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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欢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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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十番队的队长办公室之前,她原本是想为他重新设下一个镜门的,但是在觉察到那个女人逐渐靠近的灵压之后,火月果断的破窗而出,乘风而去。
她有听见那个白毛称呼她为松本,也在一扫而过的那一眼时,看见她挂在腰上的副队长肩章。
是吗,十番队的副队长吗?那么交给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坐在扇子上的火月这么想着。
唉,不过,等下,这个人她是不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尤其是那对胸……
啊,想不起来的事就不要勉强了。毕竟这五十年里,她见到过的那一对对波涛汹涌的四喜丸子们实在是太多,黑的白的棕的都有,自尊心早就连渣的不剩了。
不知道那个白痴会……
如果按照“他喜欢雏森桃”这个假设来看,自己大概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嘛,虽然自己的可能比桃大了一点点。
火月比了比自己的胸,又大概估算了一下桃的水平,稍微有了一点信心。
不过……
今天实在是干得漂亮!
她把头埋到两掌之间,这才堪堪抑制住兴奋的尖叫。
摸到了他的嘴了耶!而且自己当时的动作表情绝对是无可挑剔的霸气侧漏!
火月在心里为自己曾经在现世的时候,有偷偷地为他们的再次见面模拟过无数次而偷偷庆幸。而且自己居然成功战胜了“害羞”这种阻挠她前进道路的大BOSS,实在是值得鼓励的一件事。
她正为自己在不要脸的道路上越奔越远而撒花庆祝着,但是人在这种时候通常都会出现……乐极生悲。所以说,在驾驶任何交通工具的过程中,一定要集中精神,这是费了千辛万苦终于重新爬上扇子的火月少女的经验之谈。
不过,他要是能再信任自己一点就好了。半挂在扇子上,她看着那弯即将落下的月亮,在心里暗自叹道,顺手接过从双殛方向飞来的地狱蝶。
指尖上传来夜一的第二道指令:处理掉除白门以外,其余三门的守卫者。
月亮终于落下,拥有黑夜赠与颜色的双眸,露出了它原本的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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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终于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副官松本乱菊,那一张关切着的脸。
“啊。”太近了,他微微蹙起眉推开她。“这里是……”
日番谷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队长办公室内。
“雏森呢?”他问道。
“我昨晚已经将她送至四番队的医疗室了。她并无大碍,只是中了白伏,大概再过不久就能醒过来了。”尽管有些在意日番谷为何会一个人昏睡着突然出现十番队的原因,但她还是选择了先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要去探望她吗?”
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太阳,现在大概临正午时还有一个时辰。
“走吧,松本。”他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一下自家的青梅竹马。
而在那之后……
既然在那封信里写的是有人想要利用双殛毁灭整个尸魂界,那么,自己就绝对要————阻止双殛!
他合上眼,再睁开,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昨晚她所告知的,那份他不能理解的警告所带来的不祥之感压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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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月是在晨曦中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回到双殛之丘下。
她并没有重新回到那个秘密基地里,里面传来的灵压告诉她,夜一桑已经不在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护那个小子。她的错愕在略微地思考之下便被了然取代。
除了她以外的最大战力,最不为尸魂界的人所知的,他们最大也是最后的王牌尽数都赌在这个少年无限的潜力里。
所以,他必须一个人变强。
火月在丘底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瞬步向着最近的泉水飞奔而去。
她现在需要好好洗个澡,把那一身味道给洗掉,否则,就算她再怎么隐藏灵压,就单凭气味,那群身经百战的死神也能发现她的踪迹。
今天是露琪亚的行刑日,也是将会是她的获救之日,她这么想着,散下发,将自己浸入冷水里。
红色的,像是开在水中的彼岸花,在她的衣摆边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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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离开四番队时,为雏森桃设下镜门,看着依然没有苏醒的友人,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摧毁这一切阴谋的决心。
尽管那地方是他在草冠死亡之后最讨厌进入的场所,但是……
他还是要去,要去尸魂界最高的司法机构————中央四十六室。
然后告知他们关于市丸银的所有阴谋!
只是,在他与松本匆匆离开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跟在身后的那个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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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一身腥味被水清了个七七八八,她湿淋淋地上了岸。像只大狗一样,甩着头抖掉一身的水珠。剩下的水分,在朱雀的烘烤之下也尽数消失。
她正准备前去一护所在的双殛之丘,毕竟按照约定,有着“无法被火焰所灼伤”的身体的她,才是阻止双殛的最佳人选。
但是,火月的脚步在觉察到那个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压又突然的消失之后,硬生生地停住了。她望向双殛之丘,又望向那个灵压消失的方向,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向四十六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抱歉了,一护,露琪亚。”她这么说着,脚步却没有丝毫地停留。
虽然知道只存在于心中的,仅仅做为意识而存在着的“愧疚”,实际上于事无补,但是她现在可以给他们的,就只有这个了。
黑羽火月是个自私的人,她直到今天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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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森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追着吉良井鹤从尸横遍野的四十六室中冲出的日番谷,在从他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是:不好!雏森会有危险!
“松本!”他咬牙唤道,“这里交给你了!”
连得到那声从属下口中传来的“没问题!”,都等不及,他头也不回地加速冲回四十六室的方向。
为什么我都没发现……!
雏森她始终相信我和火月就是杀害蓝染的凶手!
在火月不在的情况下,一旦我有行动,她当然马上就会追上来啊!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起身了。
我太天真了……
为了蓝染,就算动不了她也会追上来。
雏森她就是这样……
我应该早点想到才对。
可是我却……
一向沉稳的少年失去了原本的冷静,皱的更加紧的眉间有汗水流下。
“雏森……!”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来到那个少女面前的时候,只看见她睁着眼倒在地上的身影。
这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一直以来微笑着的陪在他身边的少女;是他在那轮明月消失之后,向神明发誓过的,绝对要保护好的存在。
可是,她此刻却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雏……森……”
“……真是抱歉。”那个雏森曾经爱慕着,至今也一直爱慕着的男人说到。
“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我应该将她砍个粉碎……”
“至少不要让你发现。”
少年的手垂下,“……这是怎么回事,蓝染,市丸……?”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共谋的……?”
“一开始就是啦。”
“……之前你在装死吗……蓝染……”
“你怎么还是听不懂啊。我是说,从一开始。”那个男人眼镜下的眼睛有些许的不耐,同时兼有着对于弱者的怜悯。“自我当上了队长之后,除了他以外,我从没想过让别人当副队长。”
火月,难怪你……
脆弱在日番谷心中一闪而过。
……之后他还和他说了很多,具体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胸中积蓄的怒火终于在他高高在上地对他说出:“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之后,击毁理智。
盛放的冰花击碎了四十六室坚固的墙壁,冰龙的巨翼伴随着杀气在他身后打开。
“卐解。”
“大红莲冰轮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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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火月有生以来用的最快的瞬步。
但是,还是来不及。
在看见那个少年倒下的瞬间,她的理智完全崩溃了。
“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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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个家伙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平心而论,那拨高的几乎破音的声音可真难听。
可是他却觉得,在化为灵子之前能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可真是太好了。
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然后有晶莹的液体落下,像雪一样冰凉,像火一样烫人。
日番谷想叫她不要哭了,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在看见那把纯黑的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胸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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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久不见啊,黑羽小姐。”蓝染一如既往地温和的说道,却发现背对着跪在他脚边的少女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啊啦,蓝染大人被讨厌了呢。”市丸笑着说道。
“看来是的呢。”他叹了一口气,抽出镜花水月,正欲斩下那少女的头颅。
“……你果然是在这里啊,蓝染队长。”
“……不对。”那位犹如白花一样美丽的女性同她的副官一同走了进来,眼里满是慈悲与愤怒,“如今已经不该再称呼你为‘队长’了。”
“大逆不道的罪人,蓝染惣右介。”
“你好啊,卯之花队长。”他微微笑着,眼里是一派醇厚。
“我也是觉得你应该差不多快要到了,你这么快就……”
他在听见脚边那身细微的“卐解”之后,反应敏捷的跃下台阶,站至他所认为的安全区。
“真是没有礼貌啊,黑羽小姐。”他笑着责备道,眼睛却被那瑰丽的朱金色火焰所吸引。
“不过,也不错啦,在欣赏到冰之景之后,还能看见此番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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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难道没有能让死去之人复生的方法吗?”火月在浦原商店地下训练时,曾经这么问过朱雀。
得到的回答是:“沧海可以变为桑田,沙洲可以变为森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因为人的努力而改变。但是只有两件事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她赤红色的眼里跃动着像是火焰一般,“其一为时间的倒流,其二为逝去生命的挽回。”
“这样啊。”她躺下,看着有着星星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我们可以在那生命逝去之前做出努力。”
“比如说这个卐解。”她低下头看着身下的这个孩子闪着惊喜的目光。
“但是……”
此刻她已经记不得朱雀给她加在言末的殷殷叮嘱到底是什么,她只记得她曾经说过,这个独属于她的最强卐解虽然不能起死人,却可以肉白骨。
“涅磐。”
轰然的巨响,伴着升腾起的朱金色火焰熊熊而起。
她握住刺入他胸膛的朱雀,笑着对他说:“你可要接好我啊,冬狮郎。”
然后在火焰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