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83、Part 50

　　自从我跟张晓确定关系之后，张晓的生活重心开始发生变化。本来张晓对很多事就没什么主见，现在开始比较依赖我。现在很多时候，张晓做什么事都喜欢征询我的意见。或许对某些人来说，跟姑娘们上完床之后，不管听她们说什么都会觉得烦。不过张晓的话本来就不多，现在倒是省的我挖空心思找话说。
　　张晓很看重学习成绩，毕竟她妈挣钱让她上学也不容易。平时的时候，我不怎么去她们学校找她，这样张晓也不用为了我逃课。张晓也不是天天来找我，来之前都会先跟我说一声，如果我没时间陪她，她也很懂事。
　　我们的见面时间比较规律，张晓平日下午课比较少，我如果下班早就带她去吃晚饭。如果时间充裕就在附近转一圈，张晓在恋爱方面还是比较保守，因此我们在外面只会牵手。偶尔她会来帮我收拾一下屋子，顺便帮我把衣服都洗了。我们会一块做饭，顺便把小东和陈燕都叫过来，大家在一块过得还挺不错。晚上张晓住我这，不过为了不让她宿舍的人乱说，她都说是去亲戚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晓会主动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叠放整齐之后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张晓还是闭着眼睛机械的迎合我，在她脸上永远看不到兴奋地表情。抽屉里的避孕套总是有规律的减少着，看来王露当时预测的还真准，我的确跟别的姑娘用了，只不过是同一个姑娘。做完之后，张晓还是会缩进我怀里睡着，我依然睁着眼看着天棚，知道实在支持不住才睡去。
　　不过张晓不会跟我们一起去看演出，有演出的时候她也不会去找我。对我来说这样也好，我们这个圈子不太适合张晓这样的姑娘，她或许很难理解我们这些人的生活方式。现在她只要知道我跟她在一块，就很满足了。
　　晚上我们在迷幻生活酒吧，小东他们刚演出完，大家在一起喝啤酒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回小东和贝贝冷战之后，贝贝就不来迷幻生活看小东演出，现在她又是只去地鬼十三。
　　张洋今天带来一个男孩，看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据说是张洋他们培训学校的学生。男孩估计也不怎么到酒吧来，拘束的坐在沙发上脑袋不停的转来转去。我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洋，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张洋拍着那男孩对我们说：“这是我们培训学校的才子，会写歌谱曲，他说要玩摇滚，我就给他带过来了。”
　　那男孩对小东说：“小东哥，你的鼓花在哪学的真帅。”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们就都乐了，小东对张洋说：“张哥，我看他不是想玩摇滚，是想学鼓花，我打了这么多年鼓，头一回听说有人专门学鼓花的。”
　　那男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张洋：“张老师，怎么了？”
　　张洋拍了那男孩后脑勺一巴掌说：“你他妈给我丢人了呗，还能怎么了，说点有用的。”
　　麻团喝了一口啤酒说：“张洋，听别人叫你老师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张洋讽刺的说：“你以为别人叫你麻总，我们就习惯了。”
　　麻团说完，我们哈哈大笑，气的麻团要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扔到张洋身上。张洋就是喜欢占嘴舌便宜，看麻团恼了，火上浇油的说：“先别扔，等到下回表演的时候再扔，这样还能吸引点观众。”
　　“去你的。”麻团骂了张洋一句，抬起屁股走了。
　　老九问张洋：“咱们这又不缺人，你把这孩子拉过来干嘛？”
　　张洋说：“不就是想给咱们乐队省点钱嘛。有人给咱们写歌又不用花钱，多好的事啊。”
　　那男孩也说：“我真的很喜欢摇滚，平时也听了不少歌，像什么老鹰乐队、枪花、U2还有崔健、许巍、郑钧，我还写了不少歌。”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老九。
　　老九看了一眼对小东说：“看来这哥们还真有点料。”老九把本子递给小东，小东接过来扔在桌子上。
　　那男孩看小东好像对自己的歌没什么兴趣，又从包里拿出一本说：“我这里还有其他的。”
　　小东哪本也没看，瞪着眼睛问那男孩：“你今年多大？”
　　男孩心惊胆战的说：“十八。”
　　小东想了一会对他说：“拿上你的东西赶紧滚蛋。”
　　那男孩被小东骂冷了，递本子的手还将在空中，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张洋不高兴的说：“小东，你怎么说话呢？”
　　小东朝张洋喊道：“你别在这瞎掺和，有功夫多练练自己的键盘。”
　　张洋被小东戳到痛处，指着小东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嫉妒我这学生比你年轻，比你有才，所以才赶人走是吧。”
　　老九把烟撵灭对张洋说：“张洋少说两句。”
　　张洋一看老九帮小东说话，拉起那男孩说：“咱们走，别跟这帮傻逼浪费时间。”说完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老九看看小东无奈的叹了口气。
　　迷幻生活酒吧的生意日渐惨淡，如果小东他们表演的早，客人连在这里呆上一会的耐心都没有，基本上都是嘴里骂着往外走。在这些故意装作小资的人看来，小东他们的音乐就是噪音，比他们自己还不入流。不过迷幻生活的老板一直没说什么，不管人多人少照样跟小东他们乐队演出费。或许也是因为老板的大度，不管演出费给多给少小东他们也不计较。
　　从迷幻生活酒吧出来，老九先走了，我和小东去车站坐车。我看着站在站牌旁边的小东，心里有些好奇，他平时对人挺客气的，没想到今天对那男孩这么刻薄。老九不但没阻止他，反而还站在了小东这一边，也难怪张洋会那么生气。
　　我问小东：“今天你为什么把那个男孩骂走了？”
　　小东装作不在意的说：“看不顺眼呗。”
　　“再看不顺眼的人你也从来没那么发过火，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东坐在马路牙子上，两条腿朝前平伸，扭头对对我说：“那男孩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摇滚，只是觉得摇滚很酷。”
　　“你怎么就确定人家不是真的喜欢。”我有点不信的说。
　　“摇滚是一种信念，难道你会把自己的信念整天挂在嘴边。我也是从他那个年纪过来的，在没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只是被表面的东西所吸引，觉得摇滚很炫，很酷，很有个性，玩摇滚就会有姑娘为你呐喊。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坚持到最后的，与其半途而废不如让他现在别浪费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小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我现在理解小东为什么刚才什么话都没问，直接把那男孩给赶走了。作为过来人小东深刻的感受到走这条路的艰辛，这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挺过来的。有时候不管自己多努力，目标还是离自己很远的时候，很容易对自己或是自己的理想产生质疑，然后意志慢慢被消磨掉。小东的做法虽然粗暴了一点，却是为了那个男孩好。之所以老九没有阻止小东，那是因为整个乐队只有小东和老九在这条路上走的最长，也最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