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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痕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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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归晚回国的时间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提前,车逸曾告诉归晚,可以先回去,这里有他的照应。但陆归晚的态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除了在电话里细细问了刑舒失踪前后的种种情况外,他所表现出来淡然和冷静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你确定不用回去?与其在这里担心,还不如……”
“担心?为什么要担心?”陆归晚打断车逸的好言相劝,“事情已经出了,该怎么办他们心里有数,即使我回去也不能保证一定有帮助。既然如此,就应该做自己该做的,担心没有任何作用,扔下应做的事情,跑回去正大光明的‘担心’,更加可笑。”
车逸没有任何反驳的话,最后一天的会议尤其重要,作为丹和下任继承人,陆归晚的出席是必须的。很多举足轻重的人,会对他作出考量,当面的接洽和认可。而自己做为学生代表的责任已经基本结束了,如果没有陆崇凛的授意,自己是没有理由参与进去。不出意外,车逸会乘明天的航班提前回国,现在看来是没有更改的可能。
陆归晚周围交往密切的人屈指可数,陆刑舒是其中唯一存在的异性,也是除了沈苍云之外认识归晚最久的人。如果不是自己高估了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就是有人自私冷情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车逸越是这样想,就越法觉得不了解那个叫陆归晚的男人。因为,他知道,陆刑舒绝对不是“失踪”这么简单的事情。
美国之行圆满结束,陆归晚回国,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陆家已经投入了一部分有感知能力的人参加到搜寻工作,可陆刑舒却依然如石沉大海般无迹可寻。
回到陆家的当晚,沈苍云、覃承安以及师月辉在陆归晚丹和私人办公室碰面。
“事有蹊跷。”沈苍云语速很慢,似是在考虑什么。陆归晚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刑舒在学校行事低调,女生群体中的声望颇高。和男生接触极少,没有什么树敌。事发当晚,根据小光所说,刑舒参加完社团活动,去女生更衣室换衣。因为学校组织训练,刑舒的社团活动推迟,所以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两人说好了在楼下等她,可小光等了四十几分钟见人还没下来就自己去找她,这才更衣室里没人,刑舒已经换过衣服,活动室的人反映没见过刑舒回来,她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人就这么不见了。事情的蹊跷就在于,谁可以在丹和犹如铜墙铁壁般的保护系统下虏走一个大活人,来去无踪。”
“丹和的保护系统特殊性就在于陆家投入很多有感知异能的人,有人可以躲过去。不排除是内鬼从中作祟。”陆归晚心里这样想,问道:“那个时间负责保护系统的相关人员调查结果怎样?”
“没什么进展。”沈苍云轻叹着回答。
“最重要的是,陆刑舒出事的地点到底在哪儿?虏走她的人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要挟,也该说出他们的要求了吧。”覃承安有点耐不住性,话语里有些焦躁。
陆归晚思考着,如果不是内部的人捣鬼,而是有人能突破陆家层层严密的保护系统,有办法让异能感知者感应不到,那后果可不单单是掳走个人这么简单,陆家说不定会因此遭到最严重的破坏。有这种可能吗?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如果是的话就可以回答为什么到现在都搜索不到刑舒的踪迹。
正当大家陷入思索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默。师月辉接到了展鹏的消息,称在一个混混身上发现了刑舒的踪迹。
这时候车逸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但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怎么会出这种纰漏!”车逸情绪不稳,充满怒气,这让旁边站着的优雅女人有些微怔。
“不要小看他们,之前你那个所谓‘突发状况’已经让我头疼了,不容许再出差错!”关上这通电话后,车逸靠在沙发上,叹出一口气,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身后的女人,走过来坐下。一身浅色套装,直顺黑亮的齐肩发,淡淡的状容,衬托出女人的优雅干练。
“很少见你这么沉不住气,这些天太累了吗?”女人伸出手想要出碰的肩膀,却被车逸侧身避开。
“他们的地点暴露了,你过去协助一下,不能再出差错了。”车逸并没有回答,仍在思考中,虽是强硬的话语,其中隐约透露出的疲惫和不安却让人不忍拒绝。
女人显然有些惊讶,印象中这种事情并不会由她出面解决。车逸转过头看着她,眼中的不容质疑,让她无法说出不赞同的话语。
“这件事很重要,只有你我才放心。”这句话让女人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点了点头说:“我明白,我先去交代一下。”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在退出门的那一瞬间,不经意看到沙发上的年轻男子,手撑着额头,原本梳理齐整的头发被手指弄乱。背部弯曲的弧度竟让平时那个坚毅理性稳重的男孩显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迷茫和无助。女人的心被这一幕揉捏住,迅速关上门。这这段时间他心事重重,可今晚简直是有些反常,这让她意识到他只是一个不过20岁的少年。
当晚十一点一刻,市区边缘,一座有些历史的老旧基督教堂。月光透过破了大半的彩色琉璃玻璃窗洒进一间没有灯光的房子。屋内,隐约可以看出一男一女。
“能在这看到你还真是让我惶恐啊!”低沉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身材高大的男子两臂交叠置于胸前,一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女人。
“还不是拜你所赐,自己做事出了漏子,别人还要帮着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我也不愿意干。”
女人的淡然回应让男子不爽,吼道:“方清芳!你不要欺人太甚。”
女人讪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盯着男子一字一句说道:“你最好识相些,要是再出事,这责任可是你背不起的。”月光照在一张清秀的脸上,是一个小时前还伴随车逸身边的优雅女子。
男人强忍下愤怒,说道:“早知道这么麻烦,那天晚上就该解决了那女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女人很重要,你最好看着点。”
“你别总这么针对我好不好,当初去执行那任务,我和小唐本是万无一失的,可谁知道那女人不早不晚偏那个时候闯进来,小唐漏了马脚,不得已才掳了带她出来。马仔来的时候我碰巧不在那儿,小唐那痴呆没看住,让他……,这才让人发现了踪迹。你说说,你总这么说我,我冤不冤啊。”
“我们现在是一跳绳上的蚂蚱,一个人出事,大家都完蛋。你也知道小唐不是一般人,他的能力很重要。你就是要负责他的安全,带领他完成任务。出了错,你说不找你找谁?你和小唐两个人谁更重要些?”
听完方清芳这段话,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没有了原先的气势,有些不甘。“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老板有什么交代的没?”
看对方已经明白,女人笑了笑,说:“你也是明白人,事情不难,只要不出错就行。对了,那女孩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现在隔壁,小唐现在寸步不离,不会有问题的。”
方清芳站在门口透过半开的门向离看去,一个女孩子一动不动趴在铁架床上,手脚被锁在床头床尾,床单被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满是污迹。
看到这种情形,方清芳皱了皱眉,对身边男子轻声说:“找些干净的床铺给换上,多注意一下饮食什么的,别到时候人还没用上,就折腾坏了。不需要的人撤离,就留下你,小唐,明天我会安排一个女孩子过来。”
“行,我会尽量注意。”
“恩,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安排好后,女人走出教堂,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清芳,事情已经交代好了……我看了,那女孩子没事……恩,我会注意的,车逸,早点休息。晚安。”
方清芳有些怜悯那个床上的女孩,本不关她的事情,可又能怪谁,心想:“要怪就只能怪你太不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