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的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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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比没有想过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在那束缚着她灵力的锁链断裂之后。
于是当看见她将刀从腰间抽出的时候，他还有“闲情”问她：
“斩魄刀？蓝染大人，蓝染大人他竟然允许你带着……”
但是，她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是痛恨他发出的声音，那么他也只来得及说出半句。
触手断落了一条。
“切……”他知道自己很讨厌这个女人，从最初她放他一条生路开始。
不留下名字。
“所以我早就说了，我的触手无论砍多少次都……”
又是一条。
也不倾听别人的话语。
轻而易举地让被斩断的地方重新长出，他的笑容像是在讽刺，“……会再生。”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她犹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以及一根根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一只手能够支撑多久呢？之前她双双崩裂的虎口就已经告诉他了，这个女人连一口气斩断他所有的触手都做不到。
但是，在他眼见到她一开始只是微微绽裂的伤口渐渐变得深可见骨之后，由内心发出的恐惧告诉他——这个女人疯了。
没有防御，只有攻击，永无止境的攻击。
就连虚闪也无法阻挡那把刀的落下。
“可恶！！！！”
原本是用于攻击对方的触手可笑地在脚边累成小山，从一开始的柱般粗细，到现在的不到小臂。
所剩无几的灵压告诉自己，如果此刻再不抽身，自己真的会……
瞅准时机，他用尽最后的灵力逼迫那些触手在一瞬间全部恢复原状一齐砸向对手，从而赢得片刻的时间，自己则像是断尾的壁虎一般将它们全部舍弃，向门的方向逃离。
然而……
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从肩胛骨处传来的痛感直到他被牢牢钉在墙上时才传至大脑。
“你知道吗，身负钢皮的破面的阿喀琉斯之踵在哪里吗？”
黑暗的密室里，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的诡异的红。
“……在，在哪里？”
“就在，”她勾起唇，把刀从他的伤口处拔出。
“你的眼睛里！”
属于他的黑夜真正的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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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面的尸体从墙上滑落。
她坐在角落里喘气，努力想使自己快要失控的理智平复下来。
但是显然很难，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浓重得让她不能自制的回想起一刻钟前，刀刃从他的眼眶没入，搅着脑浆的感觉。
白色红色交织的液体从眼眶和被捅破的头骨处涌出。
心中野兽在兴奋的嘶吼。
这不过是开始，而它渴望着鲜血，更多更多的……
“黑……黑羽桑？！”
即便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那名破面的对手，但是井上织姬还是回来了。
比起可能会降临的死亡，她更不能接受的是抛弃同伴的自己。
是的，抛弃同伴。
即便亲口要她离开的是黑羽桑，井上还是不能否认：最终让她迈动步子的，是那只破面眼里深深的恶意。
但是，当她重新回到这扇门前时，里面的声音已经停止。
‘难道说，黑羽桑……’不安从心里冒出，她用力去推面前的这扇门。
但这只是徒劳，那门纹丝不动。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的话，黑羽桑也不会一个人被丢在那种地方……’
“黑羽桑！？黑羽桑！？” 担忧无助与恐负罪感让她落下泪来，她一边敲打着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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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
“蓝染大人，那个女人……”
“哦？她回来了吗？”他噙着不变的笑容赞叹道，“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啊。”
“您的意思是不管她吗？”前来报告的部下恭恭敬敬地问道。
“不，叫乌尔奇奥拉把她带走。”修长地手指看似不经意地按下了一个键，他这般命令道。
“毕竟，这种时候，可不能有任何干扰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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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隔着厚重墙壁的声音是如此的微弱，但即便如此，它还是切切实实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啊，是织姬啊。’
抬起一只眼的眼皮，她向那扇沾满鲜血的门看去，尔后又合上眼。
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呢，勇敢又善良。
和桃一样，有着纯白的微笑和温柔的目光，是她一直渴望成为的模样。
幸好你没有进来，幸好这幅样子不会有人看见。
三面原本是墙壁的门缓缓打开。
火月站了起来，刀锋与地面的摩擦分外刺耳，像是某个门外汉用没矫过音的提琴演奏的一首糟糕回忆曲。
“喂，你们，”她对着陆续从门后出来的虚说道，“只要不跨入这个圆圈里面，我就不会……”
一发虚闪从耳边擦过。
“啊，不愿意听别人说话果然是个坏习惯啊。”她自嘲地叹息。
会被吞噬掉的，火月很明白这一点。
因为，正如浦原所预料的，她已经听不见朱雀的声音了。
她也清楚那个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人这一切所做的目的，正是希望那一刻的出现。
但是，即便知道，她也……
无可避免。
看着从三面涌上来的虚群，持刀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不要，再靠近了……
……不要，将我心中的那只野兽……给彻底地放出来啊！！！
血肉横飞。
****
那是一片毫无尽头的黑暗，像是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将她困于此。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身后这看不见的锁链到底要束缚她至何时呢？
胸口好痛……
明明看不见，但却牢牢钉住了她的手腕，手臂，脚踝，骨骼，头颅，以及……心脏。
好痛苦，好痛苦……
想要撕裂这如鸟笼一般的黑夜，想要迎接太阳……
‘那么就破坏吧。’
她于此时听见了这个温柔的声音，熟悉又危险，却又让人本能的去信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的话就不会痛苦了。’
“杀了他们就不会痛苦了吗？”她向声源处张望，可看见的却依然是一片黑暗。
‘因为，他们便是你痛苦的根源。不是吗？’
一张张相片从她眼前经过，有她熟悉的，也有未曾见过的。而她在看见其中的某一张时，突然露出了深深的绝望。
那是……
那个少年将一朵桃花插在那个少女的头上。
一对璧人。
‘痛苦吗？’
痛苦。
‘挥刀时快乐吗？’
……快乐。
‘那么，为什么不将痛苦斩断呢？’
“斩断？”
‘没错，就像这样。’
“！！！”她愣愣地看着被撕裂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去吧。’那声音温和的规劝。
她握起刀。
……
然而，最终还是将那高高举起的刀放下。
只是轻轻地将那张照片推入污泥之中，看着它渐渐下沉。
太阳陨落了。
“我想要……”
‘嗯？’那声音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杀戮。”
‘真是个好孩子。’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么，便追随我吧。”
“我会赐予你，无尽的杀戮。”
“……是，蓝染大人。”
那些名为理智的锁链崩溃了，她在堆积如山的尸体边唱起了歌。
“我是谁呢？花吗？蝴蝶吗？还是……”
“恶鬼呢？”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的献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