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32、Part 32

　　一家名叫迷幻生活的小资酒吧里，小东他们正在台上演出，底下的客人却站起身逃出了酒吧。酒吧老板王秃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立马上去把小东赶下来，不过他没那么做，而是假装镇静的看着酒吧里越来越少的客人。
　　贝贝还是跟在地鬼十三的时候一样，跑到舞台前拼命的呐喊。不过没人跟着她一块呐喊，就算留下来的客人也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台上挥汗如雨的小东他们。今天王露没来，我一个人坐在下面，客人和老板的反应看的是一清二楚。
　　演完之后，小东拉着脸坐回沙发，其他人也是满脸的不高兴。酒吧老板看终于是演完了，赶紧让服务员拿啤酒给小东他们喝，顺便把演出费给给送过来。不过老板应付的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想跟我们这些人呆在一块。
　　“这酒吧生意也太差了，这才几个人。”张洋抱怨道。
　　麻团也附和道：“就是，九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破旧吧的。”
　　老九脸色不太好看，低头抽着烟不说话。小东他们跟毁灭爆炸乐队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但是现在毁灭爆炸乐队已经在地鬼十三扎下根了，也有了固定的乐迷，夜猫乐队在那是越来越难混了，只能赶快找别的地方。现在黑金属不流行，听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很多酒吧现在连演都不让他们演，更甭提让他们长期驻唱。前几天老九找了个小酒吧，说是跟老板关系不错，这个酒吧就是迷幻生活酒吧。
　　张洋看老九不说话：“又接着说，九哥咱们跟这种酒吧的风格不符，一看那些客人就知道他们不喜欢黑金属。”
　　小东看老九的烟抽到屁股了还没扔，对张洋说：“张哥，九哥能找到这样的酒吧就不错了，总好过我们这些坐享其成的。”我心想，还好小东会来事，他要是只说张洋坐享其成，估计张洋又要不干了。
　　老九看了看桌上的钱等着张洋和麻团说：“要是你们不愿意演，以后可以别来。”老九很少说这么绝的话，他说这话的时候，直接把烟屁股捏在了手心。
　　贝贝看大家的心情不怎么好，笑着说：“你们演的挺好的，这边的人估计是没听过这么好的音乐，你们得给他们一点适应的时间对吧。”
　　贝贝很会说话，张洋立马就乐了，他笑着对贝贝说：“还是咱们弟妹会说话。”
　　麻团也改口说：“是咱们太着急了。”
　　小东看大家心情都稍微好点了问老九：“这边的时间怎么安排的？”
　　本来这种事得酒吧老板或是管事的来跟乐队说，不过酒吧老板王秃子不愿意跟小东他们打交道只好由老九来传话。老九又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说，老板说了只要他们开着门，咱们什么时间演都行，现在刚开始钱不多，等以后在这酒吧有固定乐迷了再给咱们加。
　　张洋拿起桌子上的钱说：“这也忒少了点吧。”
　　小东赶紧把话接过去对张洋说：“张哥，差不多就行了。”
　　张洋不敢跟小东斗嘴，只好说：“行了，我知道了。”
　　迷幻生活酒吧跟我以前去的那些小资酒吧差不多，这种地方的人顶多听点钢琴曲或是爵士乐，然后叫杯苏打水或是假洋酒喝喝，顺便跟姑娘调调情。对于这些人来说，大部分都是无所事事的在公司呆了一天，晚上出来解放一下自己残存的灵魂。他们所需要的是阴暗的环境和舒缓的音乐，而不是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酒吧老板自从刚才之后就一直没露过面，本来我还以为他看完小东他们的演出之后会让我们滚蛋，没想到这人还真有魄力，竟然让让小东他们继续在这演。本来这种建在角落里的小酒吧人就不是很多，现在人更少，不过老板可能抱着侥幸的心里，反正小东他们每次也不会在这演一整晚，还不至于吧整个酒吧拖垮。
　　贝贝坐在小东做的沙发扶手上，看小东还是没什么精神，伸手拿了一瓶啤酒打给递给小东。小东从背后搂着贝贝，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现在他俩都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彼此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刚开始小东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贝贝的关系，现在他倒是乐此不疲。
　　张洋看到小东和贝贝的样子，开玩笑的说：“你们俩可真腻歪。”
　　小东笑着说：“有本事你把你女朋友也带过来试试。”
　　麻团看了看张洋说：“算了吧，要是让他女朋友知道张洋在外面干的事，他女朋友估计得把张洋给毁了。”
　　以前张洋都不太敢开小东和贝贝的玩笑，不过最近小东也开始转变，或者说开始正视跟贝贝的感情。刚开始的时候小东也不怎么愿意接受贝贝的关心，现在也慢慢开始适应，小东能有这样的转变，贝贝功不可没。
　　我们聊天的时候，老九一直一个人在旁边抽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老九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小东跟着也去了。我看贝贝一直盯着男卫生间的方向看，就开玩笑的说：“偷窥呢？”
　　贝贝好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还是盯着男卫生间看。过了一会小东和老九出来了，贝贝看小东脸色正常，这才舒了口气问我：“苏岩，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奇怪的看着贝贝说：“没什么。”
　　回到座位之后，小东还是继续跟贝贝坐着，大家聊了一会之后决定散了。迷幻生活酒吧虽然没达到大家的预期，但是至少现在不用困死在地鬼十三，因此大家的心情还算不错。张洋和麻团跑到附近的网吧上网去了，老九走后我还以为小东会跟贝贝一块回去。小东给贝贝拦了一辆出租车，让贝贝自己回去。
　　贝贝走的时候好像要对小东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钻进出租车走了。我刚想问小东怎么了，小东对我说：“走两站再坐车吧。”
　　“嗯。”我答应道。
　　迷幻生活酒吧位置比较偏僻，我们走了很久才找到大路。这会天还黑着，路上除了呼啸而过的车辆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两个没有走过街天桥，直接在马路上逆行找公交站牌。找到第一个站牌的时候，我们俩的双腿已经开始累的哆嗦了，只好停下来等车。
　　“咱们有段时间没这么走了吧。”小东利用车辆的灯光查看着公交站牌上的车站名称。
　　“你一说我还真觉得很长时间了。”我站在小东背后说。
　　“其实就咱俩也挺好的。”小东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别瞎想，贝贝这姑娘挺好的。”我说。
　　我知道小东想说什么，所以提前一步把他的话给堵回去。贝贝和小东两个在一块之所以相处的这么和谐，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贝贝的个人妥协。小东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跟贝贝之间的事，因此他想的也更多，很多时候他喜欢往极端的方面去想，所以我都得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