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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班门弄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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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周瑜装病,智多星诸葛亮干脆利落的指出都督病症所在,两位英雄相视而笑,随后那鲁肃就被诸葛亮直接拉着去了南屏山,他要在这南屏山上建一座祭坛,好招来东南风完成赤壁之战的最后一个决胜条件。
诸葛亮先是在南屏山相度地势,随后令军士取东南方赤土筑坛。那祭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九尺。最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最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
鲁肃着实看着眼花缭乱,他虽对诸葛亮借东南风一事半信半疑,可诸葛亮那满脸的自信仿佛是在说,鲁肃的担心是多余的。
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孔明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开始祭坛之际,孔明谓鲁肃道:“子敬自去军中相助公瑾调兵。若亮所祈无应,不可有怪。”
语毕,鲁肃离去。此时孔明又嘱付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语毕,众将领命。只见孔明缓步登坛,四观方位已定,便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孔明一日上坛三次,下坛三次。却并不见有东南风。
周瑜请鲁肃、程普一班将领,于帐中只等东南风起。苦肉计诈降的黄盖已备好火船二十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各用青布油单遮盖;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在帐下听候,只等周瑜号令。
江东一干将士摩拳擦掌,然天色渐明,却微风不动。周瑜心神不定,甚悔轻信孔明之言。然鲁肃道:“孔明不谬谈。”瑜来回踱步,时而双手探风,夜至三更,忽然风起,瑜出帐去看,见旗脚飘向西北,刹那间东南风起。
“诸葛孔明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周瑜骇然,心中依旧忧虑,日后孙刘刀兵相见,此人定为祸患。
且说孔明招得东南风便下坛去,江边赵云已安排船只接应,孔明登船,赵云便教船上拽起满帆,乘顺风而去。不出多时,船至江夏,玄德下楼来接,见孔明登岸,大喜。孔明长话短说,只问皇叔战船军马是否已办妥,见玄德点头,众人便升帐坐定。
孔明先教赵云带三千军马,渡江直取乌林小路与芦苇树木密处埋伏,四更以后,曹操必往此处路过,到时等他军马一过,立即放火,烧他一半人马。
子龙领命,问孔明:“乌林有两条路,一条通南郡,一条取荆州。不知向那条路来?”
孔明谓之:“南郡势迫,曹操不敢往;必来荆州,然后大军投许昌而去。”
子龙点头,领命离去,刚出帐外,却见顾韵诗站在帐外。
便说那夜之后,顾韵诗反倒不知该怎么与赵云说,每每开口要说,总觉不妥,正欲再度开口,赵云已领兵渡江接应孔明,此番等在帐外,依旧欲言又止。
见顾韵诗这般模样,赵云上前几步,揽人入怀。
替赵云整理一番战甲,顾韵诗依旧低头。
张飞出帐,赵云急忙松开顾韵诗,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人一眼,顾韵诗也急忙跟上几步,见赵云上马,挥手告别。
见顾韵诗不言语,赵云心中稍有遗憾,军令当前,不可因儿女情长误事,赵云快马加鞭,却闻身后马蹄声渐进,回头一看,顾韵诗策马追上。
“夫君,一路小心!”
“夫人放心,等云凯旋归来!”赵云也觉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路狂奔。
而顾韵诗追着赵云直到江边,眼见赵云渡江而去,这才调转方向。
且说帐中孔明分配各将任务,全然不睬云长,云长按耐不住,高声道:“关某自随兄长征战,未曾落后,今大敌当前,军师为何不委用?”孔明笑:“云长勿怪,实则有一关隘需人把守,奈何有些顾忌,不敢教去。”云长更觉奇怪,道:“有何顾忌,不妨道来。”孔明便说:“昔日曹操待云长甚厚,云长有情有义,当有以报之。此次曹操兵败,必走华容道;若令云长去,必然放他过去。因此不敢教去。”
闻言,云长皱眉道:“军师怎的如此心多?曹操待某之恩,某已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报过他了。今日撞见,岂会放过!”
听云长如此说,孔明便让其立了军令状,那云长又问:“假若曹操不走华容道,如何?”孔明爽快,道:“我亦立军令状。”
临了,孔明又教云长:“云长可于华容小路高山之处,堆积柴草,燃一股火烟,引曹操来。”云长道:“曹操见烟,定知有埋伏,如何肯来?”
孔明又道:“操虽能用兵,然多疑心,且知兵法虚虚实实之论,他见烟起,必认此为虚张声势,投华容道来。”
云长见孔明言之有理,领了将令,带关平,周仓五百校刀手,投华容道埋伏去了。
眼见各将已按部就班,孔明摇动羽扇,笑看帐外月色。皇叔见孔明一脸自信,跟着孔明出帐,心中却有些不解。
“云长最讲义气,若曹操投华容道,定将他放了。”玄德道。
孔明不慌不忙:“亮夜观乾象,操气数未尽。这番人情,教云长做了,亦是美事。”
“只此而已?”皇叔忧心曹操一日不除,将成大患,何不趁此机会一劳永逸。
孔明怎不知皇叔心中所忧,但他偏笑而不语,挥动羽扇观望星空。
“曹操若死在华容道,三分天下之计无法实现,此时孙权定会起兵讨伐主公。”顾韵诗刚回阵正巧听到二人对话,开口替皇叔解译。
孔明见是顾韵诗,未曾想她竟明白此等深意,不由在心中佩服此女。
“现主公兵权未稳,又无落脚之地。江东孙权兵强马壮,未曾是他对手,需有曹操牵制。”顾韵诗又道。
“顾夫人深知亮意,亮佩服不已。”孔明弯腰作辑。
“先生折煞韵诗。”顾韵诗急忙回辑,见皇叔一脸诧异,又道,“韵诗曾被顾姓人家收养,赐名顾音,字韵诗,养父毕生所学传于韵诗,然韵诗不才,今番可谓班门弄斧。”
皇叔一笑:“我曾听子龙说起夫人之事,今不得不叹,实乃奇女子。”
“军师意在荆州,此地利尽南海,西通巴蜀,南连吴会,此用武之地也。然如此战略要地,乃兵家必争之处,一旦得手必腹背受敌,自顾不暇,又有何力争夺西川,扫平南夷?”顾韵诗道。
此话一出,孔明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他怎想到顾韵诗竟把隆中对看得如此透彻,还将隆中对的战略盲区也看得一清二楚,一时之间,孔明竟不知该如何以对。
玄德闻之有理,心中只叹顾韵诗为何生为女儿身。
“荆州得手,曹操、孙权皆要来讨,只得联孙抗曹,然此不是长久之计。”
“顾夫人之见实在高明,但闻赐教。”孔明自知这顾韵诗绝非等闲之辈,此女似有预知能力。
顾韵诗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背后冷风嗖嗖,欲转身去看,却被拉至一边。
“妹妹,隔墙有耳。”说话的是黄月英。
孔明见月英突然至此,走近几步,却见月英手中捏有冷箭。
“谢月英姐姐救命之恩。”顾韵诗欲跪下被月英拉起。
“主公,还是进帐较为稳妥。”孔明忙劝玄德进帐,又加强周围巡视。
“韵诗愚见,口无遮拦,还请主公、军师见谅。”
“夫人言重。”皇叔道,“若夫人生为男儿,定能有所作为。”
“主公言之差矣。”黄月英摇头略表不满,孔明一笑,正欲问顾韵诗,却又被黄月英抢先一步。
“我与妹妹有话要谈。”月英说完,拉着顾韵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