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芷雅星

44、第5－4节 本性强势

　　夜幕降临，本便灰蒙蒙的天空更是添上了墨的气色，看不见星光，看不见月色。
　　怀念起那满天星光璀璨的夏季，可以数着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喝着冰凉可口的绿豆汤，坐在天台栏杆上跟几个同学谈天说地。微笑着摇摇头，那时的他很不巧地在想念着这寒风冷冬。
　　“好累。”走出图书馆便一脸解脱的裴眩伸展四肢笑脸满面。
　　沈桑墨好笑地替他在伸展时牵歪的衣服拉正，“下次不要跟过来就行了。”
　　“不行！”裴眩拒绝得很快，“怎么能抛弃你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待一个下午！”
　　仅是笑笑也不反驳他的错误。
　　“吃东西，还是中午那家餐厅。”
　　“还是牛排？”
　　“嗯，味道不错。”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家餐厅离得近一些，动手动脚方便。
　　也许他们永远不能在同一个话题上聊太多，总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以达到消磨时间的目的。
　　“明天要开学，之后就不能常来找你，所以明天开始你的生活可以恢复成以前的规律，不用在意我，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吧！”裴眩惊呼，“吃完饭你就跟我说这个？”
　　这跟吃完饭有什么关系吗？罢了，按他的思路估计又要乱喊了，“担心你吃不下。”
　　“可是你这样说我会觉得吃下去的牛排堵在心中。”手放在胃前担心消化不良。
　　“需要帮你吐出来吗？”
　　“……你说过说话不要太恶心的。”
　　“按正常谈话下一句该接这句。”
　　“不要！”裴眩还真喊了起来，“难道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一群一对对的混帐情侣吗？不心疼吗？”
　　“为什么在你孤单时情侣就变混帐了？”
　　“重点不是这个！”
　　于是，所谓沈桑墨看的重点是：“你是个成年人，再说不过是让你在没有花草的情况下度过生活而已，并不难。”
　　“明明有恋人却还要过着鳏夫的日子，我是何等的悲催。”
　　反射性看向周围，沈桑墨能看黑色怨念从裴眩身上散发，“怎么过日子都行，只要不打架闹事违法就行，隔个两天我会到酒吧看看你，毕竟是学生会的，开学工作都挺重。”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被抛弃似的。
　　“看来这个问题不适合在餐厅讨论，还是回车上再说。”说完拽过一旁几乎要泪汪汪的人，到车库找到车，示意他开门。
　　“滴”的一声后两人分别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觉得你对我不够信任。”裴眩一踩油门车开出去。
　　给予疑惑。
　　“什么作奸犯科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面无表情，“明知道是随口说说不是当真的事你还能执着地热烈讨论，真是厉害。”
　　“而且你说过不能替你做什么决定两人可以平等相处，可是每次都是你发号施令我听从。”
　　无声默认，仅是普通的小事，也能说明自身存在的问题，这个缺点是得改改了，毕竟是恋人而不是同学。
　　“所以能给我掌握主动权吗？”靠在路旁刹车，还握着方向盘的裴眩温柔地注视着他。
　　微微点头。
　　得到同意车子便飞速前行，“很好，那么我会每天过去找你吃饭，每隔一天你都要迟恋人的义务陪我住一晚。”
　　从后视镜，可以看到沈副主席嘴角狠狠地抽了一声，之后默默地坐直身体看前方的路。
　　他的做法和我的有什么不同吗？我应该没有他的控制欲强，掌握欲应该也没有他狠。
　　在他面前情绪外泄得厉害，沈桑墨清楚这一点，更清楚本是比较镇静的人慢慢地变成情绪越来越多，偶尔他会想，如果他以后不在身边怎么办，这份情绪是否还能为其他人而变得如此之多。之后自嘲，原来，自己也是有担心的时候，特别是他。
　　仰头靠上座椅，闭上眼睛假寐，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想，如若一生也就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放松，那么他愿意接受，用尽一生去守护这份仅属于他的呵护。
　　“到了。”
　　伴随耳边轻声，沈桑墨睁开清明的眼。
　　两人进去，裴眩被叫到酒局中，而他则默默上楼看书。
　　依旧在无聊时下来吧台这边看看周围的人，他并不喜欢待在这里，但这是可以快速习惯的道路，因此纵使烦躁，他还是忍了下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要给幸福的人那人的，既然接受，那么接受这些理应不难。
　　脑海中响起裴眩的话，他轻笑，也是，到底是他霸道主权而非裴眩，不知不觉中用了一贯语气思想跟裴眩说话。压仰是件难事，特别是对他这种在爱情上感应低下天生性格如此主观之人，做了也不会发现。也是做了待事情真的无法挽回才愕然惊醒，这种人，如果没有遇上一个会包容的恋人，恐怕情路不顺。
　　出来吹了一会儿风，再度回去时发现裴眩已经醉倒，被服务生扶回房。身上沾染的酒气直接传递到被子上，沈桑墨皱眉，开口便是：“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醒醒，先去洗澡再躺下来！”
　　说完他便闭嘴了，刚才的话，又夹着命令感了吧，锤下头，为什么每次对待爱情都会不自觉地带着命令。
　　他想改，又知一时是改不掉，再看看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裴眩，认命地给他脱掉外衣塞进棉被，顺便给他擦擦脸和手。
　　灯灭，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