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剑仙剑之桑落》血月幻雪

10、第十章

　　时光匆匆流过，乌蒙灵谷之事之后已过四年。桑落御剑直接落到剑塔，见了紫胤后才知道本来该在这个点来上剑术课的屠苏竟还没到，桑落挑眉，屠苏向来守时，没事绝不会迟到，想了想，还是去找吧，这才刚下台阶，芙蕖看见了她，跑了过来，拖了人便跑。
　　“芙蕖，怎么了？”被拖着的桑落莫名其妙。
　　“师姐，你赶紧吧，大师兄和屠苏师兄被大家逼得无奈，在展剑台比剑呢！”芙蕖算是知道屠苏决不可与任何人比剑的人之一。
　　“什么，两个混账！”也不管辈不辈分了，桑落直接骂了出来，“芙蕖，别跟着我跑，立刻去把执剑长老喊到展剑台来。”
　　“哦，好。”芙蕖立刻跑了回去。
　　桑落随手召出佩剑，直冲展剑台，毕竟开启法阵，出现的太过突兀，吓着人不好，而且因为戒律长老的原因，她一入门便被人当成怪物，到现在为止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所以那种东西还是留着点的好。远远看着屠苏已经隐隐被煞气侵蚀，伸手欲取焚寂，暗道糟糕，飞快落下遣走了所有围观的人，虽然自己被视为怪物，但因为实力出众，也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在她暴怒的时候人见人躲，呼啦一下，人都走干净了，抽剑挡住一击，霄河剑上已出现裂纹，争取时间将陵越推开，第二剑已经落下，霄河剑彻底化为碎片，从左肩到右腰间，留下一道血痕，尽管躲得快却也斩断了她的肩胛骨、锁骨以及数根肋骨，而焚寂邪火之力亦非作假，没多久便觉得全身经脉被邪火焚烧，无奈之下取出从小陪伴自己的剑挡住焚寂，因为入了天墉之后一直佩戴霄河，那剑便被自己一直带在身边不曾取出，现在也算是救了一命，因为屠苏煞气发作毫无理智可言，招招致命，桑落不愿伤了屠苏，苦苦支撑着，一手握剑，另一手趁空往屠苏身上拍过去，却不料皆被将将躲过，而屠苏反手又是一剑，自桑落左侧肋骨下穿过，从后背刺出。瞬间焚寂邪火侵入五脏六腑，烧得桑落只觉眼前一阵模糊，手中长剑咣的一声落在地上，用灵力凝聚成线牵引不听使唤的左手抓住焚寂不让屠苏动弹，右手强行用自身真气为屠苏压下煞气，然后一掌拍在屠苏身上两人同时倒飞出去，焚寂被快速拔|出，自是让桑落伤上加伤，落地前便已经失去只觉。
　　紫胤匆匆赶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快速抱起桑落，让吓愣了的陵越把屠苏带回房间，然后去思过崖，芙蕖先做自己的事去，然后飞身往凝丹台去。还虚长老看着难得来的紫胤有些不解，再看看紫胤抱着的桑落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也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刻把人安置下来，当场把道服撕开，才发现皮肉都烧焦了，然后就见紫胤甩了袖子气势汹汹的走出去，看来是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去了，还虚无奈的摇摇头诊脉，第一剑砍得虽深，若无第二剑还有药治，只是这第二剑……加之之后又强行运功……要想施救……先不提那些内伤，也不说恢复如初，就是想要外伤愈合，都因为伤口上的煞气也是困难重重，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还虚摇摇头，转过身，见紫胤已经走进来了，看来是已经训斥过了，便将自己的检查的结果说了一遍。
　　“五内俱焚，其中肺腑、心脉最重，全身经脉寸裂，数根骨头都……当真无药可医了吗？”紫胤发现这么多年来，他这时第二次说话声音都在颤抖，第一次，是那火红倩影逝去之时。
　　“……若在受伤之后没有强行运功，虽难恢复如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现在……恐怕无可奈何了。”还虚摇头。
　　“那便先设法让外伤愈合，之后吾会再想法子。”紫胤发誓这绝对是他成仙之后最为无奈的一回，他受清风止之托，却是连这孩子的命都保不住吗？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紫胤一定要保住这个弟子的命，但救死扶伤是他该做的，所以他不问理由，更何况桑落这孩子也确实乖巧、讨人喜欢得紧。
　　将桑落交予还虚，紫胤召出两只符灵，一只传信于掌门，另一只则给陵越带话，本人踩着古钧往东南方御剑而去。
　　待的紫胤归来已是两日之后，还虚用丹药吊着桑落的命，外伤也才刚刚收了点口，伤口周围还透着一团团黑气，似乎随时会将伤口撕开。
　　将红玉唤醒，让她暂时照顾桑落，自己则去看看百里屠苏。推开门，紫胤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儿中的一个躺在床上脸色也有些发白，额头上渗出薄汗，竟是被梦魇住了，想想也到非这个孩子的错，小小年纪经历这些，遭受煞气缠身，不为人喜，仍然意志坚定，对于他人指指点点没有一声怨言，四年来对他的话也是谨记在心，不敢违背半分，此次若非被逼，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紫胤走过去伸手按在屠苏眉心，一丝清气传过去，也算是帮屠苏摆脱梦境，见屠苏呼吸平静下来，却没有清醒的预兆，想来也是在梦中累极，现在梦魇驱逐，才能真正好好休息。
　　回到凝丹台，让红玉抱上桑落，一起飞向东南方，远远方见一处青翠山峦，山顶上，几座小木屋隐约可见，而山崖边，已有几人站着等候，其中一人散着一头红棕色长发，眉宇间透着浓重魔气，紫胤方带着红玉落地,几个人已然走了过来。
　　“她这般修为，竟也能让人伤成这样？”
　　“玄霄师叔？”
　　“你没发现？她身上几个封印压着修为呢！”玄霄鄙视的丢给紫胤一双白眼，执起桑落一只手腕切脉。
　　“等一下。”像是察觉了什么，玄霄眉头一挑，转身大步走进屋子，手里拎着焚寂出来，这是两日前紫胤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将焚寂重重的插|入木屋旁参天大树的树根旁，手中几道符文流转，一记封印术直直贯入焚寂，确定焚寂煞气暂时不外流后，才道：“把她放进屋里，然后跟我出来一下。”
　　待紫胤安置好了桑落，让红玉在一旁照看，便跟着玄霄离开了树屋，来到崖边。
　　“她的伤无需我们过多操心，她的身体在自行调节，似乎是要将那些煞气尽数炼化吸收，只是若是预料的不错，待她伤愈醒来之时，她便已重生为魔。”玄霄待紫胤走近后开口道。
　　“竟是如此……”
　　“这究竟是为何，我也看不出来，待她醒了，你自己问她吧。只是煞气可以吸收，邪火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炼化，这般拖下去，在她将煞气彻底炼化前，她就会被邪火活活烧死，此处并不缺让外伤愈合的灵丹妙药，只是若不将邪火逼出，再好的药也难让她痊愈。”玄霄打断紫胤的沉思。
　　“师叔……那可有法子……”紫胤原本提着的心才刚放了些许下来，这回又给吊了起来。
　　“有是有，只怕你不同意。”玄霄似乎有些无奈。
　　“……莫非……是望舒？”紫胤一愣，他绝不赞成之事极少，而望舒绝对排在第一号。
　　“不错，我虽不惧那邪火，却也不敢大意，如此算来，怕是也只有望舒寒气了，凝冰诀虽也可能有用，可也要她清醒着，方能修行。”
　　“……可是师叔，望舒认主……”不是说要生辰中阴阳极盛、命相乃是天水违行之人吗？
　　“虽是这么说，但若真要强行认主也并无不可，何不试试？”
　　“……”
　　“我知你在忧心什么，现在谁还会拿望舒羲和去飞升？既如此哪里来的消耗元神？何况，失了望舒宿主，我不也活得好好的？”玄霄看着紫胤一脸犹豫，气不打一处来。
　　“……好，若是能救桑落，便行此法吧。”紫胤沉默了一下，终究点头了。
　　“哼！难得不迂腐了！”玄霄说罢，甩袖走向石沉溪洞，据天河说，自韩菱纱去世，他和紫胤便将望舒封在石沉溪洞中，发誓永不启用。
　　而出乎紫胤之料的是，玄霄带出来的并非望舒剑，而是一个人，一个一头银蓝长发，身着一袭衣摆晕染成浅蓝、带有星月暗纹霓裳、披着浅蓝披帛的女子，仔细探查女子的气息，那一股熟悉的冰冷让紫胤暗中打了个冷颤，虽已知晓羲和在玄霄身边已经化灵，却不知封印已久的望舒，竟也化灵了！
　　看着幽幽蓝光映着望舒精致的脸，紫胤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也不知如此将望舒放出究竟是好是坏，觉着袖子被扯了扯，对方芊芊玉指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说话。
　　“紫英，菱纱之事，你可真的放下了？”
　　“……”紫胤闭了闭烟灰色的眸子，沉默许久方道：“梦璃，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菱纱的死，并不全是望舒的错，只是我自己不愿承认，菱纱走后，我和天河都不愿再提及望舒，不愿再铸就下一个望舒宿主，故而将望舒封印，如今……桑落是我的弟子，自当救她，即使不是，单凭她的父亲在数百年前助我良多，我也理当照拂桑落。”
　　“莫非……桑落的父亲便是那为菱纱消耗修为、助她续命十年之人？”梦璃睁大了一双美眸。
　　“……不错，当初天河昏迷不醒，我几次为菱纱驱寒已是强弓之弩，下山寻找解救之法时恰遇清风止前辈，前辈冒着被天威发现的危险施法为菱纱续命，也因故折损了整整50年修为。”
　　“难怪。”几百年的好友，梦璃又怎不知紫胤的性格，眼前这人向来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总是顾全他人，从不在意自己。
　　待望舒将邪火驱尽已是两个时辰后，施法完毕的望舒直接一声不吭的回到剑中，玄霄将望舒放在桑落身边，便将一屋子的人全轰了出去。知道桑落已无大碍，紫胤也没让玄霄赶，先行回了天墉，天墉城里还有两个没教训完，他也不能一直留在青鸾峰，虽然知道他这几个故人、挚友都会照顾好桑落，但为了传讯方便，他将红玉也留在了青鸾峰上。
　　待得桑落醒来，已是半月之后，期间屠苏煞气发作，这是四年来第一次桑落不在他身边相助，而焚寂也被强行封印在千里之外，由玄霄镇压着不让丝毫煞气外泄。陵越自桑落重伤一直在思过崖，那晚上只因无意抬头，发现是朔月也不顾看守弟子的阻拦，直接御剑冲回剑塔，直奔屠苏的房间，竟发现屠苏为保持神志清醒，已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的来了那么一剑，伤口深可见骨，情急之下飞快将屠苏摁倒在地，并将其沾血的佩剑一脚踹到墙角。
　　惊觉手下之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陵越心急之下突然想起自己幼时还在药谷村是修习的心法，因为拜入天墉，那套心法也自然荒废已久，而如今竟是清晰的显现在脑海中，虽说上山前同样侍奉女娲娘娘，却也不知这心法与桑落在幽都修行的是否相同，只是眼下清醒也容不得他多做思考，当即运转心法，将真气传递给屠苏，竟还真将煞气压下几分，乘机将屠苏搬回床上，之后一个晚上，陵越便在屠苏房中坐在他身边，助其压制煞气。
　　第二日一早陵越是在自己的房间中醒来的，吓得直接跳将起来，恰逢紫胤推门进来，便匆忙从榻上下来，跪在地上。
　　“今日起你便在自己房中闭门思过。”紫胤放下手中食盒，撂下一句话后便准备离开。
　　“是，师尊。师尊，不知师妹她……”一见人要走，便不知自家师尊何时会再来，平日他和屠苏的膳食都是古钧送来的，而古钧又不知桑落的消息，现在若不问，不知何时才能知道。
　　“仍未清醒。”紫胤终究给了四个字。
　　“……还请师尊，莫要怪罪师弟，一切皆由弟子而起，与师弟无关。”
　　“……面壁静思，勿作他想。”紫胤沉默一会儿，没有接话，而是让陵越继续思过。
　　只是走出陵越的房间并带上房门，紫胤却是重重一叹，在去见陵越前，他才去见过屠苏，而他这二弟子说的话竟和大弟子完全一样，只是将“师弟”二字换成了“师兄”，罢了，这事他管不了了，该骂的也骂了，该训的也训了，再关个小半个月，也该把两人放出来了，至于桑落……若是她真想罚这两人，只要不过分，他自然也不会追究，就怕到时那孩子也是帮着求情，请他莫要责罚罢。
　　至于现在，虽不能将那群幸灾乐祸、寻衅挑拨的一个个拎出来训一顿扔进思过崖，但是要找出来命其罚抄经书总还是可以的，总而言之，这半个月天墉弟子一个个加紧了尾巴做人，几乎所有弟子都领教了向来冷淡的执剑长老真正生气起来的怒火，那何止一个雷电交加可以形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