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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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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将军此次大败,势必会被除名,将军可趁此机会告老还乡,安享晚年。若将军此次凯旋,肯定会加官进爵,但并无福消受,定会惨遭横死!”安定眯起眼睛,信誓旦旦。
不是她断事如神,只是她熟知历史,既然史书与她所在古代所看到现实,她就只能推测了。
而这一席话,让薛仁贵不禁思量起来。想想自己辉煌的戎马一身,够了,他问心我愧了。对得起先皇,对得起大唐!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若说此次大败,仕途不保倒还说得过去。若大胜,又怎会惨遭横死?
沉默了好一会儿,薛仁贵忍不住地问:“请教姑娘,后一句,薛某不是很明白。还请姑娘指教!”
安定看了薛仁贵诚恳的脸一眼,心想,这不明摆着的吗?自武则天当上皇后那一天起,越来越权利熏。大臣们一个一个被她找理由杀掉,导致大臣们分成两派,私底下尔虞我诈。
“将军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当我军把粮草补给充足,准备起程赴前线之时,我再告诉你什么原因。也告诉你我的条件。”
她的条件,薛仁贵更加疑惑了,她不是军师吗?她还有条件?他侧过去看了一眼安定,见她面无表情,心想,再问,恐怕她也不会说了。也罢,反正到达边境,还要些时日攻打吐蕃掠下的城池。再多等几日也无妨。想罢,薛仁贵便朝外大喊一声,吩咐道:“停车,送军师去营房!”
“是!”进来两个士兵。安定便跟着他们回了营房。
回到营房以后,安定在帐蓬里不停地踱步。一切在她的计划之中又在她的计划之外。计划之中的是她顺利的出了皇宫;而那个视她为梦中女神的太子,却没有追来,这倒是她意料之外。
也罢,这样也好,少了牵挂。她越早离开越好,若等到时日一长,她也一样爱他爱到无法自拔,她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看他受伤的眼睛,他支离破碎的表情,和他分崩离析的爱。
而太子李弘,不明白他这么爱她,她怎么舍得离开他?痛彻心扉的他,收拾好碎了一地的心,一层冰霜蒙上了他的脸。他随即招来他的贴身侍卫李进,“去,带人调查一下院里的药碗,是怎么回事?不要宣张。”
“回殿下,属下找小雪的时候,在御膳房看到小雪晕倒在那里。小雪说,她正在煎药,突然有人从后面打晕了她。是属下过去的时候叫醒的她。”名叫李进的侍卫是从小跟太子一起长大的,既是他儿时的玩伴,也是他现在的心腹。
“哦?”李弘思忖起来,敢来他太子府暗中窥探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是何目的?“这么说,不是太子府的人?”
“依属下看,应该是宰相大人府里的。”李进若有所思道。整个皇宫里也只有他,敢在太子面前畅所欲言了。
“宰相?”李弘回过头看了一眼李进,“不太可能,李大人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一直以来,也是比较拥护母后的,应该不是他。”
“殿下,属下说的是宰相刘仁轨刘大人。”
“刘大人?”李弘这下又是惊讶又恐慌,要说刘仁轨,还真有可能。
“是的,那时属下带人奉命去劫狱,当属下带着一班兄弟赶到之时,前面已经有一帮黑衣人把安姑娘给救了出来。属下一行一路跟踪到树林,后来又出现一伙人,与他们争夺安姑娘而大打出手。那时,属下正好有机会把安姑娘给悄悄带回来。”李进将当时的情景一一说出来分析,“若按理说,我们是奉皇后秘旨行事,兄弟们查到第一伙劫狱的人,就是刘大人派去的。另一伙人应该才是李大人的。不过,他们两队人马都是打着太子您的旗号。”
“本太子的旗号?也罢,他们这样一闹,反而不知道是本太子救了她,更加就猜不到是母后亲自下的秘旨,反倒弄巧成拙了。只是,两位宰相都争夺她,到底图谋的是什么?让人费解。”
李弘在屋里走过来走过去,还是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没安什么好心。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即停了下来,对李进吩咐道:“快去!精选一队人马,立即追赶薛大将军,要稳秘,安姑娘有危险!快去!”
“遵命!”李进一抱拳,随即出去了。
安宁回到她的帐蓬里以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其实她出了皇宫,也找不到如何回到现代去。她只能等,或者去江南,感受一下真正的江南水乡。说不定还可以女扮男装,逛逛窑子,看一下古代的青楼女子是不是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到时回去了,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想到这时,安宁兴奋地扯起嘴角,翻个身盖好被子,扫了一眼帐蓬外面巡逻的士兵,守卫在帐蓬外的卫士们,和摇曳的火把,真有一种“醉卧沙场”的感觉。
突然,正当她要睡不睡的时候,帐蓬外面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吓得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往帐蓬四周扫视,却什么也没发现。她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深吸一口气,正要躺下,又一道身影,闪电般的掠过。
这次,她看清楚了,确实有人,因为门口的守卫连叫一声都来不及,就倒下了。
安宁抱着被子,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眼睛在外面,观察情形。然而外面却安静极了,只剩下她自己紧促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见也没什么动静,便慢慢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正想去外面看个究竟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后面伸了出来,架在她的脖子上。
瞬间,她全身所有的肌肉都僵硬了,不敢轻举妄动。自从她来到大唐以后,没遇到过一件好事,不是下狱就是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她这里造了什么孽呀?安宁心里委屈死了,但现在可不是她哭爹叫娘的时候。
安宁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盯着脖子上闪亮亮的刀,颤抖着嗓子,说:“哪、哪位英雄好汉?小女子与你近、近日无冤,远日、远日无仇的,咱、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姑娘,本大爷也不想为难你。”安宁脖子上的刀跟着声音旋转,又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地痞无赖似的腔调,他细打量着安宁的小脸,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跟本大爷走,我保证,不伤你一根寒毛。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我就让你的小脸变花猫。走!”
“等、等一下!那……那、我们去哪儿?这你得告诉我吧?”安宁强装镇定,嗓子眼儿还是有些发抖。
“啰唆什么?去了就知道了。走!”黑衣人把在她脖子上一晃,恐吓道。
安宁心想这下完了。还没等她来得及为自己未雨绸缪,就听到后面“啊!”的一声,脖子上的刀就不见了。他转过身去,只看见一个黑衣人,手提长剑,将之前的黑衣人给放倒了,剑上鲜红的血还在滴。吓得安宁“啊!!!”一声惊叫,惊动了外的巡逻的侍卫。
“快!快!保护军师!”外面迅速有几队人马向这边冲来。
见此情形,黑衣人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凑到安定眼前,说:“姑娘别怕,属下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殿下料到有人会暗中对付你,特派我前来救你。”
“啊?李弘?”安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进把扛在肩上,划破帐蓬,和外面把风的人趁着外面调兵空隙,从黑暗地逃跑了。
等薛仁贵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已经死了的黑衣人,军师已经不知去向。在安宁的帐蓬里,薛仁贵发现一张纸条,是安定早早就准备好的,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小心马大人。
薛仁贵立即将此事奏知朝庭,武媚娘接到消息后,气得把桌子一拍,“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军师都敢劫!传令下去,若查出是谁,诛连九族!”
八、玉佩
武媚娘把以李敬玄为首的一干大臣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对于安宁这个神秘女子的身份,他们谁也不敢妄加猜测,生怕哪个字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武后而被诛连九族。
而这边,安宁被他们救了以后,一直骑着马奔跑了大半夜,一路颠簸都快把她的骨头给摇散架了。实在受不了的安宁,冲她身后的李进大叫:“喂,大哥,我们歇会儿吧?跑了大半夜了,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咱们停一会儿吧?”
“吁……”听到安宁直叫受不了,李进便把马停了下来。率先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下马。李进把随身的羊皮水袋递给了安定,“姑娘,喝口水吧?”
“好,谢谢啊。”安宁接过水袋就开始牛饮起来,好不容易喘口气,安宁便问:“大哥,请问真的是太子李弘派你来救我的?我记得我跟他闹翻了呀?他还会派你来呀?”安宁还清析得记得三天前,她要随军出征的前一刻,李弘死抓住她的手,满脸的不敢相信和绝望。
“正是,殿下料想一路上肯定会有人对姑娘不利,便派在下前来。幸好我们快马加鞭,这才正好赶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进微笑着回答道。
“哦哦,原来如此……”安宁若有所思,想开口又怕为难眼前这个人。
“姑娘,在下李进,有什么话可尽管直说。”看出安宁的为难,爽快的示意安宁。李进常跟在太子身边,自然懂得察颜观色。
“李大哥,你常在太子左右,应该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我,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不要带我回宫?”我再也不想回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尤其还有个武后……
安宁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她知道李进等人是奉命行事,做不了主,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这……”确实是个不情之请,他只是奉命行事,不能私自做主。但他从小长在深宫,也知道一个没有人际关系和在皇宫处事经验的人,留在皇宫,迟早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知道这事儿让李大哥您很为难,如果太子怪罪下来,您就说是我要求的,或者说是我以死相逼,你是迫不得已的。这样一来,太子也不会把你如何。你看行吗?”安宁连后路都给他想好了。
“姑娘,我可以不把你送回皇宫。在离京城不远处,有一座别院,是皇上为太子修建的,供太子用来读书习武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姑娘在京城投靠无依,就先住在那里吧。这样,我对太子那边也好有个交代,姑娘意下如何?”
“好的好的,反正只要不进皇宫,一切好说。”安宁一听说不用再进皇宫了,高兴的连一身的疲惫都给忘了。
“那今晚咱们就不赶路了,就地休息,等天亮后我们再赶路。大约再有个一天就到了。”李进安排好手下生火,为安宁铺好席子,又安排了守夜的人后,也在火堆旁边靠着一棵老树根小憩了起来。
又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安宁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繁华热闹的街市,让安宁着了迷。虽然来到大唐这些天以来,见过了皇宫的繁华,但是,对于暄嚣的京城,她还不曾来过。现在,好不容易穿越到了这里,她怎么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呢?
一进京城大门,安宁就没消停过,像被人注册了兴奋剂一样。冰糖葫芦,手捏泥人,套瓷瓶,江湖杂耍,驯猴,贩卖玉器的,卖字画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应有尽有,看得安定眼花乱,目不暇接。
“李大哥,你带钱了吗?”安定觉得光看不过瘾,她看上的都想买下来,说不定哪天好带回去。那可不得了呀,那可是宝贝呀,要是拿去拍卖的话……嘿嘿,她可就成了千万富翁呀,哇哈哈哈……
“钱?”李进不明所以,他们不是急着赶路去别院吗?
“啊,就是你们所说的银子。这个……一两银子等于多少贯钱呀?”这个单位换算是个大问题。“算了,干脆这样呀,我看中的东西,你帮我掏银子买。”
说着,安定就兴冲冲地东窜西窜去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留下李进若有所思,连一两银子换算多少贯钱都不知道?这姑娘还真有意思。
疑惑归疑惑,做为大内高手的警觉与处事能力,他还是没忘记的。他立即吩咐两个人,“你们两个,赶紧去禀报太子殿下,就说安姑娘不想回宫,安排她在太子的听云阁。其他人跟我一起,保护好安姑娘!”
“是!”刚被吩咐的两个,应声而去。
李进和其他三个人,跟在安宁身后,大盒小盒的提满了东西,李进负责结帐。他们几个看着手里这些玩意儿,都是些平常之物,而安定却当宝贝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他们,千万别弄坏了。一两银子,能买一马车的东西,别说弄坏了,就是弄残了,他们也赔得起。
逛了大半天,他们四个手里没一只手空闲着。李进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腾出一只手来,把安宁拉离摊贩边,说:“安姑娘,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吧,这些东西,每天都有得卖,您想来了,在下随时陪姑娘前来挑选……”
“等一会儿吧,天色还早呢。对了,有夜市吗?晚上这里开市吗?我们那里就有,晚上也照常营业,灯火通明,跟大白天似的,这里也有吗?”安宁的好奇心在她逛了一天的情况下,热度丝毫未减。
“呃……姑娘,夜市只有在特殊的日子里,皇上恩准了才会开。比如牡丹花卉,皇后寿辰等时候才会有。平常情况下是不会有的。”李进一头黑线,逛这么久,她还想逛夜市,这安姑娘的精力也充沛了吧。
“这样呀,那好吧,我们回吧。”安宁有些不尽兴,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晚上都没有活动,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不过,她一看到他们四个家伙手里一大堆的东西,抱都抱不住,除了李进,其他三个家伙都是双手抱着,还用下巴顶着,生怕出个大气手里的叠罗汉就散架了,刚才小小的不快,瞬间消散。今天收获也不小,就先打道回府。
安宁跟在李进身后,上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里,安宁的思绪还处在亢奋中,心想,这些唐朝的人,皇宫,京城,街市,马车,呵呵,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呀,比拍戏的待遇高多了,嘿嘿嘿嘿。
马车刚走出没几步,安宁就掀开帘子,看外面的热闹。经过一家玉器铺时,安宁瞪大了眼睛,直叫停车:“停车停车,停下,我要下去。”
“吁……”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将马车停了下来。
“安姑娘,怎么了?”李进不解地问。
“那间玉器铺,我从小带在身上的玉不见了,感觉它就在里面。”安定死盯着那间玉器铺周家当铺。
李进看得出安宁很想去,便率先下了马,拿出脚蹬铺好,对安宁道,“安姑娘可要快些,时辰不早了。”
扶着李进的手臂下了马,安宁直往那间玉器当铺奔去。她不明白,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玉怎么不见了,明明好好的带着的,没人有偷也没有人抢。就连在太子府时……之后,换了唐装,她也清楚的记得还在的。其中的道理,她也想不明白。
到了掌柜的台前,安宁从缝里直往里面瞅。李进是个老角色了,一针见血的问,“掌柜的,最近有没有送来什么稀奇玩意儿啊?”
掌柜的一听李进这话,就知道是高手,眼里一丝精光闪过,道:“这位爷,稀奇玩意儿倒没有,稀奇人送来的普通玩意儿倒有,爷您要看看吗?”
稀奇人?这可稀奇了,当铺向来是个只看货不看人的地方。李进想了想,问:“哦?怎么个稀奇人的普通玩意儿法?”
“爷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来。”说着掌柜便进了里屋。
不过一会儿,掌柜的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东西,没什么特别,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只是块普通的羊脂玉佩。掌柜的把玉佩递到李进眼前,说:“诺,就它。那位爷来当的时候,还特别说,‘此物必有人前来,高价赎回’,说完就走了,也没当给他多少银子。反正买卖咱也不亏,就没怎么理会。直到爷您来说这事,我才想起来。”
掌柜的把这块玉的缘由说了一遍,李进接过玉佩递给安宁,问:“安姑娘,是这块吗?”
安宁拿起玉佩翻过来覆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指着玉佩一处镂空的内侧,对李进说:“是这块,你看,这里有个安字,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就是这块!”
安宁肯定的告诉李进,李进付了银子和安宁一起回了马车。脑海里不停地想,这人会是谁呢?谁又在什么时候偷走的这块玉佩呢?他又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经过周家当铺呢?
而安宁可没想那么多,能找回来,她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这块玉是她从他父亲的书记里偷来的,要是回去的时候,这玩意儿不见了,她爸肯家饶不了她。
九、这一生不再见
到了听云阁,安宁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观给迷住了。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这哪里是什么阁可以配得上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缩略版的东宫!难怪是太子读书习武的地方,既离了暄嚣,又不失雅静。看那门窗上的雕花,无一不是精湛的雕刻工艺才做得出来的。后院的园林假山,让人觉得园林师傅恨不得把整个江南都搬过来,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当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呀!安宁站在池塘上的水榭上,心里想着。
“李大哥,以后我就住这儿了吗?”安宁兴奋的问。
“回公主,是的。”李进跪下回道。
安宁被这一声“公主”给叫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改口叫公主了?安宁转过头来,拉起李进,不解地问:“李大哥,怎么突然改口叫公主了?我可以正儿八经地冒牌货呀。”这时候她都还不忘开个玩笑。
“回公主,公主的令牌……”李进盯着安定腰上挂着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
“哦,你说这个呀。”安宁把令牌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其实,我真不是公主,更不是你们所猜测的那个十七年前早夭的公主。我是来自未来的,从我的随身物品就可以看得出来,它们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令牌是皇后给我,以便随时召见所用,让我跟她说说我们那个时代的事,好陪她解解闷儿。”
“这……”李进更加听得云里雾里的。
“哎呀,什么这呀那的,别跪着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呃……有没有厨师?我快饿死了。”安宁最受不这些老古董的这一套。
赶了两天三夜的路,她要好好吃一顿,再好好泡个澡,再美美的睡上觉,睡她个天昏地暗。等她吃饱喝足,她再好好计划一下这大唐之旅,要怎么玩才没白来,怎么在大唐混得滋滋润润的。
“对了,还有,叫他们帮我烧一大盆水,我要泡澡。这些天天天骑马,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啊!还有呀,我想吃小雪做的烧鸡。”
安宁打着哈欠往回走,边走还边不忘小雪的烧鸡,看来呀,她还真离不开小雪了。李进把她的话都一一记下了,等安宁随着下人回房,他便立即安排常驻在这里的下人,按她的吩咐忙活开了。想他堂堂大内高手,身负保护太子未来储君之要职,想不到竟然在这里听从一个黄毛丫头的使唤?可是没办法,他们家主子就是喜欢这个黄毛丫头。比他的命还喜欢。
安排好一切以后,安宁也泡好澡了,换了身红色的衣裳。这时小雪也跟随李进的两个属下来到了听云阁。李进一见小雪来,轻松了一大截。照顾女人,他这大老爷们还真不适合,比上阵杀敌还痛苦。
“小雪,你总算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安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就麻烦你了。”李进一脸的感激,拉着小雪就往里走。
“李将军这是哪儿的话,这本来就是奴婢的职责。”小雪低着着,微微一笑,小巧动人。随着李进来到假山旁的轻云亭。
“安姑娘还在里面,那就有劳小雪了。”李进向小雪深深一躬,便离去了。
小雪放好檀木提盒以后,便走向安宁的房间。进去一看,只见安宁一身红衣,再配上她的小蛮腰,和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在小雪眼里,没有哪位真正的公主比得上她。
“哎?小雪呀,你来了。小雪……想什么呢?”直到安宁瞪大的眼睛,贴近她的脸,她这才回过神来。
“啊?奴婢该死……奴婢……”小雪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尤其当她知道这位姑娘身上的令牌是公主的令牌以后,更加不知道以后要叫她宁姐姐还是叫她公主。
“行了行了,你该活得好好的。”安宁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小雪拉了起来,说:“小雪呀,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应该盘起来?你们一个个都梳了起来,我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似的,也盘起来会不会好点?”安宁想起来武则天的头发,真像电视里一样,梳起来好漂亮,还可以放好多头饰上去,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可以呀,奴婢帮小雪梳一个女儿家的发式。”说着小雪就拿起梳子动起手来,安宁在镜子看小雪忙活来忙活去的,直到小雪把她的头发梳好,整得服服贴贴的,她也没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公主。”小雪把铜镜递给安宁,以便她看看哪里有满意的。
“哇,小雪,你好厉害呀。怎么梳上去的?太厉害了,呵呵。”见安宁喜欢,小雪也跟着笑了起来,毕竟像她这样平易近人,又夸赞奴婢的主子可不多。“走,我们吃饭去,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奴婢带路,奴婢还带来了公主最爱吃的酥油烧鸡,在轻云亭里。”说是带路,礼仪她还是知道的,安宁走在前面,她在侧边跟着,时不时地指路。
来到轻云亭,看到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她就忍不住胃口大开。抓起桌上的烧鸡就扯了下来,一口咬下去,外焦里嫩,满嘴流油,嗯……顿时她觉得这才一个嘎嘣脆的幸福呀!
“嗯……小雪,是太子叫你来的?”安宁边啃鸡边问,食欲丝毫不影响她灵活的大脑。
“回公主,太子叫奴婢前来服侍公主。以后,奴婢就是公主的人了。”小雪一欠身,回答道。
噗,这话听着怎么那像柳诗诗的专用词儿呀?她差点没喷出来。是我的人,我能把你怎样?又不能夜夜笙歌的。
“呃……小雪呀,那太子他……不来?”虽然她很不想问,但又好奇。好吧,她承认,她是喜欢他的。
“殿下他……”小雪知道太子深爱着这个姑娘,可是太子现在还在生她的气。她怕自己直说会导致他们怄气怄得更加厉害,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太子说话。她总不能说,那个,太子殿下还在气你要离开他吧?
“行,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他现在肯定对我,肯定失望透顶恨死我了,懒得再见我了。也好,正好我也不想再见到他。”虽然很生气,但她一想到堂堂太子,器量这么小,她也一肚子火。不见就不见,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她要让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他,她一样活得好好的,哼!
“公主,您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不……”小雪一看情况更糟,越急越不知道解释。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安宁重重地抛下这句话,要是李弘亲耳听到她如此说,定是要气吐血。
他为了要纳她为妃,与他母后杠上了。他担忧她的安危,在她随军出征的当天晚上,连夜派人追赶保护她。为了将她带回他身边,忍痛应她不再回宫的要求,把她安排在他派人重兵把守的听云阁。她怕她不习惯,连他身边最得力的丫环都送给她了。他对她如此用心,她却浑然不觉。
“还有,你们所有人,不许再叫我公主。当然,如果你们想让我早点命丧黄泉的话,倒是可以天天喊我公主。”安宁一边吃一边道。
“这是为何?”小雪不解。
“为何?”安宁停下手来,严肃地道:“你们可曾见过任何册封我为公主的圣旨?单凭一块令牌,就要混淆皇室血脉,你们一个个怕是不想活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
“属下遵命。”
小雪和李进两人,双双行礼应道,以示对这件事的重视。
夜,渐渐侵袭整个大地,折腾了一天的安宁,终于进入了梦乡。除了皇宫以外,就数听云阁最灯火通明了,因为她怕黑。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黑影,划破寂静的夜空。李弘来到安宁的床前,他看到这个他深爱的人,睡得如此香甜,禁不住伸出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拨开,以便看到她完整的容颜。
“唔~”或许是感觉到不舒服,安宁在梦呓中娇嗔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正好侧过来对着坐着床沿上的他。如此小孩子气的举动,引得他扯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不敢笑出声,声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这一生,可能从此无法相知相守,他只要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这一生,可能再也不能携手相伴,他只要能守护着她就满足了。
这一生,可能从此不再有你有我,他只要知道她过得好便也心安了。
李弘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深吸一口只属于她独特的香味,再换上那她赐给他的冷漠,准备离去。
“别走~”一声轻唤,止住了他的脚步。他急切的回过头来,抓住她的手,搜寻着她的脸她的眼睛。然而,却只是她的梦呓。失望之余,他更希望的是这一刻,他多么希望真的是她在呼唤。轻轻松开手,他依然决定离开!冷漠的离开!
安宁迷糊间觉得好像找到依靠,紧紧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不要走,怕……黑,不要……不要走……”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下所有的伪装,紧紧拥她在怀里,给她依靠,为她消除恐惧。但一想到她说的,“反正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的话语。他便皱起了眉头,咬了一下牙,甩开她的手,轻身离去。
就在他甩开她的手的一刹那,重重的失落感,占满了她的胸口。她捂着胸口,感觉到他的气息,如此温暖又如此难受……
计划大唐之旅
第二天,安宁一醒来,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生龙活虎的,她觉得自己现在比喝了十罐红牛还精神。洗漱完毕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小雪做的酥油烧鸡。一口咬下去爆满嘴的香味,真是幸福呀。安宁心里感叹着。
“嗯!小雪,你就是我的胃。”安宁吃着香喷喷的鸡肉,对着小雪称赞道。
“啊?胃……”小雪被她这一说给说懵了,她怎么成了安姑娘的胃了?这个姑娘真是奇怪。
“嗯,你是我的胃,我的胃可是很挑的,但就喜欢吃你做菜,尤其是这个烧鸡超级好吃。”安宁又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呵呵,多谢安姑娘夸奖。只要安姑娘喜欢,以后奴婢天天做给姑娘吃。”单纯的小雪,听到安宁说喜欢她做的菜,雀跃的心情快飞起来了。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好的服侍姑娘。能遇到这么好脾气又爱护下的主子,是她的福气呀。
“嗯嗯,真好。”安宁看了看小雪,对她笑了笑,又继续啃她的烧鸡。对于小雪这个小古董,她还是不要为难她了。接下来的重点,她应该放在如何游历大唐。她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能不虚此行呀,嘿嘿。
“对了,小雪,你会读书写字吗?我不会用毛笔写字。”
“回姑娘,会的。从小跟在太子身边。承太子殿下厚爱,也跟着学了些。”小雪一欠身回答道。
“那好,麻烦你帮我把准备一下文房四宝。我要写计划,哈哈……”想到她可以好好游历一下大唐盛世,说不定还可以闯荡江湖,她就来劲儿。
吃完饭,她跟着小雪来到书房。一排的毛笔挂在桌上的架子上,纸已铺好,小雪把墨都研好了。安宁绕到桌前,轻轻抚摸这真正的文房四宝,惊叹。想想王羲之、李白他们的书法,她就激动呀。好像离他们更近了。
咳……激动归激动,更激动的应该是她要怎么把大唐玩转。“那个……小雪呀,我说你写。”
“是,姑娘。”小雪挑了一根毛笔,醮好了墨,等着安宁说。
从京城到江南这一条线她是一定要去的。京城在天子脚下,繁荣昌盛自是不必说。还有江南水乡,绝对不可以遗漏。
据说江南景美,且美女如云,她一定要下江南一趟。说不定还可以在那里开间酒楼,就让小雪为厨房指导员。再开发一点儿现代的一些菜色,嗯……想想都觉得美不胜收。
“姑娘?姑娘?”小雪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安宁才反应过来。“啊~啊?你说什么?”
“姑娘,您要写的已经写好了。”小雪把写好的纸递给她看。
“哦,好。”安宁接过来,也没细看,反正是她的意思就行了。哈哈,她要让他知道,她不稀罕他的太子妃的位置,没有他,她会活得更好。“对了,小雪。你还是叫我宁姐姐吧,听着比较顺耳。”
“但是万万记住,千万不可再叫公主二字了。”安宁想了想了又说。“你想呀,天后虽然给我了一块公主的令牌,可是并没有昭告天下。也就是说,她给我令牌的权力,却并没有给我这个身份。说明,我的身份她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的。所以呀,咱们要低调点,别让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抓了把柄,说我们集结谋反什么的,那咱们这上上下下的小命都就保住了。哎?你说……咱们去江南去扬州开间青楼怎么样?”
噗……小雪和其他一干人等,差点没喷了。开间青楼?这位小姐也说得太轻松了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吗?去江南开青楼,要是太子知道了非杀了她不可。
“青楼?”小雪的下巴都快脱臼了,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问:“姑娘,您是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了。”安宁不可置否地回答,“对了,开间青楼要多少银子呀?上哪儿去买姑娘呀”呃……怎么她一到古代来尽想着干这种勾当呀?安宁在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就一下,她那罪恶感就消失了。反正在古代不合法就行了。好吧,就算不开青楼,就开间雅院,尽收才貌双全的女子,卖艺不卖身总行了吧?这不遭天遣了吧?
谁让她特别崇拜那秦淮八大名妓的才艺呢。什么董小宛呀,马湘兰呀,柳如是呀等等。他们从小就被往这方面栽培着,相貌身材自是不必说,而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都是爱国的气节高尚的女子。
虽然秦淮名妓都是明末清初的人,与唐朝还隔好几百年呢。但不是正好给她机会,让她“创业”吗?哈哈……
“小姐,小雪想不明白。”
“什么想不明白?”安宁还沉浸在她的幻想中,乐不可支。
“小姐,咱们并不缺钱,随便开什么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开青楼呢?”看来,安宁说的话小雪没听进去,还是一口一个“姑娘”,安宁摇摇头,心想罢了,就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好了。“可以开京城最好的酒楼,也可以开京城最大商铺,为什么偏偏要开青楼呢?”
“小雪呀,这你就不明白了。”安宁一手搂着小雪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又不逼良为娼,卖艺不卖身不就得了?还可以帮助那些贫苦人家,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卖艺不卖身?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声色营生,姑娘有太子这样的人物做背景,怎么都不妥呀。况且,大唐有律法在先,皇新国戚不可参与经商,更何况是青楼?小雪越想越觉得不妥。
不光小雪觉得不妥,就连李进也听不下去了。上前道:“公……安小姐,依在下看,还是算了吧,若小姐想做生意,想做什么生意都行,开青楼还是三思而后行。况且,若此事让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知道了的话,一定会震怒龙颜,到时……”
“关他们什么事呀?我一不是皇后的女儿,二不是太子李弘的太子妃,与他们没有亲戚关系,他们管不着。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们下江南。你,带上足够的银子!”安宁不想再跟这两个古董辩论下去,再跟他们这样扯下去,她会疯掉,而且也会一事无成,天天只能在这里当米虫。虽然有太子李弘和皇后武则天这两个大靠山,够她在大唐活滋滋润润的,可是天天这样无所事事的,不是憋死就是闷死,她才不干呢。
说完,她就离开了,留下小雪和李进两个人睁大眼睛,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