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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做 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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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唐小婉回到房中,愤怒地捶了下桌子,手上的碧玉镯扣得桌面呯地一响。
“小姐。”阿月走上前倒了杯茶,“消消气,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我怎么消气?”唐小婉挥开茶,“表哥都要娶她过门了!”
“不还没娶吗?”阿月附在唐小婉耳中说了一番。
唐小婉有些犹豫:“这样行吗?”
“放心,我找几个劳靠的人,威胁他们办不好元帅府不会饶了他们的。”
唐小婉还是有些怕:“万一出什么事……”
“小姐,你再不做点事,表少爷可真要娶了那个女人了。”
这话一出,犹如打中唐小婉七寸。唐小婉脸色一变:“那好,你快去准备,”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包钱,“这些钱拿去用,记住一定要请最好的,别弄出人命。”
“放心吧,小姐。”
晚上三人娶在一块吃晚饭,唐小婉心里有鬼不敢看如恣。三人平平静静地吃完了饭,倒是徐永昶留意到唐小婉的异样:“小婉,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表哥,我能有什么事呀?”
徐永昶懒得纠缠,向如恣道:“吃饱了吗?”
如恣点点头。
“那陪我出去逛逛。快到重阳了,街上比较热闹。”
“表哥,”唐小婉不待如恣说话便插嘴道,“我也要去。”
如恣:“那你们去吧,我回房休息了。”
“如恣,”徐永昶站起来,“你跟我去。”他命令唐小婉,“你留下。”说完,便牵着如恣的手去了。
“表哥!”唐小婉愤愤地叫了一声,看两人走远,将面前的碗碟狠狠拂到地上摔个粉碎。
出得门来,便是浓暮时分的颖州城。
城内繁华似锦,十里长街,尽是商铺小贩,叫卖之声、食物的香甜溢满整条街道。因快重阳,街上还多了许多卖茱萸、菊花、重阳糕、菊花酒的小贩。
徐永昶叫卫兵们远远在后面跟着,带了如恣在前面细细地逛。
如恣到了颖州城也有半月之久,但逛街还真是头一次,被一些精巧的玩意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这些天心事重重,食欲一直不好,在这天地宽广的地方散了一会儿,又闻着糕点香甜的气味儿,倒觉出了饿。
徐永昶看在眼里,掏钱买了好几家小贩的糕点。
如恣吃得饱饱的。
这时两人来到了小河边。
颖州城里有一条小河,逢年过节城里的人便会在小河边放纸船祈福。纸船上亮着灯,灯下压着祈福的纸。
旁边有小贩叫卖:“小姐、少爷,买艘船祈福吧?”
见如恣没有反对,徐永昶买了最贵的一种递给如恣。旁边有写愿的笔和笺,如恣坐在小凳上提起笔,看了徐永昶一眼:“你能不看吗?”
灯光水光融融,一片温柔荡漾的光影中,她转头看着他的样子,像只带着怯意的小动物,叫他情不自禁地站直了身:“不看就不看,这些女儿心思你尽管许。”
说罢,他还转了头去。
尽管这样说,但他仍不免好奇她许了什么愿,因极侧目偷偷看去,却只见她水绿的衣袖下犹如葱根般的手指压着信笺,不知写了些什么,细巧的眉目里都是期许与淡愁,与他初见时的她完全不同。
那时的她,眉间充溢的常常都是快意,一种活得无忧无虑的快意。
他微微有些内疚,握了握拳,待她写完了,跟在她身后走到小河边,看她小心翼翼地将灯船放进河边,轻轻划着水让船飘远。
因她全神贯注在纸船上,连他靠得近都未曾察觉。他因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像是木兰的味道,清雅淡远,叫他想永远这样挨着她。
纸船随着河水渐渐飘远了,船上的灯光也摇摇晃晃的。如恣偏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徐永昶,有什么在她眼里闪现了又沉下去,只是过了片刻,她站起来,捶了捶蹲得久了有些发麻的双腿。
“我帮你。”徐永昶说着,便弯下腰要帮她捶。
她躲闪不及,到底被他捶到了,立刻抽了口气:“疼。”
他便知自己手重了,十分内疚道:“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使多大的劲儿。”
她揉着被他捶到的地方,他也蹲下来,嘴上还是不住地道歉:“让我看看……”
这时一群小孩子跑下来,趴在河边,捞河里的纸船。捞起一条便抽了其中的许愿笺大声念:“希望穆哥哥早日娶我为妻,许艳花。”
“哈哈哈,这是做豆腐的许东施的笺。”年龄大的孩子认得城里许愿女子的名字,笑出来,“原来她也有喜欢的人,哈哈哈……”
孩子们纷纷起哄:“不知道这个姓穆的是谁?”
“看我这个!”又有孩子捞起来纸船:“希望候二哥早点休了妻子娶我!”
“这个更不要脸!”
这群十一二岁的孩子拆着许愿笺作乐,如恣不喜,却也没能力阻止,站起来打算离开后眼不见为净,谁知又听到:
“愿爹爹平安、煦哥哥平安。曹如恣。”
“曹如恣是谁?”
“不认识,城里新来的人吧?”
孩子们的对话传进两人的耳中。
徐永昶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们已经到了台阶的正下方,眼看着就要走了,如恣踩着脚下的青石偏头看了那群孩子一眼,果然那条最漂亮的纸船在他们脚边被拆得七零八落。
徐永昶突然转身厉喝:“你们在干什么?”
他凶神恶煞地,孩子们一见,纷纷跑了,只留了一地的破纸船和许愿笺。
徐永昶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笺,看了一眼,脸色又沉了一分。
如恣见状,转身便要走。
徐永昶几步上前拉住她,将笺上的字放到她面前:“你都要嫁给我了,还时刻念着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念着他有什么错?”
“有什么错?”徐永昶仿佛听到世上最荒谬的笑话,将如恣往怀里一带,“你是我的女人,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懂不懂?”
如恣推了推他,没推开,有些气:“徐永昶,你别不讲道理!”
“我让我的女人不许念其他的男人还是不讲道理了?”
他抱得这样紧,紧得弄疼了她。她推了几次没推开,嚷道:“你放开我!”
“就不放,怎么?”
她抬头倔强看着他,一时间两人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敢退步。
“我又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念着他有什么不对?再说了,你把他打得那么重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不是?”他真是气着了,手上不管不顾地加了力气,“有种你回去找他,你去!”
他虽这样说着,但手上的力气岂是容她走开?
“你放开我!”
两人这样吵闹,引得周围人纷纷伫足观看。
徐永昶弯腰将如恣扛在肩上,吼了人群一句,几步走到一直跟在后面不远处的轿车旁边,开了车门将如恣往里面一塞,自己立马也坐了上去:“回府!”
如恣刚挣开他就被重新抱紧了,整个人都被勒得发疼,不禁愤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徐永昶气红了眼,“不是心心念念你的什么煦哥哥吗?老子也不跟你玩什么虚的,那个没用,老子跟你来真的!”
话及至此,如恣一愣,连挣扎都忘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府就知道了。”
他脸上的笑太狰狞,叫她不得不怕:“徐永昶,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徐永昶捏了如恣的脸一把,“老子还办不了你一个丫头片子?”
如恣仿佛领悟了他要干什么,顿时手脚并用挣扎起来。
“挣什么挣什么?”他永远结结实实抱紧她,“有用吗这么挣?累的是你自己知道吗?”
两人走得不远,车子一会儿就开回来了。
徐永昶抱着人直奔如恣房,门用脚一踹就开了,把一旁着急的阿烟吼在了房外,进屋将如恣往床上一撂就压了上去。
沉实的男性身躯压在身上,热气一浪浪地穿透衣服传过来,如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而徐永昶不管不顾地开始脱她的衣服,解开的领口灌进来的冷风叫她不得不相信。
她拼命捂住领口,嘴里叫嚷着:“你干什么?”
徐永昶将她的两只手轻轻松松按在了头顶,笑得特别邪气:“干什么?这不明摆着吗?”
身子被他压住,连手也被钳制,眼见着他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外套,脱去外衣,又向里衫攻来。
她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一片肌肤已经裸露在了空气中,而徐永昶的眼神也从开始的愤怒到幽暗,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急促……
这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她某个非常可怕的事情的到来,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还是挣不开他铁钳一样的大手。
羞耻感和恐惧感扼住了她的喉咙,连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都不知道,只听见自己的叫声从惊恐到哀求,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别……别这样……”
她的指责没有用、控诉更没有用,但乞求却像点到了他的穴一样,令他动作一顿。
徐永昶抬头,看见她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水,看她往常淡漠的眸中涌起的屈辱与害怕,手一抖。
他力气一松,如恣便抽出了双手捂住领口,害怕得发着抖。
“我……”他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想伸手安慰她,可手一伸,只引来她反弹似地后退。
她的一双眼睛盈满了泪水,看着他,抗拒得如此明目张胆。
他几乎忍得钢牙咬碎,进也不是,退又不甘。
“小姐、小姐?”阿烟在外面拍着门,“少爷,您饶了小姐吧……小姐……”
他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她又朝床内缩了缩,懊恼得恨不给自己两拳:“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了。”
如恣:“……”
“我不是被你气成这样的吗?”他开始为自己找着各种借口,“我又不是故意的。”
如恣:“你走。”
“你!”徐永昶刚上前一步,看见如恣猛地朝内缩立马又止住了,“反正你都要是我的人了,今晚就算提前演练。”
如恣气得捞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滚!”
徐永昶没躲,结结实实挨了,还涎着脸笑:“再打,没打疼。”
如恣又把床边柜子上的焚香炉抓起来砸过去。
徐永昶这回就能不躲了:“真砸啊,这个砸中了可是要破相的。”
如恣气得都快发疯了。
“别气、别气,我自己打还不行吗?”说着真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以后再不这样了,我保证。”
“滚——”
看她气坏了的样儿,徐永昶真不敢再造次了,横竖今晚上自己是彻底暴露了,这幅温文尔雅的斯文人是装不下去了。“我滚、我马上滚。那你好好休息,阿烟。”
阿烟一听说,立刻跑了进来。
“好好伺候未来少奶奶,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是。”阿烟跑到如恣床前,“小姐,没事了。”
“那如恣,我就先走了?”眼见着如恣又是一记眼刀扔过来,徐永昶片刻不多待,转身脚底抹油就走了。
想到刚才一番经历,如恣真是又怕又恨又悔,呜地哭了出来,直哭了一刻钟才停,饶是阿烟怎么劝都劝不住。
哭完了才一抽一抽地骂:“徐永昶就是个地痞流氓,看平时装得一本正经,骨子里坏透了!”
“是、是,少爷十二岁就被送进军营了,混在那群兵痞子里什么学不会呀。”
“我真是看错他了,他就是一个禽兽!”
阿烟这可不敢随便答腔,毕竟自己是元帅府的丫鬟,留了个心眼,道:“看不出少爷还有这一面,平时都挺冷酷吓人的,倒是在您面前,才有这样撒泼耍赖的时候呢。”
“呸!阿烟,你帮我还是帮他呀?”
“我、我当然帮着您呀,姐姐,您别嫌我多说,照现在这个形势,您嫁给我家少爷是板上钉钉的事,少爷在您面前越是不同,代表他越是把您当自己人、越喜欢你不是?”
“阿烟!”
“您就别别扭了!除非您真能鱼死网破,否则还是乖乖地做府上的少奶奶吧。”
如恣:“……”
“再说依我看,您对少爷也并不是没有一丁点感情。”
“我……”
“您别急着否认,您不需要跟我否认什么。人的感情往往自己是看不清楚的,那一天少爷打了那位沈少爷,您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您心里不平。今天这事儿,与那事儿有关联没有?我想肯定是有一点的,您心里惦记着那位沈少爷,少爷知道了能不恼吗?”
如恣:“你越说越离谱。”
“好、好,我离谱,真话您不爱听那我也没撤。您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总之这日子呢总要过下去,大家平平乐乐的是过,做天做地做大死也是过,您自己看着办吧。”
如恣被阿烟服侍着洗濑了躺下,睡前徐永昶的神态、举止和体温仿佛还萦绕在身边,闭上眼睛就感受得到。
她可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又是害怕又是羞愧。阿烟说得没错,煦哥哥被打之后,她确实一直在心里责怪徐永昶,只是不敢说出口,今天这事也是积在两人心里的怨爆发了出来。要是自己不放平心态,这样的事还会上演。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