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永远爱你》见独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佣人们在蒋正进门时就躲了起来，谁也不愿在他生气的时候被抓去做出气筒。
　　蒋正来到自己的书房，发泄般，毁掉所有自己能看到的东西，最后他将整个书桌推翻。一个档案袋散落在他面前，蒋正瞟了一眼，是那份韩乐的资料，蒋正俯身去整理那散落一片的狼藉。
　　赫然，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一张被放大的中学毕业照，红笔圈住了一个男孩的头像，那个自己穷尽一生寻找的人。这是惊喜还是悲哀？蒋正按耐住自己澎湃的心情立即拨通了贾同的电话，一切来的太突然，他需要别人的确定。
　　“他是谁？”蒋正指着照片。
　　贾同莫名其妙的望着蒋正激动的脸。
　　“这是韩乐中学时代的照片……我好不容易弄到的……”
　　“哈哈……哈……”蒋正突然疯狂的大笑。
　　“怎么了？阿正……”贾同有些担心，比起这个蒋正发怒会比较正常。
　　“阿同，知道么？”蒋正停止了大笑，声音异常悲凉“韩乐就是那个我爱的男孩……那个我寻找多年的男孩……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被他吸引了……除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有感觉……这是宿命……我原本要用生命去珍惜的人却被我亲手毁了……我TMD是个浑蛋——”
　　蒋正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双拳使劲击打着墙壁。
　　蒋正的叙述让贾同震惊，望着双拳已经血肉模糊仍疯狂的击打墙壁的蒋正，贾同知道他在发泄自己的痛苦与悔恨。可他不能看着蒋正继续伤害自己的，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他。
　　“蒋正冷静点……”
　　即使这样蒋正仍拚命挣扎着袭向那堵沾满他鲜血的墙。
　　贾同使个巧劲将蒋正扑倒在地。
　　“蒋正！冷静点，我知道你现在比谁都痛苦，你自责，你心如刀绞……可这样有用吗？”贾同大喊。
　　贾同感到蒋正稍微安静了些“蒋正，不是一切无可挽回，你要有勇气从头来过，韩乐是个好男孩，他值得你为他改过……但要他接受你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爱，你的真诚……从原谅开始……”
　　蒋正停止了动作，他什么都明白，只是理智暂时失去了而已。
　　“阿同，你曾说过韩乐他不需要物质上的补偿，那他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蒋正精神涣散的眼着天花板。
　　“他很需要钱……可他更需要的是爱吧……”
　　“需要爱么？”蒋正一字一句的叼念着。
　　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韩乐，只是他肯要么？蒋正慢慢坐起翻看着手中的资料：韩乐23岁，父亲是散打队员，母亲曾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主修钢琴，十年前其母离家出走，父子俩相依为命……三年前其父在地下拳场打拳不甚脊椎受伤成为植物人……。
　　一个个由辛酸汇成的文字钻入蒋正的心脏，绞的他那里很痛。蒋正突然起身背对着贾同一动不动，贾同知道蒋正在流泪，他不愿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包括他在内。
　　良久，蒋正才转过身，眼球红红的。“阿同，小乐他会原谅我的是吧？”
　　“是！一定会！”
　　是的一定会，蒋正默默叨念着。

　　韩乐不明白蒋正为什么还要纠缠自己，在他那样对自己之后，居然说爱他。他凭什么相信那个可以随意践踏别人感情，□□过自己的人？
　　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印象中父母是那么彼此相爱，可最终无法抵住外界诱惑的母亲抛弃了自己和父亲去寻找她的梦想。十年来连一封信都没有……早在多年以前他就对爱情不抱任何幻想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都那么不堪一击，更何况是同性？而那个人不光伤害了小扬还□□了自己，相信他说的话才是傻瓜吧！
　　汪哥不在胡一山那儿干了，他说既然小乐都能放下，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呢？原来放下后很轻松……
　　他让我注意胡一山，他好象还没放弃找自己。我说找到怎样，不还不是无话可说。汪哥说总之小心点，不要跟他掰了，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我说成，做人有时还真不能随心所欲，这世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韩乐在逛商场的时候碰到了胡一山。其实他很少逛商场的，除非必要。
　　“好久不见了，小乐……”胡一山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是呀！是好久了呢”韩乐淡然一笑。
　　“今天有空来购物？”胡一山显得有些紧张，看了看他手中提的袋子。
　　“是呀！”果然是没话说吗？还是找个推辞离开吧！
　　“这是我开的商场，想要什么尽管挑，我付账！”
　　韩乐瞥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胡一山立刻意识到他说错了话，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想为韩乐做点事……
　　“我的意思……”
　　韩乐冲他摆摆手，笑了“我要的已经买齐了……”
　　胡一山有些晃神“小乐，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好！”韩乐觉得于其躲躲闪闪，不如坦然一些。
　　胡一山没想到韩乐答应得这么干脆，他以为韩乐会拒绝。
　　他们来到一家古色古香不大却很雅致的咖啡馆，胡一山觉得韩乐会喜欢。果然，韩乐一进门就被这里仿古的摆设吸引，审视着四周，他们各自要了杯咖啡。
　　“小乐这几个月我到处找你，你去了哪里？过得好么？”
　　韩乐抬眼看他，静静的。
　　“如你所见，当然很好！”
　　“不！你不好，在被蒋正那样伤害后你怎么会好？你看上去是那么憔悴……”
　　韩乐咬紧了嘴唇，讪笑道“我怎么样，好象全世界都知道了！”
　　“小乐，我不是故意要提及，揭你的伤疤，我只是心疼你，你知道么？”胡一山一脸的担忧。
　　韩乐笑的云淡风轻“蒋正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即使我不愿意提到他，但是你们俩说的我该信谁？”
　　胡一山神色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胡总，我韩乐是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凡人，高兴会笑，受伤会哭。我觉得这样挺好，也想一直这么活下去，是你和蒋正把我变复杂了，如果可以我想继续我简单的生活。”
　　“小乐你这是在变相告诉我你不需要我的关心，请我不要介入你的生活么？”
　　“胡总，随你怎么想，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谢谢你的咖啡”
　　韩乐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如果你没有别的要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等等，小乐……”胡一山按住韩乐的手，看到韩乐变得凛利的目光又迅速收回“小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和以前一样倔强……”
　　韩乐轻笑着，没有吭声。
　　微风适时的拂过原本挡在韩乐额前的细发，胡一山看清了他埋在眼底的忧郁，这越发的令他心疼。
　　“我就是想为你做点儿事……”
　　“谢谢……”
　　韩乐起身，耸耸肩。
　　“可你知道我要的你给不了我……”
　　“你要什么？”胡一山追问。
　　韩乐没有回答。
　　胡一山叹气，就算自己有，对方也不会接受吧！
　　“小乐，至少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有事儿想着我……”
　　“我会的……”韩乐微笑，他知道胡一山这一刻说的话是真的，虽然他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韩乐看不上，但他对待每一份感情都会尽量以平和的方式去处理。至少胡一山不会勉强自己，这一点韩乐很安心。
　　“小乐，你自己小心点……”胡一山瞟向窗外横在路边不远处的黑色大奔。“它一路跟着我们很久了……是蒋正的车，尽管他把宝马换成了大奔，但我认得那是他的车，小乐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摆平？”
　　“暂时不用！”韩乐没有直接回答。最近这辆大奔总是跟着他，他不是没有察觉，他也知道是谁。胡一山能准确无误的勘测到他的下落和他巧遇，恐怕也在做同样的事吧。
　　蒋正和胡一山是一种人，做出的事有时也异常相似。只是一个过于强硬，另一个将强硬隐藏在平和的外表下。
　　韩乐朝胡一山点下头，转身离开。在路过那辆大奔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里面的蒋正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躲闪，竟忘了隔着那层玻璃韩乐根本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