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黑白交响乐》枸杞胖次

115、可悲的演变

　　侍女尖叫着从准备膳食的后厨惊慌失措地跑出，原本精致的佳肴则随着盛装物的粉碎而毁得彻底。
　　跟着露琪亚来到后院的火月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碗具碎裂的一瞬间，露琪亚在身旁的大声警告便于她不闻，从内心喷涌而出的只剩下了一种情绪。
　　“……”她的手因为这种情绪而在袖子下攥得紧紧的，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一心只寻求发泄的两头怪物显然并不把来者放在眼里，失去理性的他们剩下的只有对力量的渴望与证明，而眼前的两名手无寸铁，看似柔弱不堪的少女便是“试刃”的最好道具。
　　然而，若是她们略微强一些……
　　那不是更好么，那才更有证明的价值。
　　橘色上衣的怪物冷嗤一声向她们举刀劈下，出于对火月的信任，露琪亚在腾空避开的时候并没有顺手拉她一把。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凝聚在手中高密度的灵压让那个未曾移动过一步的少女得以徒手接下那把沉重的朴刀，足下的地板因承重而被踏裂。
　　“喂，”怪物有些惊惧地看着这个仅凭一只手便让它手中的刀动弹不得的女人露出一个因拼命忍耐而有些扭曲的表情，“你知道大黄鱼有多贵吗！？”

　　闯入她家的怪人？兽？有两头，有好友在，露琪亚自是很放心地可以集中注意力对付一头。虽然因为赏花宴的原因，入席的死神除了她大哥以外都没有佩戴斩魄刀，但是本就是鬼道高手的她自然不会被这一点小小的困难所拖住。
　　不过与对手对了两三招之后对方就露出了惊愕得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以及从身后传来的沉重的打击声，她有些好奇地用余光向身后瞥了一眼，然后……
　　在那么一瞬间，露出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呆滞。
　　‘落在火月手里的那个家伙……真的好惨啊……’

　　一个借力将朴刀深深地倒插入地板，随即抬腿踢碎了人家的下颔，卸了两只胳膊再一顿暴揍，等她终于停下手来的时候，对方的脸已经肿得惨不忍睹了。
　　欺负她没带刀还是怎的？她的白打也是那个一只拳头能轰掉一栋楼的怪物老头教的好吗？！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别小看……

　　“别小看大黄鱼啊！”她揪着他那少得可怜的衣料咆哮道，“你知道现在因为过度捕捞野生的还剩下几条吗！？一船能捞到一条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你妈教过你要珍惜劳动人民的付出了没混蛋！！”
　　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已经吃不到了什么的才不是她的内心哭泣的真正原因呢！绝对不是！

　　嗯……其实管家爷爷告诉她早上还有帝王蟹送至府里，但考虑了一下自家好友在怒气槽满时的爆发值，露琪亚还是选择闭口不提转而很快的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对手上。
　　相比之沉重的朴刀，敏捷又不失杀伤力的手甲钩算得上是近战中最讨便宜的武器，更不要说眼前长得像绿巨人和牛头人的爱情结晶的二货还能以自身为轴心高速旋转，简直一人形绞肉机。六杖光牢还没碰到他就被绞碎了，根本没有办法固定，这个时候再如果没有斩魄刀的话……

　　“露琪亚！方案二！”听见身后这声许久不闻但依旧熟悉的暗号，就像是在真央与虚对阵的演习时那样，露琪亚默契地一个后空翻将面前的位置让了出来交给擅长格斗的好友，自己在她身后给予鬼道支持。
　　但，这次好像与五十年前的那些演习有很大的不同。
　　嗯，非常大……
　　喂！你手上的那把巨大的朴刀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

　　“老子不是让你松手吗！？你还想被揍一顿是不是！？”她架着刀挡住牛头人的攻击，下面还不忘拼命踩着不管怎么殴打就是不松手的人。
　　“……”脸肿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怪物在心中痛哭流涕，这不是他不想松手啊！而是……他的本体就握在这小丫头手里呢，他没法松手啊！！！
　　“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苍蓝色的火焰击中对方，与火月手中的朴刀一起让牛头人的无照绞肉机堪堪停下。
　　然而，就在火月准备抡起手中的朴刀进一步追击的时候……

　　“凌舞吧，次舞，白涟。”
　　这是何等熟悉的声音，但此时并不是感概的时候，露琪亚反应及时地一把抓住火月的手，一个瞬步在冰雪冲毁身后的墙壁之时，来到了窗外。
　　“你是……袖白雪！”
　　“朱雀！！”

　　朱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新捡的的刀用的很顺手是不是？”
　　“……”喂，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跟一旁的袖白雪一样说一声‘对不起，我来迟了’吗！？

　　“其三，扶摇。”不再与坐在地上绞尽脑汁正在想怎么解释的主人废话，朱雀轻盈地旋转，在看到从被冰雪贯穿的墙壁处跑出的牛头人那一刻席卷而起的火焰便与樱花一同将他吞噬殆尽。
　　虽说是“一同”，但以朱雀那优秀的动态视力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若论速度的话还是那花瓣更胜一筹。但她并不恼，只是在看见来人时若有似无地往前迈了一步，恰好将火月护在身后。
　　“千本樱。”
　　“不必紧张，朱雀，我对你身后的那只雏鸟并无恶意。”面具武士瞥了一眼她指尖微微扣紧红扇的小动作，以一种让火月觉得分外熟悉地傲慢开口道，“还是，你对自己的实力不够自信？”
　　“哼。”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捏紧扇子的手，很是自然地重新收入怀中后便不再言语。
　　“你们没有变回刀啊。”好歹有了火月早上的铺垫，露琪亚在看见袖白雪和千本樱的出场时也没有太过惊讶。
　　“这种话我们可从来都没有说过哦。”袖白雪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
　　“确实也是……”
　　“想要误会那倒是你的自由。”千本樱补充道。
　　“你说什么！！”为什么大哥的刀一开口她就怄火呢？不会说话的话就乖乖闭嘴行不行？！
　　露琪亚还欲与他吵上两句，那人清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出什么事了。”

　　接下来的事完全轮不到火月插嘴，在躺在地上的两只直接在朽木队长面前化为刀身，外加上一见到自己的主人就献宝地说个不停的千本樱的补充下，兄妹二人外加上心里有点数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搞不太清状况以及因为山田花太郎的斩魄刀也没有找到所以有点担心的火月一同去了十二番队请教了一番。
　　原来，在斩魄刀反叛之时，受到村正洗脑的不仅仅只有队长级别的斩魄刀，同样也殃及了许多普通下级死神的斩魄刀。在这些死神中，有一些没能让自己的斩魄刀再次屈服，反而被自己失控的斩魄刀所杀。而他们的斩魄刀在事后，则彻底失控，成为了独立于死神、斩魄刀、虚以外的存在——姑且称之为刀兽。这也就是火月和露琪亚在早上所看见的在厨房里□□的两只最终化为刀的原因。

　　“真是可悲。”无论是被杀害的主人，或是失去主人只能用破坏来发泄心中的痛苦的斩魄刀，又或者是接下来要准备收拾的烂摊子的他们……顷刻间，火月心里对于村正那么一丁点同情消失得连渣都不剩。
　　“是啊，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抓住逃跑的斩魄刀。”被忙于公务的大哥交予任务的露琪亚托在下巴认真地思考到。
　　“……唔，嗯……是啊。”已经把对方胖揍了一顿卸了两只胳膊结果忘了把下肢关节也顺便一起卸了结果因朱雀的一个目光一个手抖把对方丢到一边让腿还能动的肿脸刀兽跑了的犯罪嫌疑人心虚地应道。
　　不过这种事以后绝不会有下次！她以后绝对会先从下肢开始卸起的！火月在心中默默磨着牙。

　　“我有个提案。”被主人留下来交予露琪亚任意差遣的千本樱开口，“将某个队舍严重破坏，让静灵庭的注意力集中在此的话，贼人也许会惊讶得现身呢。”
　　‘……真是聪明绝顶的妙计。’火月往嘴里塞着从赏樱宴上顺来的花生米默默吐槽。

　　“现在可是在重建期，怎么能随意破坏呢！？”啊，看吧看吧，被否决了。
　　“那么，将街道连同敌人一同冻结成冰如何呢？街道的原形也能得以保存。”
　　‘……’这下连槽都不知道该如何吐，毕竟这种事那头白毛好像在什么时候做过类似的……
　　还是默默吃花生好了。

　　“妾身也觉得可以，想要解冻的话也很是容易，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温度……”
　　“咳，咳咳咳！！”是，是她被花生呛着了，不要管她，你们继续。

　　“驳回！你们这群蠢货！！”一般来说会首先考虑损失最小的方案吧！？这群斩魄刀到底有没有常识！？“为什么你们就只能想到这些，就留意不到这样会给周围增添的麻烦吗！？”
　　“汝这是对妾身实力的怀疑咯？”朱雀挑眉，“妾身的这门技术可是很纯熟的，完全经得起考验。”毕竟有个饭量大而且还一天爱卖完一周菜的主人，解冻猪肉牛肉羊肉海鲜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露琪亚丢给她一个“你的斩魄刀，你自己看着解决”眼神。
　　“……”火月沉默了一会儿，“朱雀的解冻技术确实很不错。”
　　高度还原肉质原本的弹性纤维。
　　朱雀在袖白雪妹子崇拜的目光下骄傲地抬起了头。

　　“……喂……”我要你解决的又不是这个！！！
　　“……但是这里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的，被冰冻之后再解冻的话还是会对房屋本身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还是考虑别的什么法子吧。”主要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楠木红木紫檀万一要是破坏个什么边边角角她都赔不起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什么方法你们才满意，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还没等朱雀表示些什么，性格急躁的千本樱就发话了。
　　“这话该我来说才对吧！”
　　“我才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呢！”拜托不要带坏她的斩魄刀好吗！她的朱雀虽然个性差了一点，但是起码脑回路还是个正常人啊！
　　最终忍不住这满满槽点的火月还是与露琪亚异口不同声地开了口。

　　“那么，这个作战计划如何呢？”一直在思考着如何为主人分忧的袖白雪灵机一动道。
　　于是因为这一句话，当晚的十番队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