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莱茵黄昏

13、Chapter 12

　　“夏日的深处
　　遇见寻梦的男子
　　他说
　　回忆遗失在某个海边
　　从此深邃似海的瞳孔
　　总在情感满月的时分涨潮”----金东万

　　东万----
　　我出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贪睡，一天要睡10个小时以上。本来ANDY要在家里住下照顾我，可是出院的第二天就被我“赶”回了家，不是不希望有人陪伴，也不是不相信他，但是我仍然找了无数的牵强的理由来说服ANDY。其实原因只有一个，我有些害怕ANDY看我的眼神，有心疼，有包容，还有责备，似乎还有一些渴望，让我有些无所遁形，知道那种审讯室吗？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而里面的人只看见自己，现在的我就象赤身露体地独自待在那种房间里的人，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告诉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知道他有些事情没有说，而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只朋友那么简单，而适应这些和找出真相我还需要时间……

　　所以现在每天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和SUNG待在一起，早上8点的时候我一定会醒，可是那时SUNG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SUNG很少说话，也总是低着头不看我，让我觉得轻松，他的存在就象空气，感觉不到却又那么重要。吃过早餐我会做一些运动，让我睡眠中松懈的肌肉重新结实起来，那个时候，SUNG就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或者看书，或者画设计图，或者发呆，而我就在落地窗外阳台上的健身器材中间穿梭。阳光下他的脸有种白瓷的透明，表情也比在人前多了很多，原来SUNG也会皱眉，会微笑，会撅嘴，喜欢咬左手食指的指甲，打完喷嚏会有一个可爱的尾音。结束锻炼以后我会点上一根烟，ANDY第一次见我抽烟很吃惊，他说我从来不抽烟的，我说可能是失忆的时候在梦中学的，SUNG听了我的话笑了两声，ANDY却把眼睛垂下，看不清他的情绪……

　　看SUNG 那么酷，实在有时候忍不住捉弄他，昨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我，把番茄酱涂在手指上，骗SUNG我的手受伤了，SUNG只看了我的手一眼，就转过身继续画他的设计图，扔给我一句话，“离我远一点，番茄酱弄到衣服上很难洗的，还有，地板你自己擦干净！”气的我把手指伸进自己嘴里……

　　那天灯泡坏了，SUNG搬了梯子去换，结果下来的时候脚一滑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还好我的手已经完全康复，还好我运动神经够发达，还好我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当SUNG落在我怀抱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实在太瘦了，把他抱到沙发上放好，他的脸竟然红了，幸好他没有受伤……

　　下班以后ANDY会来我家，看看我的情况，顺便接SUNG回家。每次进门，那个小子总会叫着“哥”给我个大大的拥抱，他肉肉小小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虽然被我“赶”回家ANDY很生气，但是只过了两天他就天天过来报道了。ANDY做的饭很好吃，我想如果哪天我吃不到ANDY做的饭一定会瘦的。ANDY很喜欢笑，而且经常是笑起来就停不住的，会笑着从沙发滑到地板上，看着ANDY的笑觉得世界上好象根本没有所谓的痛苦和伤心难过，我很喜欢。渐渐的，我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就是想念ANDY……

　　还好，明天我就要回SBS上班了，可以用大部分的时间和ANDY相处了……

　　SUNG----
　　东万把ANDY“赶”回家了，我并不吃惊。以东万对你的接受程度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能对失忆的人要求太多，不是吗？我这样对ANDY说。而且，我建议ANDY不要告诉东万他们之前的关系，因为现在东万的一切心理状态对我们都是陌生的，如果他不再喜欢男生了，ANDY该如何自处？让他慢慢自己去发掘对ANDY的感情或者让他重新爱上ANDY又或者爱上女人？我和ANDY都控制不了，只能静观其变。对ANDY的建议不无道理，自己却还是有些心虚，因为在为ANDY着想的同时似乎也想到了自己……

　　就这样，无业游民的我成了东万的陪护。因为东万起的很早，所以我要比他更早的起床，坐TAXI到他家给他准备早餐。餐桌上我总是希望他和我聊聊天，可是他只是把我当空气一样忽略了，而我只能低下头，怕眼睛泄露自己的情绪。每天最轻松的时候就是东万在落地窗外阳台上运动的时候，而我就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或者看书，或者画设计图，或者发呆，或者偷偷看着他在健身器材中间穿梭。阳光下他已经出了很多汗，运动背心已经湿透了，他似乎很喜欢流汗的感觉，因为那时他会笑的很开心，让我想起忠载流汗时一模一样的表情。他的身材很好，让人很想犯罪，如果爱人是犯罪的话。结束锻炼以后东万会点上一根烟，他说是失忆时在梦中学的，我笑出了声，因为我真的是在梦中学会的抽烟……

　　虽然东万已经是一个快30岁的帅哥，可是他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真是让人想把他扔回幼儿园。就拿昨天来说，他竟然用我和ANDY5岁时就用烂的伎俩来骗我，闻着味道我都知道那不是血，是番茄酱。扔给他一句话我就把目光投向了我的设计图，因为怕自己真的把他的手指放进自己嘴里，虽然知道那只是番茄酱……

　　那天是认识东万以后第一次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灯泡坏了，我搬了梯子去换，结果下来的时候脚一滑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还好东万的手已经完全康复，还好东万运动神经够发达，还好东万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当我落在他怀抱里的时候，我只想到了这些，被他抱到沙发上放好，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脸竟然不由自主的热了……

　　可惜，明天东万就要回SBS上班了，我的角色要和ANDY互换了，不知道怎么打发一天的时间……

　　ANDY----
　　我哭了，很不争气的哭了，在回家的车里。是东万亲自把我“赶”出来的，他的那些理由根本就是借口，就算忘了和我的关系，可是我不相信在他潜意识里我对他一点特殊意义都没有，而且他答应了让我照顾他的啊。有时候，看着东万真想把真相告诉他，好理直气壮地陪在他身边，可是SUNG的话也不无道理，看来我和东万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可能比那7年还要辛苦。还好有SUNG在我身旁安慰我，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SUNG真的是我最好的哥哥！

　　每天早上醒来要去上班的时候SUNG已经去了东万那里，真不知道失忆的后遗症这么多，从来认定“不能赖床到最后一分钟的人生是灰色”的东万竟然每天早早就起床，连闹钟都不要。而且东万竟然开始抽烟，虽然SUNG就是在梦里学会的抽烟，可是听到东万那种调侃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舒服，也许是以前的东万太“干净”了吧，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上班的时候总是不太专心，想着现在的东万和SUNG在做什么，虽然早就知道他们每天的“功课”，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把思绪飘到他身边。当东万告诉我SUNG识破了他的诡计和SUNG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受伤的事情时，我总会微笑着聆听，虽然难免有些遗憾，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我……

　　下班到东万家的第一件任务就是给他一个带着我全部爱的大大的拥抱，那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让我有一种“他真的是东万”的塌实感觉。东万说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就去书店差不多把所有食谱都搬回家。东万说喜欢看我笑，我就经常笑给他看，有时夸张的从沙发上滑到地上。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每天对他的想念……

　　所幸，明天东万就要回SBS上班了，可以用大部分的时间他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