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仙剑之桑落》血月幻雪

6、第六章

　　看着已经在施法的桑落，再往村口一看，远处果然一群白衣道士浩浩荡荡的过来了，还离得挺远，只能看到点点白色，前行速度很慢，有很多已经停下了脚步，有很多已经死去，有很多继续往前走，只不过似乎没几步就会陷入险境中，看来是桑落的法术所致，看桑落的样子似乎是想把这帮人堵在村外全灭，韩休宁和风广陌对视一眼，他们还不知道桑落的杀心什么时候那么重了。
　　“落儿，他们不一定是来……”
　　“一定是来抢焚寂剑灵的，我总算想起来了，难怪这群人这么眼熟，四年前，就是这群人杀光了中皇山下那个小村中的所有人，还收集了魂魄，我隐约听他们说，焚寂、魂魄、血涂之阵、炼药之类的话，我爹娘也是死在这群人驯养的魔兽口中，死无全尸！”桑落打断韩休宁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身上的灵力竟是变得浑浊起来。
　　“什么？！”一语惊人，桑落的话让众人全都警觉起来。
　　“休宁大人，我和广陌在此驻守，你和所有巫祝巫卫将没有灵力也没有修为的村民，还有所有没有担任职务的年轻人送出村去，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要还有年轻人在，那么村子还有希望。送走所有人后就立刻到冰炎洞去，守好焚寂。”桑落在所有人都慌乱无措之时对韩休宁吼道，同时凝出一个灵力光球准备带路。
　　“哼，我看就是你把他们引来的，全村都知道，只有你不是乌蒙灵谷的人，还敢狡辩，休宁大人，我们早就说过，不能收留外人，您偏偏不听，现在立刻将此人除了才是上上之策！”不知道是谁突然喊出这些话，韩休宁瞬间一愣，脑海中嗡嗡直响，桑落如此帮忙，竟仍得不到这些人的信任。
　　“落儿，你走，乌蒙灵谷由我们来守护，你不必……帮了我们，还被冤枉，不值得。”韩休宁觉得心寒，执了法杖缓步走到桑落身边。
　　“我清风桑落守护的是乌蒙灵谷，信奉的是女娲娘娘，仅此而已，他人之言，不在乎！”
　　“真是够了！一群无知之人，全都闭嘴，桑落拥有与我同样高贵的血统，她是幽都十巫之一，巫即之女，也是娘娘内定的下任巫即！”风广陌当场暴走，也不管众人怎么看待他如此暴怒，他只知道桑落如此，当真憋屈！
　　顿时众人一片寂静，唯有桑落和风广陌继续维持法术，韩休宁扶额，这群人，说了多少次不肯听，怎生的偏要如此爆料才肯认真思考呢，只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立刻带领了众巫祝、巫卫将村民往桑落所指的小道上跑去。与此同时桑落传音与百里鹰，让他将迷药放进醒酒茶中，喂给云溪和楚婵喝，并让他顺便接应从村子里溜出来的男女老少。
　　当韩休宁在百里鹰的帮助下安顿好了村民，带着巫祝、巫卫回到村子，结界还是破了，韩休宁悄悄在桑落所指的出口上堵上结界，然后带着巫祝和部分巫卫去保护焚寂，剩余的巫卫则留下来帮风广陌和桑落御敌。
　　真说起来，这些巫卫也不能挡住几个人，桑落气的牙痒痒，真想将他们全都丢到冰炎洞去，有事不能帮忙，还要帮倒忙，当真是……欠教育！若是今日乌蒙灵谷能侥幸存活，日后定亲自操练这群人，真是服了~！桑落心中下定决心，同时使出月狐一族最强法术之一——月狐乱影，此术表明了一只月狐决意此生不入六界，终生处于非仙非魔、似仙似魔的状态，一旦施展此术，便是放弃了直接成仙亦或入魔的机会，而已经成仙或入魔月狐却无法施展此术。而且月狐乱影极耗灵力，若非像桑落这般灵力充沛，非得被法术抽干了不可，当然，效果也是极为客观的，风广陌看着千千万万白色幻影将那些白衣道士穿胸而过之时，有些愣神，这威力……当真恐怖。反应过来时已被桑落拖着往冰炎洞去。
　　“怎么了？你刚才……？”
　　“漏网之鱼！”
　　风广陌一听，立刻和桑落一起飞奔起来，直冲冰炎洞。冰炎洞中，一片狼藉，虽然趁‘月狐乱影’进来的不过几十人，却并非泛泛之辈，冰炎洞被破坏，巫卫全灭，剩下的也只有韩休宁和另两个巫祝强撑，桑落冲过去，长剑直刺对手心脏，利索的解决掉一个，仙术毫不犹豫的往外扔，却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和几十个村民悄悄出现在角落，桑落等人自是无暇顾及，等到发现，那小小的身影和那些村民竟已没了气息，桑落脑中嗡的一声，再看对手，白色的玉石闪着耀眼的光芒，来自小身影的魂魄正缓缓飞向玉石，血涂之阵已成，加固好的焚寂封印被强行破开，焚寂剑灵也被引了出来，韩休宁准备反用血涂之阵之力，将韩云溪的魂魄和焚寂剑灵一起封印在韩云溪的身躯中，桑落来不及阻止，只好将韩云溪的一魂四魄强行扯出玉石的吸引，封印在了女娲娘娘赐给自己的玉佩中。
　　混乱中，韩休宁流着泪将韩云溪塞到桑落身边，只叮嘱了一句：“替我照顾云溪。”便因法力逆行冲击心脉，使得心脉断裂而亡，桑落不及回答，也因血涂之阵的霸道之力，加之与焚寂之力相冲，和另外那些未死之人一起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只知道将韩云溪未冷的身体狠狠的抱在怀里护着。
　　待到再次醒过来，入目的便是一片废墟，躺在地上四肢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脑子才慢慢运转过来，之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撑起身体，每一个骨节都在“咯咯”作响，该死的自己在这里昏迷了多久，看着怀里的韩云溪恢复过来的呼吸和焚寂断剑，桑落的目光瞬间复杂起来，扫视了一圈整个冰炎洞，陌生道士的尸身都已经不见了，桑落皱了皱眉，猛然想到有一点点不和谐地方在哪里了，风广陌也不见了，这回要命，这要如何与女娲娘娘交代？！十巫之一的巫咸失踪了？！即便再如何仁慈的女娲娘娘也能扒了她一层皮吧，桑落咬了咬嘴唇，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现将云溪带出去，放开灵力探查范围，发现村中没有一个人，才抱了韩云溪、带上断成两截的焚寂走出冰炎洞，挑了间还算好的屋子将韩云溪放到里面的床上，用灵力将云溪的身体检查一遍，除去从背后贯入、从胸口刺出的伤口外，煞气还不停的在翻腾着。探了探云溪的额头，果然是在发烧，用女娲族的特殊心法将煞气压下，然后施法让伤口收口，帮云溪盖好被子，准备出谷去找之前躲起来的村民，却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的气息，该死，这人不是普通人，不然到了屋子里才让自己发现？！抽剑便往那人身上刺去，却被来人拦下，在一瞬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来招，“不简单！”两人心中同时想到，只不过桑落对来人是一种警惕，而对方却是一种欣赏，再定睛一看，来人竟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出声止住了桑落继续攻击的架势：“颢……姑娘且慢，贫道紫胤，多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若是吓着姑娘贫道自该道歉，只是贫道可否相问一事？”紫胤差点喊漏嘴。
　　“问。”对于陌生人，桑落没有半丝好脸色，接下来还要护云溪周全，靠那些没法力没武力的村民这种事自己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但是这人刚才似乎说了……“颢”？
　　“令尊可是清风止？”
　　“！你认识我父亲？！你是谁？”这么一问桑落更加警惕了。
　　“你父亲……曾助我良多，我也因此答应他，无论何事，都要帮他，而在四年前他突然寄信与我，我立刻赶往他所在之地却发现那里只有一个孩子还活着，便救了回来，之后又来这附近，却没有找到这个村子，之后几年也曾过来找过，但怎么都找不到。”说罢，紫胤取出一封信递给桑落。桑落怀疑的看了紫胤一眼，接过信打开一看发现真是清风止的笔迹，交代的竟是遗言，看来是有预感一去不回了。
　　“多谢，谢谢你让我看这个，非常感谢。”桑落将信纸折好递还回去，将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逼了回去。
　　“如今，你如何打算？”紫胤摇摇头示意不必如此。
　　“先将村民接回来，那些村民基本都是不会仙法的，若是留在村中已是丧命，好在当时拖延住对手，争取了让他们离开村子避难的机会，我现在得将他们找回来，还请真人照顾云溪。”桑落收了剑，祭出法杖，见紫胤点头，跺了跺法杖，转瞬便消失了。
　　来到红叶湖，看到百里鹰急得团团转皱了皱眉，走过去却把人吓得脚下一滑坐在地上。桑落本来便因灵力消耗过度而苍白的脸色如今已是发青，她突然发现她现在真的很容易生气，可以理解韩休宁为何经常对云溪发火了。
　　“百里鹰，你别给我……别那么没骨气，站起来！我还有话要问你呢！”桑落连名带姓的喊法让少年知道现在千万别惹面前的人，会死！
　　“是。”
　　“从村民送出来到现在，过了多久？”
　　“一天多。”
　　“村民们现在情况如何？”
　　“还行，只有一些小孩子耐不住饥饿，几个时辰前几个青年去找了些野果子给那些孩子充饥，现在有些睡着了，就这样了。”
　　“好吧，把他们叫醒，现在已经没事了，回来吧。”桑落按了按太阳穴道。
　　“那个，小落，我……对不起，我们没看好云溪大人，一没留神云溪大人就不见了……我……”百里鹰很后悔，自己就把这最重要的一号人物没给管好。
　　“罢了，别提他，他现在让我够心烦的了，你赶紧把村民叫醒跟我回谷。”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想揍人！
　　“是。”百里鹰立刻乖乖回去把村民喊醒，然后跟着桑落回村。
　　将人统统带回来后，桑落又钻到韩云溪所在的小屋中去了，知道韩云溪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后，还是让紫胤在众位村民面前现身了，毕竟是个大活人，要藏是藏不住的。紫胤看着桑落焦头烂额的样子皱了皱眉，示意说让桑落安顿村民去，韩云溪可交于他照顾。桑落感谢的点了点头，出门组织了部分年轻人将被严重破坏的屋子拆除，剩余的全都去伐木，准备重新建屋，其他的老人、妇女、小孩负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男人负责修理一些还勉强能住的屋子，而她自己则去冰炎洞中收拾，看着洞中惨不忍睹的样子，桑落欲哭无泪，勉强用御物之术将大石搬走，将诸位巫祝巫卫的尸身全都拖进洞中冰封起来，当然也包括韩休宁的，虽然桑落完全可以将所有人都埋葬起来，但却不知为何便这么做了，大概是这样多少还有个念想，否则就真的半点念想都没了。处理完冰炎洞，又去村口将那处当时帮忙御敌的几名巫卫也一并用法阵传送到冰炎洞冰封好。
　　做完这些，桑落倚在山壁上，身体慢慢滑落，从出生至今，除去那次试图去救清风止和宁如兮，从未将灵力消耗至此地步，别说凝聚灵力，身上灵力已经抽不出一丝来，动根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桑落阖目，借以地灵之气恢复少量灵力，强撑着站了起来，现在她不能出事，乌蒙灵谷现在暂时还要她来维持秩序，撑着打开冰炎洞的大门，却见村长凤幻铃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到桑落出来，想去扶一把，却被桑落抬手止住了动作，看着少女倔强的面容，拄着法杖以维持身体不倒的手在颤抖，坚定的蓝眸，虽是异族，按异族的年龄来算，也不过只有韩云溪那般大，身上却担了整个村子的责任，一如韩休宁生前那般，只是当年韩休宁继任大巫祝时，已是十八岁的少女，而桑落……姑且只算个孩子，同族的月狐在她这般年龄怕是还在外无忧无虑的游玩。
　　“凤婆婆，我没事的，您知道我是月狐一族，身体比常人要好很多，这点不适，我还撑得住，您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好乌蒙灵谷的。”桑落看着老者无奈地叹息，强打起笑容坚定的道。
　　“可……你还是个孩子啊，你不该……唉~！”
　　“婆婆，您是村长，您说的话比我有威信，所以您若真想帮助桑落，那么就下令让全村的人从今日起开始修行，是单纯的修行武术或是法术，亦或是两者皆修，总而言之无论如何，经过此事村民都需要拥有保命的力量，无论是否还有守护的东西。”桑落看着老村长自责，心里自然不会好受，打起精神安慰劝告。
　　“何意？莫非……焚寂？！”
　　“是……敌人是来夺取焚寂的，他们想要焚寂剑灵，休宁大人反利用血涂之阵的功效，将云溪的二魂三魄和焚寂中的命魂四魄加之煞气全都封印在了云溪身上，云溪的命魂四魄原本快被吸进一块白色玉石之中了，我将它们强行扯了出来，封印在我随身佩戴的玉佩中，现在那枚玉佩挂在云溪脖子上，毕竟是他的魂魄，还是让他带在身边的好。”桑落点头，反正这事儿早说晚说都得说，何必遮遮掩掩。
　　“竟是如此，唉~，那云溪……”老人瞬间好像又老了几岁。
　　“还不知道，那股霸道翻腾不息的煞气我还真是……无能为力，但待在这里估计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这个先放一下，过几日等你们安顿好了，我便去找法子，你们照顾云溪，但要小心，他身上的煞气容易让他失去理智。”
　　“好吧，辛苦你了，就算你身体再好，也别太累了。”老人拄着拐杖离开，佝偻的背影慢慢离去。
　　桑落看着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已经正常的开始日常生活，才又回了韩云溪所在的小屋。紫胤看着桑落比之前更为苍白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淡淡的一句失礼便捏了桑落的手腕开始诊脉，眉头一抽：灵力空虚、真气枯竭、内力不继，还能有比这人更乱来的吗？！紫胤当场甩袖，一声当真胡闹脱口而出。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你还要不要命了？！”能让一向平波不惊的紫胤真正动怒，桑落也算是奇人了。
　　“你不必如此生气，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惨不忍睹，我也要保命，可我现在能做什么？云溪这样我连法子都没有，村子被破坏……并非一朝一夕能够重建完毕。云溪醒来我该如何交代，他母亲已经断气了，而且你也看出来了，云溪身上魂魄并不完全全是他的，还有封印进去的煞气，这些都是隐患，人的三魂七魄承载了人的轮回、情感和记忆，失去一部分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我真的不知道，而云溪失去一部分又被强行塞入一部分，会怎样就更加不知道了。”桑落想着就更头疼了。
　　“他身上的煞气我已经发现了，似乎去不掉，能想到的唯有以清制浊，昆仑天墉是天下清气汇聚之地，我想带他去那里。”
　　“……我得想想，这孩子是这个村子的下任大巫祝，要带走他有些困难，而且大巫祝在这里的意义非比寻常，明日我答复你。”桑落按着太阳穴是自己保持清醒，其实如果是自己个人，那是没问题，只要能够暂时解决这个问题，能争取到时间让自己想到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可以了，可现在还有一群村民，虽有村长，但是没了大巫祝仍有种群龙无首的感觉，虽然云溪年龄小，但仍比她有更大的作用。
　　“好，你去休息吧，我照顾他。”
　　“不行，得召集村民商讨此事……呃！”
　　“休息去，你这样能做什么？！”紫胤又一次火了，把桑落拎起强行按在木板床上盖了被子让人睡觉。桑落嘴角一抽，她真的想不到这个满身仙气的人会有如此举动，当真……太不可思议了！但当她头沾到枕头的时候，还是立刻倦倦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又过了一日，桑落从床上跳将起来，用屋里的清水洗漱一下，整理了衣服，走出了屋子，立刻去找了村长，知道村长已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村民，村民已经同意桑落的意见，全体开始修行，除了一些老人和一些过小的小孩。而现在必须召见所有的村民到祭坛，桑落将韩云溪的事一一讲述，并把紫胤的提议说了一下，村民中有一瞬间的安静，之后其中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韩云溪保命要紧，便说服其他的人，最终还是全都同意了，桑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村长却又多了条意见，便是要桑落跟随将云溪送到天墉，在这段时间里，她会主持村里的所有事，但一定要保证云溪安全，桑落自然答应了。
　　很快，云溪醒了过来，乌黑的眸中没有半分光彩，看到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恐惧，只有看到桑落时却猛地扑上去怎么都不放手，显然除了桑落谁都不认识了，桑落轻轻拍了云溪的背让他平静下来，然后将要让他去天墉的事告诉了他，并说自己也会一起去，陪着他，云溪才同意了，于是桑落给了紫胤答复，只不过自己得跟去，紫胤本就有将桑落接去天墉的意思自然也是答应了，于是，随便收拾了些东西，确定乌蒙灵谷不会有问题，最后检查了结界，又再结界外多加了几层幻术屏障以及一大摞的法术陷阱，把乌蒙灵谷护得密不透风，桑落才放心些，而后给云溪换了身衣服，自己也换了身衣服，告别了村民，踏上剑跟紫胤去了天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