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深深深深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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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番队的队长里，最爱玩的，大概要数八番队的京乐春水。
十番队的志波一心比起他还好一些，虽然为人有些不着调，但是起码不会有事没事跑到屋顶喝喝
酒，晒晒太阳月亮什么的。
所以，当击鼓传花这个游戏被五番队的蓝染惣右介提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下。
起码也玩个行酒令什么的吧？京乐春水挑挑眉。
不过难得温文尔雅的蓝染队长提出的意见，还是给个面子比较好。
更何况，他一向为人亲切，为了让各个番队的队员相处得更加愉快，提出个这么土……啊不，是这么老少皆宜的游戏也并不为过。
甚至，他还为了推行这个游戏，甘愿当了第一个“接花”者，用着镜花水月幻化出来的毛笔，写了一副漂亮的书法。
以上，就是这扎成枫叶形状的红结落在她座位上的原因。
弄明白了事情经过的火月捧着那花抽搐着嘴。
按照习俗，接花者要表演一个节目。
你说她有什么才艺？
能吃？
做梦去吧，谁会那么好心给她撒饲料啊？
能打架？
唉，别说了，最能打架的那个白胡子还坐在首位呢。
能……
咱能不表演吗？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人实在难混啊亲！
她苦着一张脸。
这当然是不行的，你看人蓝染队长都表演过了呢。
看见没，雏森桃在日番谷身边还撸起袖子，向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她相信如果她不好好处理一下这份艰巨的工作的话，事后一定会被雏森桃好好的“教育”一通的。
不表演吧，不行；表演吧，她又一无是处。
虽然她的斩魄刀始解了之后是可以变成两把扇子来着，可她离舞伎也差太远了吧？
不说脸蛋，就说那身材，气质，长相……
不是说好了不谈脸的吗！？她怒。
火月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足足呆了半刻钟，饶是她天生脸皮厚，也不由得想找个什么洞给钻一钻。
她下意识的望向那只白毛。
忽略掉一旁为她加油助威的桃，那只白毛竟然对她不闻不问，一个劲地蹲那吃吃吃。
吖，你倒是在家能吃成这样啊？！除了奶奶的甜纳豆和她烤的鱼，她还没见过这家伙吃什么东西吃得那么香呢。
火月有点酸的想。
唉！？等一下，刚刚好像她说了个“鱼”字是吧？
望了一眼手中的朱雀，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请诸位稍等，在下去去就来。”一个瞬步，她人已经不见。
臭小鬼，亏她这次还用了敬语，行为举止还是那么欠调教。
远远看过来的山本老头子轻微的哼了一声，示意犯不着跟她磨，大手一挥，传花继续。
约莫又传了两三个人，日番谷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当然不是担心她的安全）
才见她手里提着一串鱼，姗姗来迟的赶到。
“久等了，在下这就表演。”
只见她抄出朱雀，麻溜地给鱼剖肚，放血，斩头去尾。
随后，又利索地刮鳞，将鱼肉削成薄片，整个过程无半点拖泥带水。
白花花的鱼肉接着那银光闪闪的鳞片翻飞，煞是好看。
末了，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鳞做阴影肉做瓣，层层叠叠地摞成了一朵国色天香的白牡丹。
乍一看，还挺立体。
“嗯，不错。”其实山本老爷子更想说的是没出息。但是想到年年自己生日时候，元字塾的门前都会多一个便当盒，他也就没扫她的面子。
所谓吃人嘴短嘛，这句话可是金玉良言。
得了夸奖，她便颠颠地回到自己席位上继续吃吃喝喝。
“唉，那鱼怎么来的？”
“居酒屋。”恶，手上怎么一股鱼腥味？她得找个地方洗洗。
“哈！？”山田刚想细问，那让人头疼的红结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下他没空烦火月了。
“放心吧，我付了钱。”她拍拍友人的肩，施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飞到不知哪儿去洗手了。
回来的时候，山田还没结束他的表演。
准确的说，是还没开始。
这比她还“草包”的老实少年最终决定领罚。
此刻他正看着面前三个大海碗里的清酒发愁。
大吟酿啊，有朽木家做后援果然不同凡响，那八番队的队长都抠扒着身下的草恨不得代为饮之呢。
可惜，他是队长，要保持尊严，不能和普通队员抢喝的。
正在山田少年犹豫间，除了中间那只海碗还在原地，左右两边的都已被人拿下。
“唉！？”
他看向左侧，那人不理他，一个劲的咕嘟嘟的牛饮着她一向不屑的，说那只是用来骗骗胃的酒。
右侧，仅有一面之缘的漂亮姐姐，淘气地冲他眨眨眼，“心仪这酒好久啦，山田君就让我饱饱口福吧。”说罢，也仰头一饮而尽。
松本乱菊确实酒量很好，整整一碗下去，也不过是面上浮起红云几许，好好地走回到了队长副队长哪里。只是惹得三番队的队长那笑眯眯的眼睛又似乎长了几寸。
不过，另一个就……
刚放下碗，她就像是蜜蜂一样走起了“8”字。
回去的方向，好像也不是原来的席位。
山田花太郎匆匆喝了一口，恳切的抬头看向主持大局的山本总队长。
“这酒，可以打包吗？”
且不说山田少年到底有没有说通总队长阁下允许他打包，小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火月少女现下可是完全依靠本能在行走。
本能所决定的方向，自然是她最熟悉，也是她潜意识里最想要去的地方。
心如擂鼓的少女最想去的是什么地方？当然是……
当然是凉快的地方。
她现在已经被酒精刺激得浑身都觉得“烫”了。
真是要死掉了，她扒拉着衣领。
也不知道脚步稳不稳，反正她是向前迈了，不过不管她怎么试图保持身体平衡，眼前都是一片天旋地转。
直到她闭上眼睛，落在了一个凉凉的怀抱里。
“笨蛋。”那个半搂着她的人说。
什么嘛，他才是笨蛋，都不懂她的心，让她一个人在背后偷偷纠结的要死。
火月抽抽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把脸往更深处埋了埋。
真不愧是有着最强称号的冰雪系斩魄刀，够凉快，她满足的喟叹。
“四番队四席醉了，我送她回去。”朦胧中，她只听见这一句。
风从耳边烈烈而过，她微微睁开眼，刚好可以看见那小船一样的月儿和少年漂亮俊朗的下颔。
“喂……”
“嗯？”
“我告诉你哦……”
“嗯。”他听着呢。
“我告诉你哦……”
“嗯。”日番谷皱眉。
“我告诉你哦……”
“……”她到底要说个啥！？
“我告诉你哦……”
“你说啊！”
一低头，怀里的家伙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你……唉……”他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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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森。”
“嗨！”被队长点名的小姑娘脆脆地应了一声。
“去看看你的朋友吧，万一喝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蓝染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队长就是这样对谁都很温柔，又温柔又强大，所以她才……
不过，这次被关怀的对象不是自己呢，自己，总之，还是有点失落吧？
****
火月醒来的时候，还没有天亮。
榻榻米上还落着白银的月光。
她侧身看去，奶奶在一旁轻轻的打着呼噜。
啊，又是那个家伙啊。
她用被子蒙起头，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脸上渐渐又升高的温度降下些许。
表白吧！这个声音突然传进脑海里。
这次是不需要酒精助兴的心如擂鼓，她捂着脸想着。
朱雀被安静的置于身侧，直到它主人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到它，然后把它拖进被子里。
“表白吗？”她摸着朱雀的刀鞘。
表白吧，刀回应道。
“嗯！”她咬了咬唇。
是的，表白吧，就在现在。
她在屋里，奶奶在身侧，那么，那个白毛不是在屋顶，就是在屋后的树林里。
在被子里做了半个小时心里建设的火月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干一番大事。
“人，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抖着嗓子，像是念什么安心咒一样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被她死死攥在手心里朱雀觉得压力倍大，它的主人真的不像是能成一番大事业的人，这才刚刚迈出门槛，就抖如筛糠。
忒难看了。
月光斜斜落下，将房顶上的人们照影于地上。
火月吞了吞口水，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在准备跃上屋顶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滑了一下。
等等，是“人们”，不是“人”！
她低下头数了数地上的影子，不多不少，刚好两个。
嗯，虽然樱花早在数月之前便已落尽，月也是还差个半个月才能圆起来，但是这也并不能将那两个并肩而坐的影子的背景不定义为花前月下。
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
“火月还好吧？”
“嗯，那家伙，明明不能喝还逞强，真是……”
“嘿嘿，日番谷君和火月感情真好呢。”雏森桃笑眯眯地说道。
“谁！谁跟！”他像是被踩到尾巴了一样大声反驳，又突然想起那个人和奶奶还在下面睡着，勉强压低了声，“谁跟那个家伙感情好了……”
“是吗？明明一见到火月晕了就把她抱回来了的说。”
“那，那是……朋友情谊……”他越说越小声。
“难道说……日番谷君是喜欢火月吗？”
“怎么可能！”这次是震天炮了，声音格外坚决有力，就像是排练了无数次一般，“我，我才不会喜欢那个家伙！”
没关系，火月，不要难过，白毛现在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你们还有时间啊，感情可以慢慢发展的嘛。抱着膝盖坐在下面的人，乐观的安慰着自己。
“那，日番谷君有喜欢的人吗？”
这一次，连还在装睡的奶奶都竖起耳朵来听了。
良久，那少年的话语犹如枫叶随风落下一般，烫在了火月的心上。
“大概吧。”
啊，这样啊，原来不是我啊。
要笑，要笑啊，火月。
她紧紧的抱住朱雀，用拳头拼命堵住嘴。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深深深深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