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长孙皇后》霜红秋叶林

5、第 5 章

　　仁寿四年，已经六十四岁的隋文帝杨坚身体已大不如前。自从仁寿二年独孤皇后去世以后，隋文帝杨坚开始露出了男人的本色。当中最受宠的，是
　　宣华夫人陈氏和容华夫人蔡氏。两个虽不是妙龄少女，但也是正值二十余岁的青春年华。此正是：“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尤其是这宣华夫人，系出名门，是陈宣帝的女儿，陈后主的义母妹妹。当初江南的陈国被隋文帝灭掉之后，年幼的陈氏便随着兄嫂陈后主陈叔宝皇后沈婺华来到长安，并被没入宫中为奴。原本是公主的陈氏，一下子从天之娇女变成了身份卑微的宫女，这之间的哀痛，又有谁能了解。随着时光流逝，陈氏长大了。都说江南出美人，陈氏自然也不例外。《隋书》上记载：“性聪慧，姿貌无双。”想来定是位聪明的美人。
　　在隋文帝因为宇文氏的事和皇后大吵一架之后，陈氏便被皇后提升为三品嫔妃和五品世妇蔡氏一起放在了隋文帝的身边。
　　因为她的聪慧与美貌，自然得到了隋文帝更多的恩宠。在独孤皇后故去后，她便和蔡氏一起打理后宫事物。年初大赦天下之后，隋文帝带着陈氏提前去了本来用作避暑的麟游仁寿宫。同去的自然还有太子杨广。
　　进入六月之后，天气实在是燥热难耐没过多久，隋文帝便病卧在床。
　　转眼已到了七月间，隋文帝的病却未见起色。
　　这天太子杨广来到隋文帝居住的大殿外。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就听见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玉竹，你先在这儿守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
　　殿门一开，陈氏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转头看见杨广，不觉一愣，但马上便神色如常的转身朝隔壁自己的寝殿去了。
　　杨广看见她的衣襟上湿了一片，像是打翻了杯碗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水之类的东西撒在了上面。
　　杨广站了一会儿，他没有进殿，而是朝着陈氏的寝殿走了过去。
　　他来到陈氏的寝殿门口，站在殿外的宫女们刚要行礼，不想他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且把手一挥，那几个宫女便识趣地离开了。
　　“玉松，帮我把……怎么是你？！你进来做什么？”
　　陈氏本来是叫宫女玉松帮忙，不想一抬头却看见杨广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我当然是来看陈庶母你的！”
　　杨广的眼睛里放着精光，像一只饿狼一样，恶狠狠的扑了过去。陈氏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被他擒住抱在怀里。
　　“庶母，你的身上好香啊！”杨广在她的耳后轻嗅，然后扳过她的身子按在了床上。陈氏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杨广任她挣扎着，他只是把她按着，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陈氏不觉一滞，停止了挣扎。
　　“怎么不动了？”杨广冷笑着说道，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我告诉你，我爹他老了，这个天下迟早都是我的！”
　　陈氏的脸上充满了惊惧。
　　“娘娘，皇上叫您赶紧……”
　　宫女玉竹忽然跑了进来，她看见这情景忽然呆住了!
　　陈氏则趁机推开了杨广跑了出去。她一气跑到隋文帝的寝殿，跪在了他的面前。
　　隋文帝看见她发髻散乱衣衫不整，不觉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氏惊惧之下脱口而出：“太子无礼！”
　　“你说什么？！”
　　隋文帝杨坚就觉得血往上冲，眼前一黑，往后便倒，吓得陈氏和几个宫女急忙上前给他揉胸捶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独孤你是诚心误我呀！这样的畜生怎么能放心把皇位传给他呢”隋文帝痛心疾首的说道。“去把柳述和元岩给朕叫来！”
　　不一会儿兵部尚书柳述和黄门侍郎元岩来到了隋文帝的床前。
　　这个柳述年纪不大，不过三十余岁。他之所以这么年轻就身担要职，这和他的身份不无关系，他是隋文帝小女儿兰陵公主杨阿五的夫婿。
　　“臣，兵部尚书柳述参见陛下。”
　　柳述正要跪拜，不想，杨坚却把手一摆，“好了别来那些虚的了。快诏我儿……”说到这儿，杨坚的话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您找太子吗臣这就去叫。”
　　柳述刚要起身，就听杨坚声嘶力竭的喊道：“不，是我儿杨勇！是杨勇！快，写诏书！”
　　“是，臣这就写。”
　　柳述写了诏书和元岩一起从寝殿出来。
　　“怎么办？这事可不小呢！”元岩问道。
　　“怎么办！我能知道怎么办就好了。”柳述说道。
　　“二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跟木头似的杵在这里？”随着话音杨素走了过来。
　　“杨尚书，这不是正发愁呢么。”
　　柳述就把隋文帝杨坚让他们写敕书的事说了一遍。
　　“我当什么事呢!行了，这事你们别管了，交给我吧!”杨素一伸手把诏书拿了过来。
　　柳述和元岩互相看了看，说道：“那就有劳杨尚书了。那我们走了。”
　　杨素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其实杨素就是杨广打发来探听消息的。杨广知道他这事做得有点过了，陈氏走后，他急忙跑去找了杨素。杨素又好气是又好笑，我说太子殿下，你怎么那么心急，皇上都已经躺到那里，没几天活头了，你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抱怨归抱怨，可事还得办。所以杨素便来到了隋文帝杨坚的寝殿门口，偏巧就碰见了柳述和元岩从里面出来。
　　杨素不敢耽搁拿着诏书来见杨广。杨广一看诏书当时就变了脸色。他一边命人去抓柳述和元岩，一边和右庶子张衡一起带着人朝隋文帝的寝殿而去。
　　杨广和张衡带着人闯进寝殿，把随侍在杨坚身边的陈氏以及宫女们吓了一跳。
　　杨广看了看陈氏，对身后的人说道：“先送娘娘回宫。”
　　“是。娘娘请。”
　　陈氏看了看杨坚又看了看杨广，无奈的带着宫女们出了寝殿。杨广一挥手，跟来的人，除了张衡也都退到了殿外。
　　昏睡听到动静的杨坚醒了过来，问道。
　　“是勇儿吗”
　　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很是苍老。
　　“爹，是我。”杨广没有称他为父皇。“我是广儿。”
　　杨坚睁开昏黄的双眼，费力的支起身子，吃惊地问道：“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你以为有了你的诏书我的大哥就一定会来吗你还是看看这个吧!”杨广展开一样东西，那就是那份赦免杨勇的诏书。杨坚想要扑过去把诏书抢回来，却被杨广轻易的躲开了。杨广把诏书卷起来燎在了灯火上，那份诏书立刻燃烧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送了另一份诏书给我的大哥。那份诏书到达之时，也是我大哥命丧之时。”杨广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中显得冰冷无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你大哥啊!”杨坚痛苦的说道。
　　“那都要怪你，是你妄图把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再从我手里抢走！”杨广咬牙切齿的说道。“本来我大哥是可以活下去的。即便是我做了皇帝。可是是你的诏书把他还有我逼上了死路。
　　其实不妨告诉你吧。我大哥那付漂亮的盔甲，是我让人送的。我大嫂元氏也是我命人毒死的。还有那些落尘的乐器，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至于那些所谓伺候我的丑妇，那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你不想想，你儿子的眼光会差到那种程度吗再说一个你不知道的。四弟的那两个巫蛊木人，是我做的。当然也包括那篇檄文也是我写的。”
　　说到这儿，杨广忽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笑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可都是你的亲兄弟！”
　　“谁让他们挡了我的路。谁挡了我的路，我就会把谁搬开。这其中也包括您！我保证您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广说完猛的拉过被子蒙在了杨坚的脸上，并且死死的捂住。杨坚挣扎了一会儿，彻底地不动了。
　　杨广放开手，站起身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你在这里先待一会儿，然后再出去告诉他们皇上驾崩的事。”杨广吩咐张衡道。
　　“臣谨尊懿旨。”
　　“以后，我会委你重任的。”杨广走到门口回过头对张衡说道。
　　“臣明白。”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参看《隋书》宣华夫人传，另外，杨勇的太子妃元氏是因病暴亡，不是被毒死的。但是为了加深矛盾所以写了毒死。另外，杨广杀父是有可能的。《隋书》说右庶子张衡进去一会儿出来就说杨坚死了。所以有人认为他是杨广指使杀了杨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