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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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可以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错，我眯着眼睛看着被重重风沙遥遥锁住的太阳，眼睛还是很痛，回身把他们几个都拉出来然后用被子撕成的布条把自己的脸缠住，用眼睛示意他们也照做，我用手拉住派克，按照之前在酒窖里说好的那样，我照顾派克，库洛洛负责侠客。伊尔弥负责拿食物和酒。
风吹着长发凌乱，不时夹带着风沙即使用布条缠住刮在脸上还是有些痛，像我这样粗皮糙肉的倒还好些……我回头看了看伊尔弥，刚巧碰上他那大而无神的眼，在弥漫的风沙中都不见一丝灰蒙。尴尬一笑，我继续扶着派克前行。
我们的目的地是那个老太婆的墓地，也就是说顺着那阵风逆行，到了那里借由侠客的通讯工具可以联络到其他人这样就可以脱离这个环境了。光凭着我们的脚力的话恐怕是绝对走不出这风所侵凌的土地。这个时候也不能隐瞒我曾经去过那里，在酒窖里看到侠客露出如我所预料的模样还是一阵郁闷。古墓一共有两个入口，库洛洛他们只知其一，按风水学上来讲，那个大的出入口叫做入口，是做入阳气用的，在头部；另外的一个非常小的出入口是做出阴气用，据我之前查到的资料这个老太婆在位时和武则天差不多，所以墓的形式修成了“伏龙”而非“隐凤”。两个出入口外面的机关都非常多，我上次去因为懒只把一些明显的机关破坏掉了，那些没有发动的机关却没有理会，那时候哪会想到还会回到这里第二次?露出一抹苦笑。抬头看了看天气和路，已经到阴面的山脚下了，回头示意库洛洛他们转入山侧。
因为眼睛的模糊所以风沙不能避免的打到了眼睛里，渐渐就导致越来越模糊了，形成一个恶劣循环。甚至好像能看得到红色？流血了么？我把嘴靠近派克的耳朵告诉她帮我指路。她微不可闻的动了动头。……我的眼前除了红色和黑色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说要出来虽然知道是早晚的事，毕竟酒窖里的东西撑不过2天了。但是提前出来却是我算是任性行为，虽然库洛洛他们是抱着“在目前这个环境里只能靠着我”的目的跟着我一起出来的，但是我知道他们的不赞同。这样任性导致的结果应该由自己承担而不是给别人带来麻烦这样的觉悟我还是有的。我闭上眼睛用自己周身还清醒着的蛊用代替眼睛，尽管作用很小但是也能稍稍感觉到一些信息，总比什么都看不到拖累前行的速度好。毕竟我是带路人。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照这样的速度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了，只是眼睛又刺又麻，让我心里多添了一抹烦躁。
出阴气的入口一般不能设太多的机关避免妨碍阴气的顺利排出墓地，但是要绝对的隐蔽，我凭借之前的印象一点一点的回忆，终于来到了印象中入口的地方，托了这风雨的福外面做遮掩用的建筑和花木都败了个干净，所以找起来也顺利许多，仅半人高的坳洞，我指了指这里示意派克告诉他们这里就是入口。然后和派克先行进去。
没了风，脸上被石头打着的感觉消失了，我和派克同时松了口气。我试着睁开眼睛，
眼睛……睁不开了。被什么东西黏著的感觉。
漆黑的一片也没办法看自己的眼睛，我叹气，感觉到热源的靠近，是他们也进来了。
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了。我改拉着派克的手，入口很窄，只能一个人侧身移动。
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身体同时我却还想起，派克会不会拉着库洛洛？我无声笑笑觉得自己想太多。
体内的感知蛊通知我还有15米到达了墓内墓道。
还要走过过洞、天井、甬道才能到达那老太婆主墓的前室。
而且还要防备机关暗矢，我停下了步伐。
“休息一下吧。我们到了墓道了，伊尔弥，接下来的路你跟我一起走，我的眼睛看不见。不能走第一个了。”
“看不见？”侠客的声音。
“酒窖的时候不是清洗过了么？”
我强忍住翻白眼这种可以让伤口扩大的冲动。
有光，是谁把萤石拿出来了，热源靠近。是伊尔弥。我把缠在脸上的布条拿下来，凭触觉摸着自己的眼睑判断自己的眼睛到底还能不能救了。眼肉上很多砂石，血凝结成血块黏著上下眼皮，怪不得睁不开了。
如果现在有水就好了。看来只能忍耐到主墓的后室用那里的泉眼来洗一下了。
“走吧。”休息的应该差不多了。
伊尔弥先走，我第二，然后是派克，库洛洛，侠客。
我提前告诉伊尔弥哪里又怎样的机关，哪里该避开哪里不破坏掉不行。
虽然沉默寡言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心里暗忖。
一路顺利。
到了前室是一块浇灌了铁汁和水银的断龙石。
这块石头是完全封死的，第一次进去还可以用御土术，这次再进去只要拿钥匙就好了。我回身朝着显示库洛洛热源的方向：“库洛洛，耳环借我用一下。”眼睛变废了好像连声音都沙哑低沉不少。
手上透过耳环还隐约的可以传来库洛洛的温度。我念着老太婆自己编篡的诉说自己怎样怎样伟大的咒语把耳环镶入石头的缝隙里。
石头缩回上面去了。
然后把耳环取下来还给库洛洛。虽然还是挺舍不得它，但它的主人不是我。
即使眼睛看不清了我也能感觉到那片金光闪耀。
金银山，珠宝山，丝绢河，书山画海，连棚顶都是金丝攅尖线刻琉璃的。藻井上的龙口中衔着一颗能够让这里明如白昼的夜明珠。
我凭着触觉摸了摸口袋里，一人发了一个手套。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经过特殊处理外面涂了一层水银，摸到的话会汞中毒。如果喜欢的话用手套拿就是了。”
“你口袋里的东西还真不少。”侠客戏谑的声音。
……我又想翻白眼了。这家伙明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老跟我说话。
我径自走到中央王座后面的镜子那里，咬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在玄镜上。
这是这个古墓最奇妙的术法，那老太婆凭借这个宝贝玄镜分割空间让前室和后室相处不同空间却又奇妙的相连。
本来当时想把这个镜子打劫走的，但是如果这个玄镜不在这里整个墓都会塌陷。
我还没自信到能拿完就跑。
这里也是按照“前朝后市”的方法建造的，前室富丽堂皇华贵非常，而后室却鸟语花香如同仙境，并且只藏着老太婆最喜欢的珍宝和她的尸体。
我的目的地就是环绕着这个后室中花园的豳风泉。
史书里讲当时的术士和造墓者声称这个墓里的所有东西可以保持万世以上。虽然万世略显夸张，但几千年来这里的花还按四季开，水还潺潺流淌着，的确是一件伟大的工程。
我跪下身来双手捧着水开始一点一点的清洗眼睛。体内的感知蛊告诉我有热源靠近。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分辨那体温。
……伊尔弥？
他在我身旁停下，我继续洗着眼睛，血块和沙烁洗掉了，眼皮被磨烂了。眼睛可以小小的睁开，我看着泉水中自己凄惨如女鬼的模样，血掺杂着水不时流下脸庞，眼球损坏不大，但是眼白的肌肉组织以及眼部周围破坏的非常厉害。
我却不后悔，在这个世界里，连自己都不怜惜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为别人带来麻烦大概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或者杀死吧。这样想的话，牺牲眼睛算什么呢？
我浅浅一笑，看着泉水里的伊尔弥。
该不会是想杀我吧？那样应该早就动手了。
他的脸也很脏呢，但是五官精致，美人就是美人，怎样都不会难看。
他也蹲下掬水静静的洗着脸。恢复了那绝美的容貌。
我对比镜子里的我们，一个眼中不时流出血泪似笑非笑狰狞如鬼，一个面无表情容貌却胜似天仙。
这时侠客他们也过来了，我又洗了洗眼睛把血全部洗掉。
这样的眼睛，如果不立刻敷药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吧。
侠客看到我的时候眼中闪过诧异。
“能够联系到其他人吗？”我努力与侠客的身影对焦并且试图微笑。
……侠客好像摇了摇头。又好象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没去计较。“库洛洛？”我试图分辨似他的身形来确认他的位置。
“这里的食物氧气水源都很充足，就算是住半年也不成问题的。”我说着，眼睛还在寻找着库洛洛。
“这场风暴7天后停止。”身旁传来的声音，我条件反射的退后一步。
库洛洛的声音。
……他怎么知道的？“这个陵墓的《建陵工本记》上写的。风暴形成的原因是术法反噬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好像有着笑意。
“啊……难道？那不是？那不会是?"侠客突然叫着
“是我们那天探察墓地你私自拿走的奇怪古代通讯工具惹得祸——那个叫做栤（bing）是古代术士的灵魂通讯工具。你把那个拿走后也许做了什么让那些灵魂觉得你侵犯陵墓所以引发了这场玉石俱焚的风暴.”
……
我感觉一阵晕眩。
那个《建陵工本记》虽然我也看过，但是我没想到侠客居然把那个栤拿到手里了。
这么说我体内的蛊冬眠了1/3，我的眼睛血肉模糊，都是侠客惹得祸了？
我冷下嘴角握紧拳。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