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寒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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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婉靠在窗户旁凝神，玻璃上朦朦胧胧的一层白雾隔开了外面的世界。
晴然依旧在生气，本想好好解释一番，然而当看见晴然冷漠的偏过头去时，她突然觉得累了。
有些东西，解释不过是一种掩饰。特别，是感情。
大凡、小鹿、阿圆、晴然……如果需要，她永远也解释不完。
只不过因为，她喜欢君熙，一场他们理解不了认同不了的爱情……甚至连她都怀疑这是否是爱情，是否现实。
喜欢上他的一瞬间，她几乎失去了所有，却还甘之如饴，晓婉低头苦笑，轻轻摁断了君熙不知是第多少个电话。
以为这个寒假就这么苦涩平淡的过去了，一天，小鹿忽然打来了电话，“晓婉，到我家来。现在，快。”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已经挂断，只剩下嘟嘟音。
裹了件大衣，随意搭了条围巾，晓婉出门上了公车。街景一点点从眼前晃过，她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不过数天，仿若隔世。
到小鹿家楼下的时候，正好遇见大凡出来，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停下脚步，对望着站了许久。
直到小鹿提着一只鞋子边跳着出门，边喊“学长，等等。”晓婉轻轻走上前，迎着午后的阳光莞尔一笑，“学长。”
小鹿从楼道里探出头看了一眼，不再说话，悄悄隐身退回阴影里。
大凡亦浅笑，消瘦的脸颊，轮廓更深，微沉的眼皮，未刮进的胡渣，淡淡地透着一股颓然。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手，不知如何僵了半天，叹了口气又放下，“我明天回英国了。”
她侧着头看向天空，淡淡地“嗯”了声。
“在看什么？”他轻声问，她竟如他一样憔悴……
晓婉望向他，弯了弯嘴角，露出酒窝，“没什么。”走上前单手环抱，轻拍了下他的后背，“一路顺风。”
“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凡忽然有些紧张，低头看着她，想抽手回拥她时，她早已退了两步离开了身侧。
“一切安好。”她轻轻摇头笑道。
大凡走了，带着无数人的爱慕鲜花礼物回到了英国。他颀长的背影和着萧瑟的北风消失在了这个冬日阳光下最后一班飞机里。
小鹿抬着头，站在机场外的草坪上，握着晓婉的手，久久不愿离去。
“他要我给你的礼物。”
晓婉接过一个银色包装的小盒子，透明的蓝色盒子里是一张CD，旁边贴着一张小卡片，“晓婉，觉得你应该不会买，只好送你一张预购版，我很无奈。所以就当作捧场，你也要听下才行。”落款是大凡。
小鹿瞥了一眼CD，“这是他在这边音乐坊灌制的最新小提琴专辑，这还只是内部预购版，已经被抢购空了，正式版本要三月才发行。”
她侧首，微微抬起手中的CD，踌躇了一下，又放下。
“放心，我们几个认识的人都有了。”小鹿睨她一眼，叹了口气说。
晓婉吃惊地望向她，好奇她竟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小鹿挽着她的手臂，往回家的路走去，“晓婉，你说咱们俩认识多久了？”
“七年了吧。”逝者如斯乎，手挽着手，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转眼却已是七年。
“七年了，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鹿头靠着她的手臂，“你过得也很苦吧？是不是也有很多不顺利？”
晓婉不语，然而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突然有一个人能明白她了，能想到她了，内心温暖得似乎快要融化……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不喜欢他，没办法看着他伤心还来安慰你，我自私地选择了不完整的爱情，只希望圆自己一个梦……我以为你能理解……”小鹿低声浅语，神色凄然，“可是你也都不联系我，你比我还要狠心，不就是跟我诉苦两句吗？不就是被我的责怪两句吗？不就是我们俩互相折磨一下吗？你什么都不说，我们俩各自悲伤各自的，每次都是这样冷战，哪天我们要是真就这样断了联系，你不会难过吗？”晓婉没吭声，依旧拉着她向前走着。
小鹿咬着嘴唇说，“我想到这，忽然觉得很害怕，最后一刻我选择了你，放弃了爱情最后完整的希望，选择了我们的友情。白晓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小鹿抽出手，掰过她的脸，却发现满手冰凉。
晓婉已是哭得眼泪都快成冰，嘴唇冻出淡淡的紫色。在望向小鹿的那一刻，再也克制不住，抱着她的肩膀抽泣起来。
微微寒风中，两个身影就这么互相拥着放声大哭。
寒假结束的时候，晓婉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华方。本来家人是要她和晴然一起走的，在爷爷家，晴然甩着手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回学校。”她妈正要教训她几句，晓婉笑笑解围道：“姑姑，高一开学比高三晚，我要先回趟师大，到时候再直接过去，也不凑巧呢。”
姑姑扶着她的手，“晓婉啊，你妹妹其实脑袋瓜子挺聪明的，就是不愿意把心思放到读书上，你在学校帮我好好监督她，顺带也给她补习一下……”
“妈，我用不着别人监督！”晴然瞥了晓婉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晓婉嘴角一丝苦意，淡淡的，化成一抹无奈的微笑，轻轻从姑姑手里抽回手。
谁也没想到，无话不谈的姐妹俩，一个寒假，几场纷飞的大雪，几阵瑟瑟的寒风之后，开始形同陌路。
最初，晓婉还会时不时发短信关心一下晴然，只是从没回音。正月十五的时候，正好星期三，高三开学的第四天。
放学后，晓婉买了些糯米团和甜酒回到公寓。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晴然。电话“嘟…嘟…”响了六七声，终于被接起。
“然然，晚上来我这吧，我买了些糯米，咱们来做汤圆……”晓婉逼着自己当作没事一样说完整段话。
“你烦不烦啊！”电话里晴然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想起我就觉得恶心，拜托你，不要再来惺惺作态！”旁边似乎有很多嘈杂的声音，隐约间一个女生喊着，“晴然，再来，干了……”
晓婉捧着手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却依旧咬着嘴唇说，“然然你在哪？”
“管你屁事。”说完，电话挂了。
晓婉有些着急，一遍一遍的重拨着她的电话，一遍一遍听着忙音，直到最后听筒里传来：“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
晓婉无力地摇摇头，心里想，算了罢，晴然有她自己面对生活的方式，有她自己的自由，我又何必牵强，又凭什么束缚……
闷着头，把小袋子里的糯米团装进碗里，把那天大凡递给她的CD放进电脑里，安静地坐在一旁小沙发上搓起汤圆来。
天色渐暗，人声渐稀，没有月亮的天，被皑皑白雪映得有些苍凉。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寒假(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