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鱼》椰子树和茉莉树

2、第 2 章

　　茉茉走到医院的楼下，看看头顶上的天，还是很蓝，蓝得毫无理由的明净无暇。医院外面草地上有人在走来走去，也有人在晒着太阳，一种心灵上的宁静弥漫开来，穿过树木，草茎，地面到达她的脚下。茉茉深呼吸一下，走进那个阴暗的大楼里。
　　秦臻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窗外。茉茉对秦臻说：“茉莉开了。”茉茉说这句话时声音轻轻的。秦臻晃动了一下，茉茉接着说：“我们的约定也要到期了吧。”
　　秦臻终于说话了，但她仍然看着窗外，她说：“今年夏天可真长！”
　　茉茉说是啊，这么长的夏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茉茉接着说我的给你，好不好。
　　秦臻说那怎么行呢。
　　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秦臻突然转过头来，兴奋的对茉茉说我们来玩游戏吧。
　　一股寒流闪过茉茉的心里。
　　好啊。她笑了起来，眼睛弯得像一轮新月。
　　
　　晚上，陶乐睡不着，半夜终于爬起来看着刚换进水缸的鱼，一共有四条，两条红的，一条黑的，还有一条白色的。陶乐看着那条白色的鱼怎么看怎么像茉茉那个小丫头，他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而那条黑色呢，就比较像自己，他笑了出来，为自己在这样的深更半夜做这样无聊的事，他想到如果现在给那小丫头打电话会这样呢？
　　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冒着和那小丫头翻脸的危险，“喂，”电话接通了，那头茉茉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即没有睡眠被打扰的恼怒，也没有深夜接到电话的惊奇，自然得好像就在等谁的电话一样，想到这儿，陶乐不是滋味起来，他想那小丫头这么晚了还和谁在聊天呢？
　　他在这边想着，电话那头茉茉开始说：“陶乐，你这么晚不睡觉，乱打电话想吓谁啊？”
　　陶乐呆掉了，他抬头看看钟，正是凌晨2点，“你怎么知道是我？”
　　茉茉翻翻白眼，“我认识的人中，除了你还有谁如此无聊？！”
　　陶乐说：“那你不也是没睡！你想等着被谁吓啊？”
　　茉茉说：“鱼怎么样了？”
　　陶乐想这次就算你先投降的吧，然后他像献宝似的告诉茉茉他的发现，“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鱼。”最后他作为总结性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给它们取个名字吧。”茉茉说。
　　“可以啊，那条白的呢就叫丫头，黑的叫......”
　　“白痴。”
　　“你说谁是白痴呢？”
　　“你.”茉茉很干脆的说。
　　陶乐气得血压都上升了好几度。
　　“那黑色的鱼要叫火炎。”茉茉严肃的说。
　　“一条鱼要是取名叫火炎，那我看他也不要在水里混了。”
　　“什么啊，你以为他很愿意在水里吗？”
　　“啊？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我听到了。快说！”
　　“我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
　　“我明明就听到了你有说什么。”
　　“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谁还记得刚刚说了什么。”
　　“我不管，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顽固啊。”
　　“你才是又固执又霸道的人。”
　　陶乐刚说完就开始后悔了，果然，“你刚刚是不是有说我是个既固执又霸道的人来着？”
　　陶乐不做声了，茉茉在那边发出恐怖的尖笑声，“哼，我说它叫火炎，它就得叫火炎，你反对吗？”
　　陶乐觉得自己现在连冷汗都出来了，“不，不，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那当然，另外两条鱼就交给你负责了，如果你把它们虐死了的话，我是会告到动物保护协会的。”
　　茉茉得意的说，“陶乐，我想睡觉了，星期五的音乐会你不能忘了啊。”
　　陶乐等到茉茉挂上电话后才放下听筒，他把烟放在水缸旁的桌上。
　　“小丫头，晚安。”
　　说完，他走出了客厅，关上了灯。
　　陶乐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他似乎仍然在和茉茉争吵着什么。
　　黑漆的客厅里，角落旁的水缸里发出拍水的声音......
　　还有好像从很远很远的风地传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