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实验的抚摸 ...
-
夜风带着风沙拍打着死者之都哈姆纳塔的断垣残壁，这座宏大的古代都市在千年岁月的洗磨下，只能从它残存的石壁和巨石中推想出它曾经的辉煌和繁盛。
郑吒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座古城遗迹时的感受，太阳缓缓从远处沙丘下方升了起来，金色的晨光撒向大地，在光芒的照射下，空旷的沙漠平原上慢慢出现了一片石头遗迹，虽然是残破的，却带着历史的沉重和神秘感，震撼了郑吒的心。
笼罩阳光的哈姆纳塔真的是十分雄壮动人，而夜晚的哈姆纳塔则更符合死者之都这个称呼，瞧瞧那腐朽的巨大石柱，可真像被砍了头颅的巨人，还有那断墙上的坑洞，在火光下像极了张着血盆大口的人脸……等，等一下，现在可不是看景色的时候！而且这三更半夜的鬼地方也没有什么景色好看！
“楚轩，你做……做什么？”噢，居然口吃了！郑吒忍住抚面的冲动，谁来告诉他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楚轩在摸他的头？摸他的头啊！！！
楚轩轻轻揉了揉郑吒的脑袋，那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早没有什么发型可言，但楚轩看了却感觉那一定是不错的手感。毕竟是兑换了血族血统变异的身体，皮肤都已经变得那么白皙细腻，发质也一定很好才好……只是，他现在没有触感。
楚轩加了一点手劲，揉了一把，又揉了一把，狠狠揉了一把……
“哎，楚……楚轩？”郑吒突然想到了以前他养过一只苏格兰牧羊犬当宠物，那时候他也经常这么揉那狗儿的脑袋……啊呸呸呸！他才不是宠物！
“楚轩，你到底在干什么！”如果不是知道楚轩的过去，了解他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更不会做出无缘无故的举动，郑吒早就一把拍开他的手掌。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摸着脑袋揉了一把又一把，若把楚轩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郑吒都会毫不犹豫把对方的手腕直接捏碎。
“我在实验一些事情，你别动。”楚轩默默计算着时间，他试过用自主意识发动东皇钟，发动时间相隔是五个小时，两次解开四阶基因锁的状态都维持了十秒。而“郑吒式”发动在从他刚复活摸着郑吒脸上的疤痕进入四阶，到他看着郑吒眼含泪光并听到钟声接收魔戒里的记忆时，这中间不会超过三分钟。
“做实验？什么实验？”郑吒僵直着脖子问，楚轩放在他头顶的手指来回摩挲着他的发，屈指收拢的时候光滑的指甲更若有似无刮过他的头皮，然后一阵酥麻就从头皮刺入大脑皮层，郑吒背脊颤抖了一下。
这感觉像极了郑吒曾经有回去理发店，美丽的洗头小妹给他做干洗，本该用长长的指甲抓着他的头皮，那种抓痒的舒爽就是一种享受，可偏偏那小妹剪了指甲，手指再灵活也总是少了一份爽快，反而越抓越痒，恨不得让她再用点力，而现在就有那么点那感觉。
当然，郑吒可不敢说什么“楚轩你给我挠头的话就用力抓抓。”之类的话，楚轩可不是什么洗头小妹，他若真给郑吒抓了，郑吒也代入不了自己是付钱享受的大爷，他只会从苏格兰牧羊犬想到萝丽养过的一只波斯猫，他就经常看到萝丽那么挠它的脑袋或者下巴……等等……卧槽，郑吒突然好想抽自己的脸，他不是宠物啊不是！
郑吒狠狠甩头，他的脑回路怎么了？为什么他不能是享受的大爷？为什么为什么……好吧，不承认不行，他已经悲剧的发现，一碰上楚轩的事他就自动没了底气。
要在楚轩面前高高在上？这种异想天开的事还是算了吧，首先能教会楚轩什么是“伙伴”就已经很难得了。
嗯，目前先教会楚轩懂得“伙伴”的含义才对，郑吒点了点头。
“说了不要动，”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不耐，但突然捏住郑吒下巴的手指力气却不小。
郑吒：“……”
固定了郑吒的头部，楚轩看了一下手表，皱起眉头，已经过了三分钟，可东皇钟的力量还是没有发动。
郑吒张了张唇，但是所有的话在看到楚轩皱眉后被他咬在齿缝间。
郑吒犹豫要不要提醒楚轩，你摸着我的头也就算了，但捏着我下巴的手能不能拿开？这姿势实在有辱你正直严肃的军人形象！
“推算错误吗？还是时间没到？”楚轩喃喃自语，目光直直看着郑吒，回忆着之前心痛的感觉，想要以此刺激自己来发动东皇钟的力量，但是不管他怎么回想都没有办法再次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如果不是那微皱的眉头和闪烁的双眼，郑吒都无法看出面前这个看起来平静无波的男人正在烦恼……其实用烦恼这个词并不恰当，但是郑吒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对于智慧超高的人，他们的脑回路可不是郑吒能够理解的，就像萧宏律那孩子，明明那么小，可是智慧却已经甩郑吒几条街了，更别说在智慧上能把郑吒直接甩出宇宙的楚轩。
不过和萧宏律相处久了，郑吒也对他们这种智慧者有了一定的了解，就像他现在能看出楚轩在烦恼一样，因为他现在的眼神和萧宏律遇到复杂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一样，不是认输，而是有些兴奋，然后更加飞速的在脑中计算并布局。
可能只是一分钟，但在他们这种智者的脑中已经进行了几十甚至上百种的推算。
郑吒想到萧宏律，那个思考问题时总是会不停拔头发的小孩……
唔……思考问题……拔头发……萧宏律的“怪癖”！
萧宏律说过，他思考的时候头皮会非常痒，恨不得将头皮给挠烂了，所以他只能不停地一根根拔头发来制造小痛苦。
（难不成楚轩思考问题的时候头皮也会痒？不对，他头皮痒摸我的头做什么？我又不痒……嗯……楚轩的“怪癖”不会是手痒吧？啊！妈妈的！这也太奇葩了一点吧！！！）郑吒被自己惊吓到，然后又一想，以前和楚轩的短暂相处也没见他思考问题的时候有手痒的举动啊。
复活后产生的副作用？那真得呵呵了，这怎么可能呢！郑吒抽着嘴角干笑着推翻自己这诡异的结论。
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郑吒还是决定问一下：“楚轩，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萧宏律，他思考的时候就喜欢拔头发，你思考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比如这样摸别人的脑袋？”最后一句话郑吒选择用开玩笑的轻松口气说着。
楚轩从思考中回过神，他暂时发动不了东皇钟的力量，能分析的信息又太少，多想也没有用，只能等了。
不过对于郑吒的问题，楚轩也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默默看着郑吒。
被楚轩盯着的郑吒有种被他视线解剖的错觉，明明只是很平静的眼神，可就是有种能看到人骨子里的锐利感，仿佛在他面前任何秘密都无法隐藏，全部被他看透了一样。
坚持不到五秒钟，郑吒自己先投降，立刻坦白道：“我先说明，我可不是嫌弃你，我就是觉得这样很怪。你看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你这样摸着我的头也不好看啊，还捏着我的，咳咳……下巴……你可能不了解，但是这个姿势是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
楚轩挑眉，捏着郑吒下巴的手指动了动，郑吒的脸也跟着左右摇动了一下，最后定格在微抬下巴的姿势。
“误会什么？”楚轩平静的问。
郑吒差点被自己一口气给憋死，要不是楚轩是个三无男人，光这个捏下巴逼人抬头的姿势就足以被打上“流氓大校调戏良家妇男”的标签……呃，妈妈的，这是什么鬼！
如果不是脑袋被固定住，郑吒又要再次狠狠甩头把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郑吒深吸一口气道：“算了，估计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都不会在意的，我也知道你思考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你，但是你不能换个方式吗？摸摸别的玩意儿。”
“行。”楚轩也干脆，他之前醒来摸的是郑吒的脸，或许可以试试。
郑吒一听楚轩答应，立马翘起嘴角，可当楚轩放在他头顶的手掌改成用手指落在右眉角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冰冷的指尖从郑吒的右眉角轻轻划过他的眼睑，划过他的鼻骨，停在左嘴角的位置上，几秒钟后又再次原路返回到右眉角。
（没有感觉，看来不是触摸郑吒身体部位的问题，还是得等。）楚轩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他很有耐心等到下次发动东皇钟力量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能因为解开四阶基因锁而感觉恢复，这就好比郑吒带他去钓鱼一样，因为未知，才会期待，所以有趣。
楚轩完全不在意是摸郑吒的头还是摸他的脸，可郑吒在短暂的僵硬后面颊开始充血，额头青筋跳动。
如果说复活楚轩那会儿，楚轩摸他的脸可以解释为他好奇自己脸上多了一条疤的话，那之后他已经解释过了这条疤是他的复制体留给他的，现在还有什么好摸的？
郑吒是决心把楚轩当成伙伴，也决定要信任他，可这么被他摸脸也太不对劲了吧？楚轩没感觉，或许不觉得他这举动有多诡异，但他郑吒是一个正常人，是会有感觉的啊！
要知道郑吒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被人这么摸过脸，是个女人摸他也就算了，可楚轩是个男人，这“挑逗”、“调情”式的抚摸简直让郑吒尴尬到想去撞墙。
郑吒磨了磨牙：“楚轩，你这个什么实验非得摸着我才能思考吗？”
楚轩点头：“是的。”他必须了解“郑吒式”发动的时间间隔。
郑吒握了握拳：“如果不做这个实验行不行？”
“如果我能准确并成功的得到实验数据，那么对以后我们中州队的力量提升有很大的作用，也可以尽快复活其他死亡的队员们。”放开捏着郑吒下巴的手，楚轩推了一下眼镜，认真的说道。
复活队员，提升力量，这绝对直插郑吒的红心和软肋。
额头青筋没有了，磨牙声不见了，红润的脸色气血更好了，紧握的拳头一下握住了楚轩挪开的那只手。
“楚轩，真是辛苦你了。”郑吒的眼神真挚感动的仿佛在看“救世主”一样。
“如果摸着我能让你更好的思考，那么就请不要客气，让我们一起更快的复活伙伴们，一起提升实力，大家一起活下去。”
（嗯？似乎被误会了呢。）思考的时候比起抚摸别人，楚轩更愿意选择吃点东西，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他会非常快的消耗身体中的能量，其能量消耗更甚于运动，不过他没有记忆中那个狂啃巧克力的尼奥斯那么极端，他只需要平日里多吃点东西来保持头脑的灵活就可以了。
“不过，楚轩……”郑吒顿了顿，激动过后，他的脸上又闪过一起尴尬。
“说。”楚轩挑眉，很好奇郑吒又会说什么。
“你能不能恢复之前的……嗯，那个……”郑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比起被一个男人摸脸来说，还是摸头比较好吧，虽然一样的丢脸，但两权其害取其轻，为了能复活队员们和提升实力，他忍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四章】实验的抚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