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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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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是之前楚冶的盟军,不知这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靳君忱眸光深沉。
“看来这次,平央有麻烦了。”汤梓澈眼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意,无任何含义的笑意。
靳君忱将他的笑收在眼底,这个人,对平央,早就嗤之以鼻了吧。他是王身边的人,王的一切举动,都被他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如果……
靳君忱不敢想下去,若真是那样,那这次月奴的侵犯……
汤梓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了然,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
“那这次……”他想问怎么退敌,话未问出口便又吞了回去。
“连拨过去的银两都不管用了,”汤梓澈突然笑出了声,“那平央,彻底没用了。”
靳君忱心下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到对面少年眼里突然闪现的陌生,就像是宣判死亡的修罗。
真的……没救了么?
为什么……一定还有办法吧……
“其实我说的,你肯定也是这么想,只是……你在逃避现实罢了。”
逃避现实……
“只知道一味地享受,妄想用几两银子就打消敌人的野心。这种想法,在靳兄看来,蠢是不蠢?”
蠢吗?应该是的。那为什么还要一直容忍?
内心深处一直想要问自己的问题终于忍不住在脑海里出现。
是呵,我只是在逃避现实。
靳君忱突然愣住,梓澈到底要说什么?还是……一直在诱导着什么……
汤梓澈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突然僵硬,知道对方已经揣摩到他的意思了,嘴角不由得飞扬起来。
“散棋……”汤梓澈指尖轻敲着桌面,“想要成为,自封枭棋的散棋么?”
冰冷刺骨的冰天雪地,温暖如春的即墨斋内,身着御寒能力极好的狐裘的靳君忱却好似感受到窗外冰天雪地的刺骨寒冷。
刚才退出去的小厮或许是见他许久都不出来,不顾礼节地闯进来。
“将军!”
靳君忱这才回过神来,理了理衣袍,他起身,“明玑,我下次再来看你。”
汤梓澈回到软榻上,漫不经心地煮茶,“嗯。”
门的咯吱声响起,还伴着开门时灌入的寒风,汤梓澈望着徐徐关上的破旧大门,那两张浑沌的头像丑陋无比。
“还没想好么?没关系,我等你……”
马车上,靳君忱在颠簸中琢磨着汤梓澈的话,犹自出神。
散棋……想要成为,自封枭棋的散棋么?
原来,月奴的来犯跟他没有关系。他盯上的,一直是自己啊……靳君忱自嘲般地笑笑。
但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也没办法,舍弃自己一直忠心的国,哪怕……君王是个昏庸无比的皇帝。
两者都不想舍弃,好贪心。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似是谴责,似是嘲笑。
没错,我两者都不想舍弃。
那如果,非要你舍弃一个呢?
非要舍弃吗?靳君忱假寐的眼猛地睁开,“那就舍弃梓澈吧……十七年来我一直生活的国,终究是放不下的。”
他攥紧了拳头,可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叫喊:
“你会后悔!”
会后悔吗?靳君忱唇边勾起一弯优雅的弧度。我活了十七年,目前还未碰到可以让我后悔的事。
……也就是说,我靳君忱,从未悔过。以前没有,将来也没有。
那么,可以开始了。
靳君忱下车,用因经常练武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推开父亲的书房。
他看到,父亲,太尉,甚至丞相都坐在那里等着他。
他深呼吸,那么,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