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黑白交响乐》枸杞胖次

100、银白色的告白

　　山田花太郎告诉她，在她沉睡的这一个月里，那只白毛几乎把她的病房当做了十番队的队长办公室。
　　“哦。”当时自己是这么回答他的。

　　是啊，她睡着的时候，他天天守着她；她醒了，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火月不高兴地从床头抓起一个苹果，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很甜。
　　进贡给朽木家的果然连水果都是最好的。
　　她由衷地觉得，交了露琪亚这个朋友，值！

　　露琪亚和恋次一同走进这个病房的时候，她正在无聊地用着手中残余的果核逗弄着窗外的麻雀。
　　那只嘴角还微微有些泛黄的，也许是只没什么经验的雏鸟，任性又自以为是。完全不理会一旁枯枝上的大鸟焦急的鸣叫，被她用残余的苹果皮一引，便颠颠地飞到窗台上。
　　冬天的食物毕竟还是很难寻觅的。

　　“对，乖孩子，再靠近一点。不用怕，虽然我是很想吃了你，但是还没有……”

　　“你这是在恐吓它吧。”用着这么轻柔的语气说着这么恐怖的话。

　　啊，它飞走了。
　　火月遗憾地看着它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回到亲鸟身边，然后愤愤地将目光投向坏了她的好事的家伙。

　　“吓走它的人是你吧，乱吠的红毛狗！”她还没想好到底是清蒸还是红烧，食材就不见了！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粗心大意的男人是不明白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为什么要用这么轻的声音来说话的。他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被骂了，所以要骂回去，但是他还没等到露琪亚拎着他的后颈把他丢开，举着针管的“护士”就笑眯眯地进来了。

　　“阿散井君，请稍微过来一下。”
　　“卯，卯之花队长！！？”
　　那根针管里冒出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他这么一出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火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露琪亚坐在她的床边问道。
　　“不用担心，我很好。”火月靠在枕头上，随意地摆摆手，“除了有一点。”
　　“什么？”
　　“嘴里淡出个鸟。”对不起，她爆了粗口。
　　“哈？”

　　养病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不许下床，不许随意走动，不许大声说话，不许耗神劳力。

　　她所要个做的，就是每天跟个蘑菇一样长在床上。
　　连只能玩贪吃蛇的手机都被收走了，简直生无可恋……
　　她还想玩CAPCOM新出的怪物猎人4G呢，火月把头埋在被子里哀嚎。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然后那脚步声在她身侧停下。

　　嗯，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山田花太郎或是虎彻勇音来牵着，哦不，是来带着她下楼散步的时候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催我。”她烦躁地掀开被子，然后……
　　“日，日番谷？”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傻让他不想理她，那只白毛只是简短地对她说了一句：“走吧。”，就转过了身去。
　　他一连这么多天都不来看她，还给她摆脸色？
　　火月皱了皱眉，有些恼火，但还是跟了上去。

　　****

　　“为何要让她一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问题，日番谷不是没有问过浦原。

　　这让当时正为还不曾苏醒的火月测量血压脉搏的浦原停顿了一下，“因为需要。因为被镜花水月催眠了的你们只能白白牺牲，那么不如……”
　　“那么就让她一个人……”愤怒让他的声音不可抑制的扩大，“一个人去死吗！？”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里还有病人，日番谷队长。”
　　“你……”他咬牙。
　　“还有，如果她不去，难道你去吗？”他将数据处理好，抬起头。
　　“我……”那个去字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断。
　　用一句简单的：“你凭什么呢？”
　　缺乏实力的你，凭什么呢？

　　于是，在她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曾经修行过的山洞。
　　冰龙的咆哮让这里变成了永久冻土。
　　她在眼前坠落时的情景对他来说是个噩梦，尽管那场梦中醒来，但是留给他的痛苦实在太过刻骨。
　　他想拥抱她，也想保护她。
　　鱼和熊掌的不可兼得，势必在此终结。

　　但是，直到他三天前重新回到番队时无意中听见：
　　“唉，浅川桑，你打算什么时候向黑羽四席表白？听说她已经醒了。”
　　“啊哈哈，我那个……”
　　日番谷才突然发现：意欲攘外必先安内啊！

　　****

　　她对这只白毛实在太过熟悉，从他一会儿快一会慢地脚步中，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不过她没有开口，直到日番谷在树下站定。
　　“喂，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这里没有人，更勿论她怀里还放着赏花时。

　　丢卒保车的那一招，虽然是情势所逼，但也着实委屈了朱雀。
　　为此，在浦原将她的斩魄刀送来之后，她就扇不离身。

　　听见她开口，前面的那个摸着树干的人好像突然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扣下一块树皮。
　　“哦……哦……”
　　他的声音很是局促，这让火月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到底怎么了？”她困惑地上前几步。
　　这家伙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他终于决定转过头来看她，却见她一只手敷上了他的额头。
　　这让他的脸更红上几分，日番谷吞了吞口水。
　　“我……”
　　“嗯，没有发烧啊。”她又摸了摸自己的。
　　“我当然没有发烧！”这个家伙！气氛都被她搞没有了！他恨得牙痒痒。
　　“那你为什么……”

　　“我喜欢你啊！”
　　他气势惊人地吼出，却发现对面的那个人却没有回应，只是惊讶地瞪大了眼。
　　“我……”日番谷还欲补充几句，但……

　　“唉！！？”比他还要多一个叹号，哦，还有一个巨大的问号。
　　“唉什么唉啊！？”这是什么反应！？他涨红了脖子。
　　“你，你不是喜欢雏森……”
　　“我什么时候喜欢雏森了！？”这女人什么脑回路！？他要抓狂了。
　　“可是，那天……”
　　“我喜欢你，火月。”他打断她，看着她。
　　那双碧绿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是你。

　　心跳得好快，笑容不能抑制地扩大，她转过身弯下腰捂住嘴。
　　身后传来他惊慌失措的声音，“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她的身体又……

　　“那就来追我吧，冬狮郎。”
　　那个以扇掩面的少女，在冬日的暖阳里回眸对他明媚一笑，然后像头鹿一样轻快地跑开了。
　　留下身后那个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的少年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