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高／骨香》零度撞击

9、章九 代价

　　章九代价

　　玄凌：

　　一连几天，我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以为是发烧才没有食欲，但我不是没有食欲，也没有发烧！

　　唯独喝每天一瓶的药水时才有味道，所以喝药水成了我每天特别期待的事情。

　　一周后的一天，我练完球回到家便打开信箱，奇怪的是，今天的盒子竟比平常大了一点，我没有在意，只是照例拿回房间。

　　肚子饿极了，一想到晚饭又是吃不出味道时，我就泄了气，只吃饱有什么用，尝不到食物的味道，多么无趣。

　　结果，当我洗完澡出来时，早已饿得全身无力快要倒下了。

　　对了！药水！果然我最大的安慰还是它啊！

　　打开盒子，我惊讶地发现里面竟有两瓶，怪不得盒子大了。

　　饿死了，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好味道，对于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的我来说，这简直是比山珍海味还更令我着迷啊！

　　……

　　“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

　　脑海中猛然响起骨翠的话，代价？

　　慢着，莫非，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味觉？！

　　原来是这样吗？所以我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代价是味觉吗？那就是说以后无论我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好惨啊！

　　为了增高竟再也吃不到美味的东西了，呜呜呜……

　　我抹了把男儿泪，把药水一饮而尽，太好喝了！只有这个能弥补我心灵上的，不，是舌头上的创伤！

　　为什么今天会有两瓶呢？不管了，老子饿死了，现在就把你喝了！

　　奇迹吗？想不到喝了第二瓶后，肚子饱了，力量又回来了！真神奇耶！

　　“玄凌，吃饭了！”老妈喊道。

　　我拍了拍肚子，探出头去回喊：“妈，我不吃了！今天好累，我想先睡了！”当然，是骗她的。

　　“这样怎么行，你好不容易开始发育，不吃饭，要是停止发育怎么办？！”担忧地喊。

　　我想了想，只好说：“今天练完球在外面吃了东西再回来的，所以现在饱了。”

　　“这样吗？下不为例哦！”

　　终于摆平老妈了，我松了一口气。

　　……

　　第二天回到学校，发现那个平时生龙活虎的夏渊竟然不在，真怪呀，那小子虽然老不正经的，但从来不迟到的！

　　问了问班上的同学，那些双眼放光的女生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而那些稍微需要“仰视” 我的男生都开起了什么“可能去泡妞跷课了吧”之类的玩笑。

　　我莫名其妙，直到开始上课了，班主任才面带忧伤地宣布，不，是告知：“我们班的夏渊同学昨天出意外了。路过一建筑工地时从架子上掉下来的钢材压断了双腿，现在在市中心医院里，所以他今天请假了。”

　　什么？！我愣了一下，怎么这么不小心弄得骨折了！天啊！那要多久才康复？以后谁陪我练球啊？

　　整天的课我都听不进去，放学后也没有练球，就直奔市中心医院去了，夏渊你小子给我等着了！

　　来到骨科，我打听了他所在的病房后便寻找起来，猛然发现竟忘了来探病应该买些水果来的，不管了，先揍他一顿再说！

　　来到病房前，我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吧”，我才扭开门把进去。

　　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大概是那小子的妈妈吧，她一见我来便说道：“小渊，你朋友来看你了，妈先出去买点东西，你们慢慢聊哦。”

　　他抬起头看我，我发现他满脸死气沉沉的跟平时那搞怪生动的表情简直天壤之别，不禁惊愕万分。

　　“玄凌吗？你小子终于来探老子了！”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我笑不出来，默默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担心死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幸，经过工地竟然会有钢材掉下来，要不是逃得快，连命子都没了！”他皱起眉，咬着嘴唇。

　　“怎么不见你的腿打石膏，你的腿不是骨折了吗？”我看了看他被被子盖住的腿，竟在逃避他伤心的模样。

　　“不是那么好运，我的腿是粉碎性骨折，已经被截肢了，大概以后也走不了路了……对不起，不能再陪你练球了……”他哽咽着，拳头握得紧紧的。

　　我知道他很想哭，可一个男子汉怎可能在别人面前轻易掉泪，他肯定在忍隐着，对于别人的不幸，我们应该在需要回避的时候回避。

　　我站起来，双手轻轻按上他的双肩，安慰并道别：“傻瓜，为什么要道歉？老子会把你那一份也练习的！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探你。”

　　在走廊上走着，忽然想到之前好像听说夜萤出车祸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会不会刚好在这家医院呢？

　　经过一间开了门的病房时，无意中瞥见了一个见过的人，我停了下来，看清楚，是（13）班的那个骏辉！

　　他正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那病床上坐的是谁？

　　“……请问？”似乎是注意到我站在门口，他转过头来问道。

　　我吓了一跳：“那个，你好，我是上次来找你的（1）班的尹玄凌……”

　　“哦……你增高成功了？”骏辉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染上一丝诡异的微笑。

　　“对，谢谢！不，非常感谢你！”我鞠了一躬。

　　“谁？”病床上坐着的人轻轻唤了一声。

　　“是（1）班的尹玄凌同学。来，夜萤，吃苹果吧！”边说边递过一片切好的苹果。

　　夜萤？！病床上那个双眼低垂、毫无生气的女孩就是那个女子篮球队的主将夜萤？！

　　“那个，她怎么了？”我看着她呆滞地接过苹果靠近嘴边咬着，不禁有些替她担心。

　　“夜萤她的双腿被车子撞断了，现在再也不能走路，也不能再打篮球了。”骏辉皱着眉，忧伤地说。

　　谁也没有注意到，听了这一番话后，夜萤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是吗？不打扰你们了，再见。”我有点惊愕，我想，她是很爱打篮球的，长这么高，进了女子篮球队，还当了主将，可一切就这样毁了，她一定会崩溃的吧……

　　没再多想，我直接回了家，进门前不忘从信箱里拿走每天必到的蓝色盒子。

　　这周以来，每天都有两瓶药水，因为老妈规定我必须吃饭，所以我索性偷偷把药水淋到饭上拌着吃，总比吃没有味道的东西好。

　　只是失去味觉真的令我异常纳闷，班上女生请我吃的点心之类的也只能每次都说好吃。搞不好以后被人捉弄在上面加了芥辣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每天都在抱怨自己的不幸，不知道在别人看来失去味觉是怎样的一种缺陷？应该不会影响人际关系吧？

　　或许我真的埋怨得太多了，以致于不幸真的降临在我身上……

　　“你说什么？！我老妈她……患了急性骨膜炎？！”一接到老妈单位来的电话，我便赶往医院，没错，市中心医院。

　　焦急地冲进病房，看到老爸正坐在床边握着昏迷中的老妈的手，见我来了，便点点头。

　　“老爸，妈她怎么了？”我走到床边，看着母亲疲累的睡容。

　　“玄凌，医生说你妈的腿骨严重发炎，需要进行截肢手术，否则炎症就会扩散……她大概……以后也无法正常走路了……”用手掩着双眼，大概哭了吧，老爸。

　　我开始后悔，如果自己不是天天都在“诅咒”自己不幸，大概不幸之神就不会如此耍弄自己了吧……

　　一个人回到家，没有了老妈的唠叨和催促，反而不习惯呢。

　　打开蓝色的盒子，发现里面竟有三瓶药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