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莱茵黄昏

35、Chapter 34

　　“你转身离开
　　让我手足无措
　　忘了擦去为你流的第一滴泪
　　原来我的泪水比你的苦涩很多”----ERIC

　　缓缓走向沙发上躺着的人，ERIC握枪的手已经全是汗水，食指扣在扳机上，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要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是件如此困难的事情。ERIC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命运，没的抱怨也没有其他选择。
　　“你害怕了吗……”一个声音响起，ERIC的枪差点滑落。睁开眼睛，沙发上的珉宇竟然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嘴角一个戏谑的笑容。
　　“你……你不是……”ERIC第一次在杀人的时候心慌了。
　　“我不是醉了吗？呵呵，ERIC，演戏，我也会，而且不一定比你差。”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珉宇一点都不害怕，“先把枪放下来吧，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ERIC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身走到办公桌前，把枪放了下来。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状况的ERIC现在心里很乱，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反转，
　　“你装醉……那你说恢复记忆的事情也是假的……”
　　“没错，不然我怎么有机会确定你想杀我灭口？”
　　“你怎么知道的？”ERIC已经冷静下来，既然事以至此，干脆把话都说清楚了，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你的纹身不错，很有个性。”珉宇没有回答ERIC的问题。
　　“纹身？你见过我的纹身？”
　　“而且见过两次。第一次是那个下雨的晚上，第二次是你从英国回来那天晚上。”珉宇拿出烟，点了一根，毫不隐瞒。
　　“下雨的晚上……”ERIC沉吟着，“你还是恢复了记忆？”
　　“我从来没有失去过记忆，何来恢复这一说？”珉宇发现原来ERIC对他和东万的关系并不清楚。
　　ERIC被弄糊涂了，没有失忆？为什么当初要装成失忆？为什么当初没有出来指证自己？
　　看着ERIC的表情，珉宇压下想笑的冲动，“失忆的是金东万，不是我李珉宇。看在你这么坦白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金东万，但是我和金东万拥有同一个身体，他失去的记忆，全在我这里。”珉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ERIC迷惑的眼神让珉宇继续说了下去，“听说过人格分裂吗……”

　　SUNG几乎是冲到了JUNJIN面前，他气喘吁吁地问，
　　“JIN，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珉宇只是把这个给了我。”JUNJIN掏出珉宇偷偷给他的纸条。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SUNG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预感到情况一定很严重。
　　“还在楼上，一直没下来过。”SUNG听完JUNJIN的话直接向楼梯处跑过去。
　　JUNJIN用担忧的眼神看着SUNG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的门后，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相信！”ERIC不可置信地听完珉宇的解释，低吼了一声。
　　“信不信随你，不过事实就是这样。”ERIC是第二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第三个会是谁？珉宇想着。
　　“不管你是金东万还是李珉宇，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更不能让你活到明天！”ERIC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枪。
　　“原来那晚的凶手真的是你。看来东万的车祸和你也脱不了关系了。”珉宇尽量拖延着时间。

　　这句话让门口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SUNG也想知道答案。

　　“没错，金东万的车祸是我派人做的，本来以为可以一了百了，没想到他命好，竟然没死。不过今天晚上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ERIC抬起枪指向了珉宇。
　　“SUNG！”珉宇突然向着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句。
　　“现在你还要和我玩这种花招吗？”ERIC嘲弄地一笑，“李珉宇，你以为叫出SUNG的名字我就会相信吗？”
　　“一直在玩花招的人是你，ERIC！”听到这个声音，ERIC不由地回头，SUNG竟然已经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了自己身后，“原来你接近我是为了调查东万和珉宇，呵呵，ERIC，你真的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当演员了！”SUNG冷笑着慢慢走向他们。看着SUNG走进来，珉宇只想冲下去给JUNJIN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个赢家。
　　“SUNG，不是那样的。一会我再向你解释好吗？”ERIC听到SUNG如此误会自己有些着急，可是枪依然没有放下。
　　SUNG越走越近，最后挡在了珉宇和ERIC中间，枪口就抵在他的胸前，
　　“ERIC，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朋友！”
　　“SUNG，不要逼我伤害你！”ERIC如同负伤的野兽吼了一句。
　　“ERIC，不要逼我恨你！”SUNG一点没有退缩，眼睛直直地盯着ERIC。
　　SUNG的眼神让ERIC觉得举枪的手越来越无力，“那我呢？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是吗？他不能受伤，难道我就应该等着他去伤害我？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ERIC的眼睛通红，SUNG对珉宇的保护和对自己的完全不顾让ERIC感觉自己被打进了地狱。
　　“你杀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要把你的错归到别人头上。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而是你早就放弃了和我做朋友的权利。”说出这些话，SUNG也很不好受，不管怎样，ERIC在自己的生命里都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虽然自己无法爱上他，但SUNG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ERIC感动过……
　　ERIC就那样看着SUNG，不发一言……
　　半天没有说话的珉宇从沙发上站起来，“ERIC，如果我想，在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人以后我就可以通过梦让东万‘记起’些什么了，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是我没有那么做，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把你当成SUNG的朋友。东万的车祸和失忆已经是事实，对他来说也许并不是件坏事，而你，是SUNG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
　　ERIC询问地看着SUNG，SUNG没有回答，只是把眼睛投向了别处。
　　“现在SUNG也知道事实了，你要连他也一起杀了灭口吗？如果不是，你杀我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让你自己永远从SUNG的生活中消失而已。我想，这比让你去坐牢还要痛苦吧？”珉宇洞悉一切地说道。
　　看着ERIC越来越虚弱的表情，珉宇以为，由于SUNG的存在，ERIC将不会再做伤害自己和东万的事，可是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自信的有些离谱，以至于忘记了爱和恨本来就是一体同生的……

　　“ERIC，只要你答应不再伤害东万和珉宇，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不知道，一切恢复原状，OK？”SUNG看着ERIC拿枪的手终于垂了下去，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ERIC，我会尽量不让东万想起任何关于你的事情……”珉宇也开口说道。
　　ERIC慢慢把枪放回抽屉，面向窗外，虚弱地说了一句，“你们出去……”便一言不发。

　　SUNG和珉宇离开了，办公室里静的吓人，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从玻璃的反光里ERIC看到SUNG和珉宇消失在门外，也看到自己唇边的一滴眼泪，他突然很想知道这滴眼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