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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个牺牲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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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那沙听到这耸人听闻的消息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府邸,甚至没有等马儿站稳就飞身下马朝内室奔去。房间里的血迹还没有打扫干净,华丽的地毯几乎被鲜血染红,让人触目惊心。那柄凶器还散落在地上,没有任何人敢去动它,名贵的宝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贵重的物品,此刻在赛那沙眼中却显得异常的刺眼。
目光移到夜影身上,伶俐的侍女们虽然吓得脸色惨白,但是还在尽力为她清洗伤口,然而周围已经摆放了好几个水盆,水盆里的水已经染成鲜红,而夜影的血似乎还没有完全止住。侍女们还来不及为她更换染了血的长袍,让赛那沙更加胆战心惊。在夜影的一贯洋溢着娇美笑容的脸上,此刻也是全然的惨白,紧紧皱着的眉显示出她正忍受着剧痛,淡淡的呻吟让赛那沙心痛不已。
“呀,你怎么回来了。”夜影也发现了赛那沙的身影。赛那沙一贯温文而阳光的脸上此刻满是山雨欲来的怒气,以及难以掩抑的担忧。夜影不禁有些开心,赛那沙真的是关心她的吗?真的会为她手上而担忧心痛?这个认知让她相当开心,甚至暂时忘记了手臂上椎心的疼痛。不过,血似乎真的流得挺多的,头也有点晕。夜影苦笑了一声。
赛那沙无言地看着她,发现安慰的话问候的话,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一瞬间只是想好好地抱着她,甚至代替她承受伤口的痛楚。
“我没事,并不是什么重伤不是吗?你以前受过的伤更要严重呢。”夜影让侍女扶着走到赛那沙面前,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抚上他英俊明朗的脸庞,想要抚平那一抹担忧与心痛的神情。
“不要把你和我相提并论好不好。”赛那沙一脸阴郁地看着夜影,他不希望看到她的身上留下丝毫的伤痕,“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不要乱走。”一把将夜影打横抱起,赛那沙吩咐侍女们将房间打扫干净,便往内室走去。
呼吸着赛那沙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夜影甚至感到异常的安心。即使只是为了这个拥抱,这样的伤,还是值得的阿。
夜影受伤的事情很快在亚述王都阿淑尔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想到娜芙特公主会如此失身份,让整个王室颜面无光。但是紧接而来的是娜芙特公主的处置问题。如今全城,甚至整个国家都在等待着王室的应对,如果没有任何处置,那王室尊严何在,律法的尊严何在。
谢尔卡的面色凝重,他刚刚看望过夜影,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以及强颜欢笑地让他放心,然而却让他更加揪心。她低声地请求他不要太过为难娜芙特公主,说公主只是一时冲动,而她也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然而这一切只有让他更心痛,更愤怒。一直以来都知道娜芙特生性刁蛮,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决定和埃及联姻的是他,娜芙特所为等于打了他一巴掌,而被别有用心的人宣扬设置可能造成王室和赛那沙的隔阂。
这一切被动的场面就是因为那个愚蠢又白痴的娜芙特公主。
赛那沙静静地看着亚述贵族们的反应,大多数的王室贵族和他们的正、侧室都有出席。赛那沙的脸上依然难掩愤怒,但是却只能一直保持沉默。夜影是他的侧室,不管他多么愤怒,此刻他是最不适合发言的。和尊贵的娜芙特公主相比,夜影只是一个将军的侧室――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他没有准备娜芙特会遭到处罚,但是却必须出席。
大厅里面的气氛很压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惊异、讽刺、鄙视、愤怒、担忧,每个人都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最后都注视着首座的谢尔卡。
亚述王已经病倒很久了,现在真正主事的可以说就是身为太子的谢尔卡而已。
“大家对于娜芙特公主的事情都有什么意见?”谢尔卡叹了一口气,还是首先打破了会议的沉默。
“太子殿下,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蓄意伤人的事实具在,如果视若罔闻,以后可能无法服众呢。”绯裘尔首先出声。身为谢尔卡最受宠爱的侧室,她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谢尔卡分明是在心疼夜影受伤,又对娜芙特不满。而就她自己来说,也相当同情夜影的遭遇,莫明其妙被砍了一刀,听说相当严重呢。
“是阿……太子殿下,公主此次作为实在太过分,可不能偏袒阿。”又有不少贵族及女眷复合。夜影的人缘很好,除此意外比起没有靠山的娜芙特公主,手握兵权的新贵赛那沙显然更值得巴结。
赛那沙不由得意外这个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局面,几乎所有的人都一面倒要求严惩娜芙特公主。
“可是,公主即将远嫁埃及,似乎也不好做太重的惩罚。”谢尔卡低头沉思。贵族们的意见他很赞同,但是娜芙特毕竟即将成为埃及的王妃。
“既然这样,就罚她在出嫁前软禁在神殿里吧。”嫱兰娜夫人也终于开了口,作为亚述王的侧室,她的话也有极重的分量。
“好,就这么办吧。”确实是相当合适的决断,谢尔卡也不禁点头,“把娜芙特公主带上来,我要当场宣布决定。”
然而娜芙特的出现又打破了原本的默契。她愤怒而狰狞的面孔,未干的泪痕和嘶哑的叫喊让在座的每一个贵族都暗暗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公主送去埃及,实在有点丢亚述的脸。
“我不接受。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弄伤自己的!你们这群白痴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们都被那个女人骗了阿。”娜芙特一边又一边地申诉自己的冤屈,她不服阿,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她。
“住口,娜芙特,所有的人都看见你毫无气度地冲去找夜影的麻烦,每个人都知道那把刀是你随身的武器,还要更多的证明吗?她为什么要自残?她有什么理由自残?你自毁身份,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吗?”谢尔卡疾言厉色地瞪着娜芙特,为什么这样无气质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妹妹亚述的公主。内侍端着的铜盘里盛着那把金碧辉煌的凶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你好好地去神殿反省,等待出嫁的时侯。”
“不……我不去埃及,你们休想让我去埃及!我不会去的,死也不去。”娜芙特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宫殿,让这个明亮的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在娜芙特被侍从拖走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示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太子,我不赞同由娜芙特去联姻,这样反倒会坏事。”一个贵族好不容易从娜芙特的叫声中平静下来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立刻引起了全体的共鸣。
“是阿,太子,娜芙特公主完全是疯狂了,她怎么能代表亚述去和埃及联姻呢。”嫱兰娜夫人也说道。可怜的夜影,被这样一个疯子伤到,实在是没有道理。
谢尔卡考虑再三,终于作了决定:“废去娜芙特公主的称号,终身囚禁在神庙里。由二公主代替,和亚述联姻。”虽然亚述的二公主只有13岁,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