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斑大人的话 ...
-
回到山洞后，篱的生活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在黑暗中默数着那一滴又一滴的雨漏，她变得有些懒散，就连之前自己兴致勃勃撰写的斑大人行为观察也懒得翻起，更懒得更新。每时每刻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牵扯着自己的神经，而且这东西挥之不去——它好像抢占了篱的大脑，勒令她只能盯着墙壁发呆。
但是这东西是什么，篱说不清楚。
斑大人的实验时间比以前长了很多，他的背佝偻了很多，但是这似乎并不能影响他的精神，在某一天篱发呆的时候，一种诡异的笑声在洞穴里蔓延了出来。篱起初吓了一跳，毕竟这里多少年下来，通常都是静得听得到呼吸。她脑袋里快速地过了一遍所有的可能，然后快步地跑到斑大人的那里。
斑大人痴痴地坐在他的宝座上，眼睛微闭。他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就是刚刚发出笑声的始作俑者。
“篱，我成功了。”斑大人睁开眼睛，苍老地可怕，“不论是哪一方面，我都成功了。”斑大人重复了一遍，但这只让篱更加迷糊。她看了看斑大人，了无兴趣地低下了头。
“篱。”斑大人的语气严厉了些，察觉到篱的心不在焉，他很生气。“跪下。”
篱跪了下来，但是这仍旧改变不了她一副要死不活的脸，斑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脸上的纹路已经多到堆叠在了一起，以至完全看不出来是否皱了眉头。这种青春时期叛逆的表情让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泉奈——处在那个阶段的年轻人脑子好像进了水一样，即便是再正确的忠告，他们也会变着法的忽略，然后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斑大人对此是束手无策的，即便是对于弟弟有着过分的疼爱，该处罚的时候，程度丝毫不会亚于对篱的管教。周遭的低气压篱已经感受到了，斑大人的愠怒的神经已经触及到了篱的疼痛神经，往日重重可怕的影响骤然升到了篱的脑海，将她原本的那些虚空清扫一空。
“斑大人！”篱立刻抬起头，眼里露出了恐惧的神色——这才是斑大人所期望看到的表情。作为世界的神，这是应该享有的权利。
“我要实现我的计划。”篱轻轻点点头，虽然她努力地在琢磨斑大人这句话里的每个字，但是实在无解，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斑大人从未提及过什么计划。
篱用眼神发出疑问。斑大人从座位上吃力地站了起来，“我的计划，包括两个部分。——永生和创立一个新的世界。”
仍旧在篱的理解之外，斑大人的眼睛看着虚空的地方，嘴角勾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弧度，那种阴险而又诡异的笑声又在山洞里回响了起来，“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是你。”
……斑大人用淫威换来的顺从到这里已经悉数被耗尽，因为持续的迷茫，使得那种空虚又钻了空子。篱有些困，想回去睡觉。
斑大人的眼睛突然锐利的起来，他看着篱，篱的汗毛骤然的竖起，“你没有兴趣？”斑大人的声音冷了下来，“不论是对于永生还是新的世界？”
“没有，斑大人。如果斑大人命令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做的。”篱快速地回答，但是这显然不是斑大人所期待的答案。篱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好像斑所说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只像是“过来”“下去”一般的指令。的确，篱还很小，“永生”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个漫长的概念，更何况，以她的身世，或许“永生”更像是一种属性。而且篱从小生活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自己的要求苛刻而残酷，但是他从未从篱的眼睛里看到恨意——这既让他觉得舒服，又不舒服。
没有恨，是无法强大的。斑大人深信着这一点。但是篱善意而崇拜、甚至达到信仰的眼神，让他多次联想到了泉奈以及那种挥之不去的血缘关系。
斑摇了摇头。篱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即便斑深信她的忠贞，但是如果没有共同的信念，斑并不能确定在自己消失的时日里，她会不会误入歧途。但是，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篱的力量和强大，难以复制的。
斑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给篱阐述更多的“计划”，相反，他开始告诉篱自己多年所进行的实验，那种由柱间细胞而长成的东西，斑大人将他们称之为绝，他告诉篱如何控制并利用他们。斑大人的讲述其中很多都超出了篱的理解，但是这也稍微换回了点篱的兴趣。
“篱，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斑陈述完后问道。
篱摇摇头，没什么想问的。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吗？”斑仍旧想要试探篱。
“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斑大人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既然是这样的话，神说世界该怎么样，世界就应该是怎样的。”篱的回答几乎不经过思考，但是斑同样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斑甚至怀疑，是不是在篱长大的过程中自己太仁慈，以至于篱甚至产生了依赖的念头。
“篱，你脑海里的那个声音还在么？”斑大人苍老的声音问道。
“在的。”篱回答。
斑大人指了指放在桌边的那块布，那是篱在宇智波的神社里拓印下来的秘密，“宇智波眼睛的秘密——它们的起源，和你，是一样的。”
篱的眼睛睁得大了起来，斑大人终于成功地唤起了篱所有的好奇心。她看着黑暗中的那块布，脑海里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许多，篱对斑大人的话深信不疑。“要开启新的世界，达到秘密的终极，你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斑已经彻底清楚了，所谓的“预言”到底是什么。
斑大人看着篱，他的目光深邃，篱无法触及到最深层的意思，更无法察觉到斑大人眼里一闪而过“不信任”的凌冽。篱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她的力量和斑自己相似，甚至连性格都有几分雷同。在这个女孩子偷偷潜入自己的领地，将那石头捏的粉碎、还不忘说着自己的台词的时候，斑仿佛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而斑太了解他自己了。
“那斑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吗？”篱有些迫不及待，她无所谓什么开启新的世界，但是她想知道秘密的终极，好奇心是她与生俱来不可抗拒的主宰，操纵着她全部的神经。斑大人看到了篱脸上的变化，但是这远远不够。
斑点点头，他慢慢踱步，“有很多事要你去做。”斑说道，“这将是一个漫长而又庞大的计划。在其中的某段时间，我会短暂的离开，但是你必须完成所有的事情。”
“斑大人？你为什么要离开？”篱不假思索地问道——这就是篱最大的毛病，不论斑用如何残酷的手段惩罚篱，却总改不了她的这个毛病——斑大人很想告诉篱，那句话的重点是，完成所有的事情，而不是自己要离开。——但或许抓不住重点是所有女孩子的通病，但是斑又想了想，自己又将自己的推断打破——那个该死的千手柱间，也从来都是抓不住重点。
“篱，在很久以前，千手扉间研究了一个忍术，但是因为这个忍术过于强大，所以被禁了。我需要你——”斑大人顿了下来，然后又忍不住笑了，“再去一次木叶，拿到那个禁术，并将它交给大蛇丸，就是那天咬伤你的那条毒舌。”
木叶这两个字突然出现的时候，篱的眉心跳了跳，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预兆，但是很快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的心情好了起来，突然有点期待，甚至迫不及待就想要立刻出发——而那个叫带土的男孩，好像也出现在了她一直空白的脑海，再然后，她的空虚和无聊好像被完全填满了一样……
斑大人还嘱咐了一些什么，但是篱已经忘记了。在出发的时候，她特意将自己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虽然山洞里没有镜子，但是在她的想象中，这样的自己或许看起来更可爱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斑大人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