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同人破碎故事之心》阿婆的蘋果

6、第六章

　　张佳乐上楼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一会要以一种怎么的语气去质问叶修，想着想着就到了宿舍门口，刚想伸手推门就停住了。
　　近乡情怯。
　　不敢问来人。
　　借问遥遥何处。
　　千机千机胡不归。
　　张佳乐伸出的手就僵在那里没有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叶修站在门口，一脸平静地说，“张佳乐，你终于回来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张佳乐看着光影中的男人，走上前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终于确定这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可是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冷？为什么他的心跳为什么几乎微不可闻？为什么他亲吻自己的时候把嘴唇都冻伤了？为什么到头来仍是一场镜花水月人事分？
　　张佳乐问，“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叶修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你都知道了啊。”
　　张佳乐瞪着叶修，“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其实我早就该走啦。”
　　“你就不能不走么！你都回来一次了！”
　　“只有发生过一次的事物才被成为奇迹啊。”
　　“叶修你混蛋！”
　　“嗯。”
　　“叶修你最不要脸了！”
　　“嗯。”
　　“叶修你去死吧不许再说恩。”
　　叶修乐了，“哥不是已经死了嘛。“
　　张佳乐在黑暗中就红了眼眶，凶巴巴地说，“谁说你死了！你自己说死了就死了啊！经过我同意了么！“
　　叶修叹了口气，“张佳乐同志你很不讲理啊。“
　　张佳乐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叶修见了就心疼得不得了，只好哄他，“换个别的条件啊，哥都答应你。”
　　张佳乐看他，“当真？”
　　“特别真，比方锐那小子的眼神都真。”
　　张佳乐被逗笑了，勾勾叶修下巴，说“行吧，那你也侍奉朕一次。”

　　【马赛克了】

　　就这样彼此静静拥抱了许久，张佳乐把头枕在叶修胸口，想到之前在KTV听到的一句歌词，但是觉得矫情的不得了，现在却知其滋味。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张佳乐突然开口，“老叶。”
　　“嗯？”
　　“我觉得现在这样被你抱着，感觉特别幸福。“
　　“呵。“
　　“你说我之前怎么能把你忘了呢？“
　　“我记着就成。“
　　“海里冷吗？“
　　“想到你就不冷了。“
　　“那你爱我吗？“
　　“当然。“
　　“那你能别走了吗？“
　　。。。。。。。。。
　　张佳乐小声地哭了起来，“就当骗骗我也行，好吗？“
　　叶修把他的眼泪吻掉，说，“好。“
　　他们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相拥而眠。
　　张佳乐觉得叶修眼中的星辰都陨落了，拖着长长的发亮的尾巴划过沉沉夜色，砸到了自己的左心房，砸出了几个一辈子都不能愈合的小孔。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但始终存在。如同叶修对自己而言，一直存在。

　　尾声
　　自打那天晚上之后，张佳乐再也没有问过叶修离开的事情，叶修也没有说，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一天终将到来，但是在万物终结之前，还可以朝夕相处。
　　张佳乐勤奋工作，把提前就做好了PBC发给张新杰的时候对方破天荒的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张佳乐就飘飘然了。一下班就打卡走人，回到宿舍叶修已经炒好了菜两人边吃边聊，依然打赌去决定谁来洗碗。
　　某个周末张佳乐盯着门前那堆杂草，特别忧伤地开口，“我一直挺想养花的，哦不是仙人掌，是那种要定期松土浇水、偶尔施肥、修剪枝叶的那种。哎老叶你知道吗，我认识一百种花呢。”
　　“好吧，伟大的百花图鉴大人，你中午是想吃西兰花还是菜花。”
　　“哦，黄花菜行吗。”
　　元旦那天晚上，张佳乐兴致勃勃地拉着叶修要去天台放烟花，叶修说成啊不过别在咱自己的宿舍楼顶上放，去方锐那栋。
　　叶修问张佳乐，“乐啊，你是咋知道的啊。”
　　张佳乐说老子碰见你弟弟了。
　　叶修痛心疾首，这就是鬼算不如天算啊。
　　然后张佳乐在漫天烟花中呲牙咧嘴的冲过来咬他。
　　日子平淡无奇如流水，直到一天早上张佳乐是被闹钟吵醒而不是被叶修吻醒的，他没管还在响的手机，只是茫然的起身环顾四周，喊了一声，“老叶？”
　　无人应答。
　　张佳乐摸了摸自己旁边的那个位置，还温热着。叶修可能去厕所了，等一等就会回来了。可是张佳乐在床上等了一天，直到天都黑了，叶修还是没有回来。
　　他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走了，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连一直放在墙角里的那柄伞都不见了。
　　张佳乐没哭没闹，第二天主动跟张新杰认错说周末会加班，张新杰瞥了他一眼啥都没说。
　　日子还是照常过，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而翻天覆地。
　　那天张佳乐正和销售的文员斗智斗勇呢，EMS打来电话说你有个国际包裹来签收吧。最近海淘了太多自己也不知道是啥东西，挺大挺长的一个盒子，随手扔一边去了，下班的时候经林敬言提醒才没落下，回了宿舍看了眼是从英国寄过来的，包装得特别严实，拆开，是一柄伞。
　　跟再遇到叶修时，叶修手里拿得那柄一模一样。
　　里面还有张卡片，上面的字迹张佳乐永远不会忘。

　　TO乐乐
　　我觉得买戒指太庸俗了，于是创意一回。
　　反正你也应该喜欢来自英国的伞。
　　等我回去啊。
　　FR Yours叶
　　张佳乐慢慢蹲下身去，抱着伞，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啜泣，逐渐哭声渐大最后嚎啕大哭，苏沐橙跟他说叶修出事了的时候他没哭，叶修又一次离开的时候他没哭，现在，他不顾形象地撕心裂肺地，像是要把这些天压抑的悲伤都哭出来，然后就好了。
　　过年回家的时候张佳乐土豪了一把买了机票，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渐渐睡去。2万5千米的高空，透过云层，透过舷窗，有一双手温柔地抚平他皱起的眉。在梦中，有声音跟他说，安心睡吧，我在呢。
　　美好的事物，虽形体土崩瓦解中空气中，但记忆长存，这亦是你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