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场》朝朝惜暮

4、三

　　5、流月城
　　卫庄和繁琐的大祭司服纠缠了半天，要不是被瞳及时阻止，差点一怒之下扯碎了事。七杀祭司大人唤了初七过来，总算帮“沈夜”穿戴梳洗完毕。
　　瞳让初七在大祭司寝殿原地待命，准备带卫庄出去溜达一圈。初七目视卫庄，见“大祭司”点头后，方隐去了身形。
　　瞳领着卫庄将大祭司平日行事必经之地一一走过，除去寂静之间。最后来到神殿中央，大祭司座位之前。
　　瞳还在交代沈夜行为举止的一些注意事项，卫庄已经袖子一甩，一下子坐上了大祭司的宝座。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扶手上无声地敲击着，颇为不耐：“这等小事，就不用一而再地叮嘱本座了，七杀大人。”
　　瞳对着无论气势还是那种强势都足够以假乱真的卫庄行了个礼：“谨遵谕令，紫微尊上。”
　　“教我使用灵力。”声音还是自己的这把声音，卫庄命令起人来毫不违和。
　　瞳凭空抓出一个卷轴，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事先准备好的。
　　卫庄接过瞥了一眼后，微微眯了眯眼睛。就算自己识遍六国文字，可这鬼画符似的东西到底是个啥？他将卷轴扔回给瞳。
　　“念。”
　　七杀祭司微微扯了扯嘴角：“尊上有任何事，都请召唤初七。”
　　初七？早上醒来时跪在床边叫自己主人的那个暗杀者么？
　　“另外，除去你我，并无第三人知道初七的存在。”瞳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卫庄看着瞳徐徐远去的背影，暗道这七杀还真是个得力的可用之人。

　　6、桑海城
　　这里同样信奉强者，那便和自己身处流月城时没有太大的不同。眼下自然是以养好伤为前提，不然拖着伤残之躯如何行事。啧，不能使用治愈之术真是不方便。
　　盖聂跟他说话的时候，沈夜正在慎重思考如上述此类关切自身的事项。
　　“小庄，你先养好伤，其他事情莫要多想。”
　　“好。”
　　沈夜随口应道。这还用你说。对了，要不要告诉盖聂实情呢？嗯，还是等伤好再说。
　　盖聂没想到“卫庄”应得这么爽快，顿了下继续说道：“小庄，跟我回桑海城。”这谷底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桑海城？是了，桑海城，小圣贤庄，张良，还有——李斯。落脚桑海，倒也不错。
　　“好。”沈夜干脆地答应了。
　　盖聂面上波澜不惊，内里正波澜起伏波澜壮阔着呢。自在鬼谷见第一面开始，小庄就将自己这个师哥视为了对手，发展到后来哪次见到自己，不是拔剑相向喊打喊杀，就是左刺一句右刺一句嘲讽个不停，什么时候对着自己这么乖巧听话了？曾有的一次，还是少时生病发热烧糊涂了，师弟才乖乖地由着自己照顾。于是盖聂师哥自动地将师弟“卫庄”的异样归结为了伤病所致。
　　“小庄……”
　　沈夜抬眼看他。
　　“……”盖聂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们走吧。”他向师弟伸出手。
　　沈夜不为所动，自己扶着鲨齿站了起来。
　　师兄弟潜回了桑海城。盖聂把沈夜安排在了距离墨家据点几条街的一处不起眼小院落里。
　　盖聂帮师弟运功疗伤后，想了想又叮嘱几句。
　　沈夜盘腿坐在床上，冷面相对：“师哥～你现在很闲吗？墨家不需要你了吗？”
　　倒不是沈夜想要学卫庄跟盖聂呛声，实在是一来他需要自由活动的时间空间，二来和熟悉自家师弟的剑圣呆久了怕露出破绽，沈夜这会儿想着得赶紧把盖聂送出门去。
　　盖聂心里苦笑了一下，指望小庄乖巧果然太天真，而自己也确实放心不下墨家那边的情况。在尽职尽责地给师弟准备了吃的喝的之后，操心的师哥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