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28、Part 28

　　夜猫乐队在地鬼十三的演出时间被压缩，毁灭爆炸乐队虽然很烂还是占据了一半的演出时间，以前十点多去，四点多酒吧关门才出来。现在得等着毁灭爆炸乐队演完了，夜猫乐队才能演。老九给地鬼十三的老板打过电话，老板说了现在黑金属不赶潮流，增加朋克的表演刚好可以吸引更多的人。
　　本来小东他们就早想找别的酒吧演出，在地鬼十三演了这么长时间，演出费是越来越少，要是这样别说支撑整个乐队，估计乐队的人活着都成问题。小东他们开始寻找别的驻唱酒吧，希望能找到新地方。
　　开始并不顺利，因为在地下乐队里没什么名气，所以四处碰壁。小点的酒吧可以免费演但是没钱拿，大点的酒吧得花钱进也是没钱拿。之前就挣不到什么钱现在还得倒贴，要不是小东不断的往外掏钱，估计张洋和麻团早就干不下去了。
　　要是去别的酒吧演出，小东一般不告诉贝贝。别人或许觉得无所谓，但是我理解小东为什么不带上贝贝。在其他酒吧夜猫跟别的小乐队一样都不受待见，小东不想让贝贝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去别的酒吧经常会出现一些突发状况，这也是小东不愿意让贝贝看见的。
　　周末的时候，小东他们在市里的一家大型酒吧演出。这家酒吧最近来的次数比较多，现在进去也不收钱，要是赶上酒吧经理高兴还能送一打啤酒给我们。
　　小东他们乐队照样还是给别的乐队暖场，虽然有了新歌，但是总是给别人暖场新歌很难被别人知道。不过小东觉得只要坚持，过一段时间能正式在别的酒吧演了，情况就会好很多。老九在众多酒吧混迹多年，觉得小东说的话有理。对于张洋和麻团来说，他们都有私心，张洋虽然有女朋友但还是贼心不改，想在这种地方找艳遇，麻团也想搞搞他那□□的业务。
　　小东他们正在台上演着，我坐在底下的沙发上。这会人不是很多，毕竟离正式演出还早，只有几对男女在座位上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方大的缘故，老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小了。小东他们正专心演着，从下面的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姑娘。这姑娘抱着一瓶洋酒走到舞台下面，二话没说打开瓶盖就是一顿猛灌。老九他们直接就看愣了，歌还没唱完那姑娘已经躺在地上了，张洋弹着键盘眼睛总盯着台下看，看麻团的样子恨不得立马就跳下台去。
　　如果这会是正式演出，肯定有保安过来把那姑娘给抬走，至于扔哪那就说不准了。不过现在不是正式演出，小东他们演完之后从台上下来，直接把那姑娘给架出了酒吧。
　　张洋看着醉的跟滩烂泥似的姑娘兴奋的说：“咱们现在去哪？”
　　老九在这方面最有经验，瞅了一眼觉得那姑娘还真不错，对其他人说：“找个地方再喝。”
　　其实老九的意思很明白，现在这姑娘随时有醒来的可能，要是现在这么带走了，搞不好她醒了闹腾。现在找个地方继续喝，喝到这姑娘不省人事为止。
　　经常在酒吧里混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这种事，这也是小东为什么不带贝贝来的原因。张洋和麻团以前也经常在演出完之后带姑娘回去过夜，老九就更甭提。小东以前也干过，不过跟贝贝好上之后就再没干过。
　　老九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把姑娘扔进车里，我们也跟着上了车。老九跟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我们经常去的酒吧名，司机答应了一声载着我们上了马路。
　　等我们又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彻底不省人事了。张洋和麻团架着那姑娘问老九：“九哥，现在咱们去哪？”
　　老九看了看四周说：“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个公园。”
　　张洋一听公园哆嗦着说：“在哪？”
　　小东也懒得阻止，要说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好人。在老九他们看来，这姑娘既然敢一个人醉倒在酒吧，就是故意给别人下手的机会，所以他们干的问心无愧。
　　也不知道老九是什么时候来过这一片，竟然还真的凭着记忆找到了一个公园。看那公园的样子，应该是给附近小区居民没事溜达的地方，连个门都没有。老九扶着那姑娘站在公园门口，张洋在一边跃跃欲试，麻团兴奋地脸上的麻子又开始不断的颤动。
　　老九问我：“苏岩，要不你先来。”
　　我不太习惯在姑娘不清醒的时候办事，摇了摇头说：“我就算了。”
　　老九又问小东：“小东，你呢？”
　　小东摆摆手说：“甭管我了。”
　　老九对张洋和麻团说，抬进去。说完，老九他们就进了公园。看着他们三个淹没进黑暗中，我和小东蹲在公园门口。小东的自制力还真是让我佩服，他明知道我不会告诉贝贝，还是不随便放纵自己。其实贝贝对于我们这些事心里都很明白，她也从来没管着小东，只是小东自己不愿意这么干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小东在门口蹲了一会都点别扭了起来，看了看对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可能彼此间觉得在这种时候还能老实的蹲在这真是奇怪，因此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本来我还以为老九他们得很久之后才能出来，不过没过一会，老九他们就抬着那个姑娘出来了。一出来张洋就骂道：“这他妈晦气。”
　　小东看老九他们一脸的不痛快，笑着问：“怎么了，张哥？”
　　张洋指了指那姑娘说：“甭提了，什么还没干呢，先吐了我一身。麻团也指了指自己身上说，我也一样。”
　　小东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怎么办？”
　　张洋估计是有点不甘心，跟老九他们说：“昨晚我女朋友上夜班，这会估计还没回去，把她弄我那去。”
　　老九又问我和小东说：“你们俩去吗？”
　　小东摇摇头说：“累了，先回去了。”
　　张洋看我们不去，招呼老九他们抗上那姑娘走了。看他们走远了，我们也往就近的公交站牌走。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到酒吧买醉的姑娘，会跟我们这群人长期混在一起，还以为等第二天她醒来之后，不理会身边陌生的男人就此消失。后来我知道这个姑娘叫王露，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闯进了我们这个圈子，搅乱了我的生活。
　　回去的车上，我和小东都绷着脸不说话，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我在想那姑娘被张洋他们带回去到底会怎么样，有时候我还真宁愿他们没把她从酒吧里带出来。小东看着窗外的晨光，脸上是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