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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应 付 ...

  •   “卖报喽、卖报喽,前线最新战况,徐军大败荆军,青城已被徐军占领啦!”贩报小僮从店门前跑过。

      曹仪叫住了他,花两文钱买了份报纸,看了之后将报纸一撂:“阿侗,今天医馆提早关门,我出去一趟。”

      “好的,老爷,您去干什么?”

      “你别管。跟如恣说不用等我吃饭。”

      一个时辰后,如恣到前面来叫两人吃饭,阿侗转述了曹仪的话。

      “不用等他吃饭?”如恣在门口张望,“干什么去了,连饭都不吃。”

      “我看老爷是看了报纸再出去的。”

      如恣拿起报纸来,看到两军交战的报道神情一紧,忙展开了细细品读:“最新战报,徐、荆两军会战于青城郊外,徐军大破荆军,俘获荆兵三千人,枪支弹药无数。经此一役,为两军相争的青城重新被徐军占领……”

      如恣喜道:“赢了、赢了,阿侗,永昶打仗赢了!”

      “是吗?”阿侗把医馆的门板一扇扇放上,“小姐,青城的守军换了,沈少爷的生意不会受影响吧,他可是一直跟荆军做生意?”

      如恣愣了愣:“他是个生意人,谁来做守城的将领都一样。”

      阿侗关好了门,两人便到后面去吃饭。到了下午,曹仪才从外面回来,提着一个大锦盒递给如恣:“里面是成亲的首饰,刚从如意斋取回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如恣打开,看着金灿灿的雕工精美的大六件,不得不赞叹它们的巧夺天工。

      “都是沈煦亲自选了样子订做的。为了娶你,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如恣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爹,你放心,女儿知道谁对我好。嫁给煦哥哥,过上安稳平定的生活,在现在这个战乱时局里,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既然如意斋的东西提前做好了,我跟沈煦商量了一下,把婚期也提前了,就定在后天。”

      “后天?”

      “是仓促了点。不过反正咱们东西准备好了,他也有空,能早办便早办了,反正你迟早都得嫁过去。”

      “可是爹……”

      “别可是了,”曹仪拍了拍如恣的肩,“早一点成亲,你也早点定下心来,沈煦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

      如恣便不好再推辞了:“既然如此,就照爹的意思办吧。”

      九月二十四,宜嫁娶、祭祀、祈福,忌动土、伐木、作梁。

      青城内最大药材商沈家娶亲热闹了整个城镇,南街上从头到尾都是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张锣打鼓,跟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沈煦,热热闹闹地往街西头的曹家医馆去。

      这样热闹的场面,一早被探子汇报给了元帅府。

      啪——

      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趁我忙于军务,居然就敢将她许配给姓沈的!”徐永昶气愤难抑,“幸亏我早设下探子,不然还真被蒙混了过去。”

      “元帅,”张副官道,“您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你看是不是按计划行事?”

      徐永昶点了点头。

      张副官便转身出去吩咐办事。

      桌上铺着最新的徐、荆两军势力分布图,徐永昶手指着青城点了点:“我为你打下了一座城,你终究逃不掉。”

      迎亲队伍缓缓开到了曹家医馆门前,众人喜呵呵地看着新郎官下了马,在门前喊:“小侄沈煦,请岳父大人开门!”

      木制的门上新刷了道棕漆,门边贴着喜庆的大红对联,安安静静,哪有半点动静?

      “小侄沈煦,请岳父大人开门!”

      一而再、再而三地叫唤之后,面对安安静静的门,沈煦心中起了疑。

      这时人群亦窃窃私语起来。

      媒婆生怕收不了这大笔的媒金,上前劝道:“姑爷,可能是姑娘家害羞,要姑爷撞门呢!”

      沈煦点点头,上前拉着铜环敲了敲门。

      门总算被打开了,却是一脸泪痕的阿侗,看见沈煦,哭得很惨:“沈少爷,大事不好了。”

      沈煦心下一沉,硬着头皮遣散了宾客,才唤来一直六神无主的阿侗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前、前两天,有个人来找老爷看病。老爷说他没病,那人却坚称自己有,还让老爷开方子。老爷没办法,就给开了一张强身健体的补药方子。谁知那人回去,一吃却死了。现在他的弟弟来找老爷打官司,一口咬定说老爷治死了人。刚刚官府里来人,把老爷抓到牢房里去了,小姐也跟去了。沈少爷,这可怎么办啊?”阿侗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无缘无故碰上这样的事?”沈煦想了想,便道,“我去官府里打听看看,若只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倒好办。”

      他来到县政府门口,就见到正从来的如恣。

      她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的凤冠却早已取下,一头青丝如瀑布披于脑后,更称得一张小脸白净秀丽。

      沈煦见她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上前唤了一声:“如恣。”

      如恣抬眸,眼眶瞬间一红:“煦哥哥。”

      “有什么事跟我说,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如恣便将刚才的事一一道出:“那人一口咬定是我爹开的药有问题才害死了他哥哥,杵作的验尸报告也说人是中毒身亡的,县长把我爹关了起来,说要开堂审理此案。杀人偿命,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你别着急。你爹开的方子呢?咱们把方子找出来,证明药里没毒不就行了?”

      “对、对,我爹开方子都有存根的,咱们找出来证明就行了。”如恣说着就朝医馆跑去。

      沈煦拦住了她,在街上叫了辆马车,两人上了车,催促着快速到了医馆。

      可一进去,如恣就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柜台上乱成了一片,药斗、诊台被翻得一团糟。阿桐正整理着东西,看见如恣又抽抽答答地哭起来:“刚才来了几个人,不由分说就把这里弄成了这样,我一个都不认识,像是地痞流氓倒乱。”

      如恣没作他想,连忙在一团乱里翻找起药方来:“我爹的方子存根呢?”

      沈煦也帮她翻。一会儿后,沈煦拿着本蓝皮本子道:“是这个吗?”

      如恣接过来一看:“就是这个。”连忙翻了翻,又翻了翻,再翻了翻,最后索性将整个本子抖了抖。

      “怎么了?”

      “不见了!”如恣翻到二十号那一页,“你看前面是十九号,后面是二十一号,二十号的那一页、不见了!”

      如恣与沈煦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祥的预感。

      “阿侗,”如恣看向阿侗,“刚才那些人你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阿侗摇了摇头。

      沈煦冷静一些,又问道:“如果把他们抓起来,你能认出来吗?”

      阿侗想了想:“有一个特别凶,手背上有个青色的胎记,应该能。”

      “我看这事不简单,”沈煦道,“像有人故意陷害。如恣你仔细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

      “我爹成天行医,为人又和善,哪会得罪什么人?”

      三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半晌,沈煦道:“我去官府活动活动,看能不能把伯父捞出来。”

      “就算不能捞出来,让里面的人对他好一点也行。”如恣转身从柜子里支了些钱出来,“这些都给你,煦哥哥,拜托了。”

      沈煦哪能接如恣的钱:“马上是一家人了,还客气这些?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伯父在里面吃亏。”

      沈煦说着,便动身去了。

      如恣焦急地在家中等待,晚饭就随便做了点东西应付了过去。到了晚上,沈煦回来,说是已经打点过,人确实是捞不出来,但钱县长收了,想必曹仪在里面的日子能好过些。

      “我瞧县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恣,你明天亲自去一趟,我估计他不方便跟我说。”

      如恣点了点头。

      “你别太担心,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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