没有真夜的世界，自己要怎样生活下去。还是会像父母教导的那样成为死神的典范，贵族的荣耀，却失去了心的安宁。
他需要真夜在身边，即使什么也不说，即使偶尔会捉弄自己。只要他在，回头的时候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朽木白哉就会感到温暖。
那是他身体的另一半。
两个人不像世俗中的情人那样，告白的时候也要情意绵绵，一个说出口，另一个用沉默表示同意。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他---朽木真夜/朽木白哉将是我这一生的爱人。
懒散地靠着白哉，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以及淡淡的桔梗香气，真夜笑的很幸福。
爱情对有些人来说，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一个回眸，一次握手，足以表达。
白哉，你知道吗？
我们的相遇，不知道对你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
因为就是从那时起，我的一切，便都与你有关。我开始有了信念和期待，与你有关；我的整个人生从此不同，与你有关；我一直不肯改变自己的选择，与你有关；包括我现在站在这里，也是与你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属于两个人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