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混乱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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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在房间里听着隔壁传来的咿呀叫喊声、嗯哼舒气声，没有任何的羞臊感，她只是想起一年前的她们还在边境里艰难经营着戏班。戏班经营地很艰难，边关多是粗俗大汉和不识字的婆娘，谁有心思听着咿咿呀呀的无聊剧。
那些年为了坚持下去，戏班常年更像个青楼，只是比青楼客人少些，还能勉强维持一个不算太难听的脸面。
那时，她进戏班没几年，身为台柱的牡丹姐姐就开始收一些裙下之臣。小绿犹记得，有一个老板很是喜爱牡丹姐姐，就出了三百两要求成为牡丹姐姐的第一个男人，而牡丹姐姐答应了。那天是姐姐的十五岁生辰。
当进入夜晚时，牡丹姐姐抱着她低哑声音地痛哭：“我实在不想这样糟蹋自己，可是这世道是如此残酷，已经容不得我的贞洁，小绿，我发誓好好保护你，别重复姐姐的路......”
那一晚，姐姐叫得有些惨烈。第二天，等那人走了以后，小绿连忙跑去姐姐的房间看，只看姐姐不着一丝地摊在床上，满身青青紫紫昏睡了过去。小绿很心痛，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为姐姐清理身体。
接下来，姐姐收了越来越多的人，每一晚都叫喊着。姐姐说，不叫，他们不喜欢。
可是生活还是那么艰难，除了姐姐吃得还行，其他的人的碗里肉越来越少了，渐渐的，又有几位姿色上好的姐姐晚上也开始叫喊。小绿是戏班里唯一一个不唱戏的姑娘，也是唯一一个晚上不用叫喊的姑娘，她最多的工作是第二天醒来为姐姐们清理身子。
如今，姐姐还是在叫喊，但是小绿听得出来，这声音里夾加着一种对未来生活的渴望。主人说过，女子不应只为男子之衣袍，而应如玉山薄雪草般坚韧与美丽。而姐姐很渴望过上那能真真正正被人称作薄雪的日子。
姐姐说，我想做个真正的人，能哭能笑，能与人交往，能不用遮遮掩掩上街，更能选择一位良人相伴一生。
小绿想，等姐姐叫喊完这些日子，应该就可以了。于是就心情舒畅地哼起了她从前最害怕的小曲，前去为姐姐准备再次沐浴的水。
小绿准备的水煮了一遍又一遍。
几个时辰过后，才听到姐姐喊：“小姑，能把水拿进来吗？”
小绿抬着水进去，看见那有些简陋的床的帷帐被放了下来，忽地伸出一只男子手，手上有十两银子，听到对方说：“麻烦小姑出去买些吃食送进来，如今荷儿不方便去厨房。”
小绿想，二两就可以置办一桌好菜了，又赚了八两。应了声后就出去了。她拿着钱，去书店后院那里，跟老者禀报了一下情况后，再去福顺楼置办一桌饭菜。
拎着饭菜回到家中时，发现又开始响起了叫喊声，她给自己留下一半饭菜，拎着剩下的直接闯进了姐姐房内，说：“饭菜我就放在桌子上了。”男子嗯了一声。
在床铺摇晃中，帷帐稍微摇开了一个缝隙，小绿看到姐姐对自己眨了一下带笑意的眼。
小绿放心地回自己房中享用美味的饭菜了。以前在边境就没过过好日子，被主人收留后，吃的是老妇人煮的饭菜，虽味道不错，但终归比不上大厨，这福顺楼的饭菜真是名副其实的好。这几两银子花得值啊。
吃完，又准备了一次姐姐要沐浴的水。
这一晚，是叶三老爷第一次晚上不回家。他沉醉于温香暖玉中，不知道这一晚府里发生了一件偌大事故。
叶三夫人一直等她的夫君等到戌时，可是还是不见人影。等着等着，心中怒火四撞。她紧紧捏着手中的薄瓷胚茶杯，这个时候，她的婢女上前低伏着身子恭敬说道：“夫人，姨娘说身子有点不舒服，能否请一下大夫。”
叶三夫人一听这话，仿若火山爆发，狠狠地将手中茶杯扔出去摔个粉碎，咬牙切齿地说：“老爷都不知所终了，她还有心思闹腾？”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往姨娘院子走去。婢女连忙叫上些许奴仆跟上。
刚进院子里，就看到姨娘正悠闲地躺在放置在院中的美人榻上一手慢慢抚着肚子，一手捻着一块点心入口，旁边有一婢女正拿着一话本在朗声读，微风吹过，阵阵花瓣飘落。这副自在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叶三夫人的眼。她嫁与叶三已有十年，却无所出，虽叶家向来子嗣单薄，但其他两房好歹还有个女儿，而她却什么都生不出来。原先她还有点怀疑是叶家男人的问题，如今这贱人所怀着的肚子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长子竟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这让她以后出去如何见人？
她阴沉着脸，上前便推翻了桌子上的点心碟子，“哐啷”一声响，点心簌簌掉了一地。姨娘看着夫人的黑脸，怕极了，全身僵硬着不知如何应对，旁边的婢女看到这里，便向站在角落里的厨娘使了个眼色，看着厨娘偷偷溜出院在去寻小姐来，而自己则忙着跪下向叶三夫人求饶：“夫人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奴婢替姨娘给夫人赔罪。”
叶三夫人一脚把婢女踢翻到一边去，指着姨娘就骂：“老爷都不知所终了，你还能如此安定地看话本，是有多么不在意老爷？还是你这肚子根本不是老爷的种，就盼着老爷没了，从此把持叶家？”
姨娘一听到这话，哪还能继续害怕下去，再不反抗就是死地啊，她连忙抱着肚子跪下，伏地哭泣道：“冤枉啊夫人，妾身是处子之身来的府中，只接近过老爷一个，这真的是老爷的孩子啊，夫人啊，你要相信我！”
叶三夫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着实看那肚子不顺眼，抬手就要叫人拿板子来打：“拿板子来，我要替老爷打掉这野种！”
婢女叫上其他三等小婢女过来拼命拦住叶三夫人，又被叶三夫人的婢女们给打回去了，如此反复。连姨娘晕倒在地都不知道。
当叶老太爷听闻消息，带着叶老夫人、叶瑾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叶三夫人面目狰狞地带着一众拎着板子的奴仆准备上前，被姨娘院子里的奴仆给拼命拦住，被打得披头散发，而姨娘则晕倒在地。
叶老太爷重重地怒喊了句：“全都给我住手！”把众人给镇住了，叶瑾则快速走近姨娘那，只见姨娘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就害怕是动了胎气，遂拨开裙子一看，果然有些见红，她连忙向紫衣大喊：“紫衣，快去传大夫！姨娘肚子怕是出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混乱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