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如夕》逍遥灵

5、礼物

　　自从联系上戏班子后,我把曾经在大学里面跳过的<<俏花旦>>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曲子凭着记忆记得八九不离十,加上戏班子的能耐,完整的<<俏花旦>>诞生了!想当初,我作为系文艺部部长带着11个姐妹在全校表演,也博得了全彩,这一次,一定也能让那些阿哥们大开眼界.戏班子带来的那15个女孩子个个都很能跳,腰身似乎比我还软,不行,作为领舞,不能比她们差,于是,还是八月份,京城的一个官家的小院子里,经常看到一个小姑娘大清早的不是压腰就是摇头晃脑或是哼哼唧唧.
　　花了两个礼拜,终于把动作都教完了.不能怪我动作慢,人家戏班子也要开场赚钱,我们只能一个礼拜见三次.与此同时,我还把演出服的样子画给戏班子,包括那个花翎（长长的野鸡毛）.戏班子说没有,不过可以现做,所有开支由四爷府支付.四爷看来挺有钱的,我就帮他挥霍一次吧!
　　之后的一个多月都在和姑娘们合着音乐戴着花翎练习.这花翎有我的身段长,因为本质只是野鸡尾巴的毛,所以很轻,也很挺.但是稍微抖动起来却十分明显,当15个花翎呈半圆型凑在一起抖动时,场面是非常壮观的.

　　这期间只见到一次十三,那天我正好一个人在院子里摇头晃脑(因为要头戴花翎,为了使花翎抖动的好看,头上的功夫还是要琢磨的).
　　“婉夕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运动?”十三笑的不亦乐乎.
　　“我这忙着呢,你有什么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你呢!
　　“我也是来告诉你,最近要陪皇阿玛去热河,大概有一个多月不在京里.”
　　“生日之前回来吗?”不要忙乎了半天主角却消失了.
　　“应该会回来,庆生宴那天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那就好!那天记得一定要睁大眼睛认真的看!”
　　“神神秘秘的!”十三摸着我的脑袋.开心的笑起来.想来十三大婉夕三岁,此时的十三已经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婉夕还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姑娘,因此,这一幕感觉就是哥哥爱护妹妹一样令人温馨.

　　到了十月初一,所有的准备都做足了,每个人脸上都化上了浓浓的花旦妆,应该看不出来谁是谁了.我让十三派来叫我的小厮回十三,说我自个儿到处逛逛,待会来找他.
　　舞台上,灯笼也被我要求多加了一倍,当“呛—呛----呛----”响起的时候,我们迈着台步走进舞台中央.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仿佛世间只有这灯光,舞台,和一群爱跳舞的姐妹.跳,打舞花,抖花翎,下侧腰…每一个动作都做足了功夫.每个人脸上都是俏生生的笑容.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的时候,台下响起了肯定的掌声,还听见有人扯着嗓门在喊:“这戏新鲜,好!”
　　我迅速换好衣服,卸了满脸的妆,就见下午来接我的小厮候在旁边.
　　“姑娘,十三爷请姑娘随奴才走.”

　　此时天早已黑透,我们穿过一座假山,饶过许多女眷,来到一处阁楼,里面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我的出现起到了静音的效果,所有目光都“刷刷”的扫向我.突然间觉得脸好热,头越发的低,只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又不是动物园来的, 盯着我干吗,没礼貌.想完觉得没道理,我干吗要低头.于是抬头,用目光一个个直视回去.想不到他们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一楞一楞的.
　　“婉夕,表演很精彩,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戏,谢谢你的礼物.”十三首先反映过来,走到我身边,熟悉的味道.引着我往饭桌走.
　　“得到你这个寿星的肯定,我也就心满意足啦!”我抬首朝他微微一笑.
　　“十三哥,这丫头可是从老早就开始动这个心思了,也不知道我过生的时候,婉夕肯不肯为我动这个心思.哈哈.”十四调侃着.我狠狠瞪过去.
　　“十四阿哥只要不嫌弃.婉夕当然愿意.”我微微一福.
　　“你就是婉夕?”这声音就是刚才那大嗓门.
　　“这是十阿哥.”十三赶紧介绍.原来这就是那跟“直肠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虎头虎脑的.
　　“婉夕见过十阿哥.”我福了一福.
　　“这丫头怎么跟平时你们说的不一样啊,现在看起来挺斯文的.”十阿哥嚷嚷着.
　　难不成我斯文了倒让你失望了?肯定是那个十四,背后说我坏话.用我满含愤怒的目光瞪向十四.十四像没事似的笑的更开心.
　　“目光倒挺凶的!”这温文尔雅的嗓音是谁?
　　“这是八阿哥.”十四戏谑的看着我介绍道.
　　老八!?重点人物,重点对待!对上那张脸,五官算是清秀,在男人中算中上成姿色,满身的气质却是别人无法模仿和超越的,让人不自觉的想亲近.儒雅这个次再恰当不过.只是那双眼深不可测.很难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是个难缠的主儿.
　　“八哥,这丫头干吗老盯着你看?”十阿哥在一旁忍耐不住.笑话!你问他还不如问我.
　　“婉夕见过八阿哥.”我福过,看到八阿哥只是笑着点点头,竟也没说什么,可能是对小丫头不感兴趣吧.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阿哥身上.十三分别给我介绍.三阿哥,五阿哥,九阿哥还有四阿哥.
　　四阿哥笑也不笑,只是微微点点头,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这人也太清心寡欲了点.我正想着.他突然开口了.
　　“就是你喷了十四弟一脸的饭菜?”不知道他怎么也有这种闲情雅致,此时的他满眼的戏谑.
　　“是,一时没忍住.让十四阿哥受苦了.”
　　“哈哈…..十四弟想不到还有这一曲啊.”十阿哥笑的没心没肺的.此时除了十四和十阿哥,各位阿哥都强忍着笑,偷偷的笑.
　　我看到十四正憋的满脸通红,也觉得甚是好笑.不由得朝他吐了吐舌头.
　　“对了,十四弟,上次你两边脸肿的跟个桃儿似的,也是婉夕揪的?”十阿哥惟恐现在不够热闹,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有人终于忍耐不住,爆笑起来.十四正想喝口茶以演示尴尬,不料听到十阿哥那句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射程还挺远的,幸好我反映快,躲过了报应.正在感谢上天的时候.听到四阿哥的话.
　　“我现在明白了,什么叫‘一时没忍住’.”我看到四阿哥满眼的笑.觉得真难得啊,这么个冷淡寡情的人也会笑成这样.不由得又多瞟了两眼.
　　“婉夕,还没吃饭吧,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吧.”十三温柔的邀请.
　　“好啊!我正好饿了,戏班子的那15个女孩子也没吃,今天你过生,也让他们尝尝你的寿面,好不好?”我问十三.
　　“好!”十三也挺高兴的.
　　“张德忠,跟嫡福晋说让厨子准备戏班子的消夜,今天十三阿哥过生,大家一起乐乐.”四阿哥显然是听到了,吩咐了一个小太监.
　　饭桌上,四阿哥在和八阿哥说着什么,九阿哥和十三十四在争论着什么,三阿哥和五阿哥在讨论着什么,很是热闹,我则是一个人乐得自在,把满桌的菜尝了个遍,一旁伺候的兰儿时不时提醒我要注意仪表.每当我准备起身尝离我很远的菜的时候.兰儿都坚决的抢在我之前“小姐,我来.”
　　直到终于填满了肚子的时候,我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耳边的声音好象离我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