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爱与不爱》夏日三叶草

46、（四十六）

　　终于，我感到疲惫了。爱与不爱我无从抉择，现在，我只想获得安宁，哪怕只有片刻的安宁……

　　－－摘自《魔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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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每次都是我给他换药，可是无论有过多少次这种经验。每当看到那猩红的伤口，我的心都会不自觉地紧缩，难过地无法呼吸。我凝视那点猩红，小心地抚摸着。那就像是不小心滴落在白雪上的红宝石，那样夺目。我轻轻的抚摸，不自觉地吻上那耀眼的红色。

　　“有利，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色鬼！！”伴随着斥责而来的是头上的疼痛感。我抬起头，迷茫地望着他，他涨红着脸，别扭地撅着红艳艳的唇。我小心翼翼地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搂住，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起初，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抗拒，然后慢慢地放弃了抵抗，任由我紧紧的搂住他。

　　“答应我，保鲁夫拉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再让自己受到一丁点伤害，答应我好吗？”我在他耳边轻喃，像个孩子一般撒娇。保鲁夫拉姆涨红了脸“唔，我答应你。”“你保证，即使为了我你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我进一步提出请求。“我冯比雷费鲁特卿保鲁夫拉姆向真王保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在让自己受伤！！”听到他如此认真的答复，我终于安心了。我的脸紧贴着他的面颊，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燥热。

　　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大贤者，不止一次地取笑我。据他描述，我当时是慎重且深情地望着保鲁夫拉姆，美少年则深情款款地回视我，轻柔地回答‘我答应’。那场景就像是对心爱的人求婚。纯属胡扯，这个想像力超级丰富的大近视眼！当时我明明是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像个深怕被拒绝的青涩少年，不敢凝视那静谧的湖底。哦，涩谷还是个青涩少年呢！我义正严词的指正，反而被他取笑。脸因困窘而发烫！“不过，涩谷，我的描述应该更满足群众的口味，也更符合你魔王的身份哦！”难道我是舞台剧的演员吗？……

　　原以为自己之所以纵容保鲁夫拉姆的任性，是为了弥补那自私的愿望。现在他已经可以说话了，而我依然纵容他的任性，甚至不曾有一丝的责怪。我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也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常使我处于懊恼和矛盾之中，也许是想补偿吧？补偿那让我沉重到无法呼吸，又无法回应的感情吗？虽然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要逃离，但当看到或想起他的身影我就无法移动脚步。也许现在的我只是想好好的守护他而已，对这一切他毫无所觉，只是贪婪的享受我的溺爱。

　　浚达不止一次地抱怨我的关爱让那本来就任性到极点的家伙更加变本加厉。每当我听从浚达的劝告想要教育他时，他都撒娇地搂住我的脖子，告诉我那是浚达在嫉妒……对于他是否变得更加任性，他的家人反应不一。性感的前魔王只是羡慕地赞叹三男得到的宠爱；而他严肃地大哥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每次见到他，眉头的皱纹就更深；他温柔的二哥只是微笑地看着，偶尔也会无奈的抚着额头；他们的做法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把三男丢给我，好象他是惹人的瘟疫……

　　渐渐地，我感觉到了他日益加深的任性，但那只限于对我的任意驱使：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霸道地侵占我的一切时间，即使是我在学习、开会、打棒球、去真王庙……即使我是有事实在无法陪着他，他也不会理解。反正只要我不在，他就不肯乖乖喝药，甚至还会乱发脾气……

　　对其他人，他一反往日的傲慢，亲切相待；对一向十分介意的种族和阶级，也不那么固执了，逐渐地能够和他以往所不齿的人试着相处了；对于他的大哥则是更加敬重，甚至于对他一直排斥地二哥也不再闹别扭，而是恢复了小时候的亲密态度，有时还会热粘皮似地对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