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秋的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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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在这里，还是很幸运的……”晓婉一边在网上搜索着英语教学相关视频资料，一边忍不住感慨。
刚才她和吴老师商量了一下刘教授所提的教学实验，她很欣然地答应了。
“有好的教学方案，当然要实践一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同样的教学方式，别说学生们，就是我们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晓婉，你先准备一些相关资料，拟定一个示例教案给我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下星期就可以实践一下了。”
一旁的孙芸芸还直呼要把调查问卷翻译成英文，带到班上给同学们做做，看他们到底对她的Teaching有什么看法。还不是凑到李祁身边，唆使他进行翻译工作。
“Miss Sun,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然，等你翻译好了，也别忘了助人为乐，给我们办公室人手一份。”李祁摊开手，耸耸肩。
“果然，男人啊，靠不住。”孙芸芸假装摇摇头，走回自己的位子。
“小孙啊，你这样可是打击了一大片……”向云海放下茶杯，摇摇头笑道。
“啊……向老师，不包括你，仅针对他。”孙芸芸对他笑笑。
“有歧义，有歧义，Miss Sun。你是指男人不包括我们向老师，还是靠不住不包括他？或者你想学Shakespeare玩一语双关？向老师，可不要放过她，她心肠毒着呢。”李祁趴在向云海的桌子上笑着说。
“你……李祁，你不要挑拨我和向老师的关系。”孙芸芸“唰”一下脸红了。向老师只是笑着拍了李祁一下。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啊，没大没小的，玩笑都开到老向头上了，还为人师表……”吴老师敲了敲李祁的桌子，故意严肃的说。
李祁不好意思的敛了笑意，向老向赔礼道：“玩笑开过了，开过了，向老师你大人有海量～别跟我们计较……”
“吴梅啊，还是你镇得住他俩。”老向偷偷朝吴老师竖了个大拇指。
而晓婉在在桌边看着他们忍不住咯咯直笑，毕竟不是每个办公室都能像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
向老师是办公室十足的好好先生，也是个眼界很广阔的人。他不仅在高中担任英语老师，还身兼学校外事办的工作，常常忙碌得不见踪影。听吴老师说，他曾经还负责组织过华方的学生赴美国加州大学和一些高中交流访问。平时在办公室，也会经常听他提及当时在加州所见的高中、大学许多有趣的教育方式。他是一个非常随和、幽默的人。他们几个年轻老师向来喜欢粘他，听他说国外的见闻，时不时和他开开玩笑。吴老师说，向老师的女儿在华方读高三，因为工作关系，他每天和女儿相处时间也很少，所以把他们几个当自己孩子看。
已是深秋了，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微微寒意。从办公室出来,晓婉突然很想沿着学校单车棚旁的那条小路走下去，一路的梧桐，飘飘洒洒地抖落一身枯黄的树叶，她的咖啡色小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想到了从前，自己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陪小鹿跑来这里等大凡取单车回家。
大凡是小鹿一直暗恋的一个学长，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个子高高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感觉像是很漂亮的栗色。
认识他是因为一次校庆，他在舞台上表演小提琴，那种怡然自得的神情，深情专注的样子，浑身闪烁着的高贵帅气的光芒，顿时迷倒了观众席上老老少少一片女人，也让她们的小鹿一下子掉进了爱情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有一天，小鹿神神秘秘地跑来对她耳语说她托人打听到了一个绝密，大凡学长是走读生，每天下午放学都要去学校的单车棚取自行车回家。于是，差不多整整有一年，每天放学后，身为密友的她都要陪着小鹿一路狂跑到单车棚旁的这条小路，假装经过，“恰巧”遇到大凡学长放学。跑累了，就靠着单车棚的柱子，大口大口喘气。扬起脸，让树缝间的阳光洒在脸上、手上、脚上……时常她们俩就这样浑身笼罩着一片金色。深秋的阳光是感觉不到温度的，偶尔她们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样的光亮中……
只是，许多事情并不像预料中的那样美好。大凡最终也没和小鹿在一起，而她和小鹿反而因为大凡闹了一阵子尴尬。直到最后大凡考上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宛如一阵微风轻轻刮过，树动了，心动了，人，却再也没出现了……
后来晓婉每每回忆起这段时光，就想到她俩都喜欢的那首《Dying in the sun》。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你还记得
我们曾经说的那些事吗？
当我回忆起昨天
我感觉那样的不安。
我怎能让事情
就那样糟糕地发生？
我怎么让事情
就那么发生？
你紧紧拥抱我
我感到无法抗拒
你紧紧拥抱我
我们将铭记终生
你知道我想做到多么完美
我想做到多么完美
就象在阳光下消逝
消逝……
“姐，”晓婉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回头看见秦君熙瞪着眼睛望着她。不远处陆子旭对她笑笑，挥挥手，喊了声“漂亮老师”。
晓婉对他俩笑笑，“没什么，想到以前上学时候的事了。你们俩怎么走到这来了？”
“同学要过生日了，我和子旭准备出去买礼物，找同学借了辆车，来拿。你也要出学校买东西吗？”他好奇她怎么也会往出学校的路走。
“不是，就是……想……散散步，到处走走而已，你们去吧，你脚痊愈了？”她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口编了个理由道。
“嗯……差不多了吧，有陆子旭带我，没什么大碍。那走了……你……怪怪的。”他斜着头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表情。
“你……酸酸的。”她也学他斜着头望回去。
“噗哧”一旁的陆子旭忍不住笑了声，立即被君熙瞪了眼，害他只好憋住。
她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下，“快去吧，晚上还有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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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晓婉不用值班，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电视。单身教职员工的公寓很小，只有一房一厨一卫，刘老板当时很慷慨地拨了一套给她，免除了她另外租房的顾虑。只是，住惯寝室或者家的她，如今一个人呆在公寓里，虽然自由，但时常会感到百无聊赖。每次周末回家，她都会像个小孩一样赖在妈妈身边躺一会。妈妈曾经还笑话她，“没看过这么大孩子还这么粘人的。”
“妈，你错了，我只是粘你，别人让我粘我还不乐意呢。”
晓婉有时候想，也许自己骨子里就一个恋家恋旧的群居性动物。现在有多少人为了生活小小年纪就已经背井离乡，逢年过节也回不来几次……他们已经被迫开始变得坚强、变得独立，在外面受了再多的委屈、孤独，也得自己扛着，尽数吞下。这样想来，她已经很是幸运的了。
正望着电视屏幕出神，忽然手机响了一下。君熙发来了条短信，“姐，下午那会你在想什么呢？灵魂都出窍了一样。”
晓婉怔了怔，灵魂出窍……真的是要消逝了吗……为什么每次回忆起这段往昔，就感觉一切都像梦一样，缥缈、绚烂、青涩、纯净……她还记得小鹿脸上时不时浮现出来的淡淡绯红；还记得大凡每天撞见她们俩时的眼角闪烁的讶异；记得小鹿为决定要不要告白而做的纸签；记得大凡在扶起一排不知被谁弄倒的自行车时她俩过去帮忙；记得小鹿那被修改了无数次而最终没有送出去的情书；记得大凡终于有一天主动跟她俩打招呼；记得小鹿假装掉了课本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找大凡借；记得大凡欣然地答应放学后为小鹿补习数学；记得小鹿天真地拖着她陪同补习；记得大凡有一天趁小鹿去洗手间时说喜欢她……
每次回忆到这里，晓婉都不敢再多想，后面的日子，就像咳嗽时含着无比苦涩的干草片一样，不能吐不能吞，沉陷在舌头中，让苦一点一点蔓延入吼。最后这所有的欢乐和痛苦竟伴随着大凡的出国而逐渐云淡风轻，一点一点消逝在时间的河流里。后来的日子，当她和小鹿又重新牵着手坐在单车棚旁的台阶上时，总能看见小鹿微笑的嘴角和噙着泪水的眼眶。没有大喜没有大悲，没有开始抑没有结尾，只有一首淡淡的旋律安静地流淌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当我回忆起昨天
我感觉那样的不安。
我怎能让事情
就那样糟糕地发生？
我怎么让事情
就那么发生？
就像在消逝在阳光中
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一声。
“姐，你荣幸的成为第二个那么久还不回我短信的人。第一个是我妈，她嫌打字麻烦还会立刻回个电话，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抗议。”
晓婉禁不住一笑，看了看表，正是晚自习上课的时候，于是回了他一个笑脸，反问道：“抗议无效。高三的功课很轻松吗？”
“嗯，还好吧。姐，不要岔开话题。我很严肃认真地在问你，不要摆架子。”终于有点反应了，秦君熙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安心。
“我也很严肃认真地在问你。就要摆架子。晚自习的时候开小差发短信，我是不是应该跑到你们年级组长那揭发一下？”她忍不住偷笑，刚才内心深处的阴霾正在一点一点化开。
“姐……我这是关心你，你不该恩将仇报……”他握着手机笑笑。
“我这也是关心你啊……督促你好好学习。我想男人，你也要问？”她忽然心升作弄他的念头。
“媳妇，乖，不闹，怎么会跑到单车棚去想男人？”她向来爱抬杠，没办法，他决定使出杀手锏。
看到这条短信，晓婉眼睛都瞪圆了，愣了半天，终于气鼓鼓地回他，“秦君熙！咱俩谁在闹呢？！谁是你媳妇？！我单车棚爱干嘛干嘛你也要管？！”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这条忍不住趴在桌子上闷着笑，肩膀直抽，惹得身旁的陆子旭奇怪地望着他，轻声吼道，“大晚上的，发什么疯？秦君熙，你别把老师给我招来！我在玩游戏机呢。”
君熙边点头，肩膀依旧抽着，隔了好久，终于是忍住了，抬起头来，回了她一条，“开玩笑开玩笑～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晓婉叹了口气，“没有，只是我突然想到以前高中时候的事情了而已。走惯了那条路，今天去回忆一下。”
“你看，早这样说不就结了？行了，我们晚自习都下课了，以后再跟你说。”君熙听到下课铃声，拍了拍身边沉迷于PSP中毫无动静的陆子旭，问了句：“高三功课很轻松吗？”
“你果然疯了！”陆子旭头也没抬，甩了一句回他。
“哈哈……”君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知道你聪明得无处可用，走啦，你可以背我回去。”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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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地址: http://www.youshow.org.tw/uploadfile/20074259934.mp3
《Dying in the sun》--Cranberries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秋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