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20、Part 20

　　吃了点东西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小东打了好几遍电话催我。我说要带个姑娘过去，张洋在电话那头喊，不漂亮的别往这带啊。小东骂了他一句，告诉我只要是我的朋友尽管带就行。
　　我带着贝贝往地鬼十三赶，坐车的时候，我看贝贝有点不自然，看来她平时晚上还少出门。以前我也不习惯在晚上出门，现在跟小东他们混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开始习惯晚出早归的生活。
　　我们到地鬼十三的时候是十点多，这会地鬼十三的这条街上还没多少人，只有一些摆摊的正在收摊。贝贝进地鬼十三的时候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也差点一跟头摔下去。
　　贝贝惊魂未定的说：“这楼梯这么黑怎么走。”
　　我笑着说：“习惯就好了。”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走的次数多了反而不觉得黑。估计第一次来地鬼十三的人都会差点摔倒，如果哪天看到有人真的从摔倒在楼梯上那说明他来的次数太少。
　　进去表演场地的时候，有个服务员在外面坐着卖票，估计服务员是新来的不认识我，让我们买票。贝贝刚想掏钱，刚好六子过来了，看到是我跟那服务员说了一声让我们进去了。
　　贝贝对我说：“没想到你面子还真大。”
　　“人家是看在小东的面子上。”我指着不远处小东他们经常坐的地方说。
　　小东他们正在跟人谈买歌的事，看我来了让我先坐一会，然后继续跟坐在他对面的那哥们说话。我和贝贝坐在小东旁边的沙发上，张洋和麻团时不时瞅着贝贝的大腿，贝贝倒是不以为然，表现的很淡定。其实进来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在我看来带贝贝来这种地方无异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老九跟小东对面的哥们说：“林健，咱们可是说好的词曲一共三千，现在怎么又多加了五百。”
　　这个叫林健的男人长了一副奸商的嘴脸，眼睛在贝贝身上转了一圈，懒洋洋的说：“你们这样类型的歌太难写，我说底下那些人写几首歌也不容易。”
　　“一首歌要三千五，还不让我们看，你还不如去抢！”麻团在一边说道。
　　林健拍着胸脯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林健在圈里的名声，要是真不是好歌传出去也影响我的名声。”
　　张洋在一边不屑的说：“不就是找了音乐学院的学生听着收音机扒的几首歌，说的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作品似的。”
　　林健听张洋这么说，一皱眉头不高兴了：“哎，张洋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有本事你也写两首，我也按这个价收怎么样。”
　　老九可能跟林健比较熟，递了根烟跟他，笑着说：“林健，之前你从我这也挣了不少钱了，这回就别再加钱了，便宜卖给我们得了。”
　　林健假装犯难的说：“九哥，不是我林健不给你面子，兄弟手底下那些人也得吃饭啊。现在这一行是越来越难混了，要我说你们不如唱点流行音乐，我这有几首歌，一首八百给你们怎么样。”
　　麻团有点心动，跟小东说：“很多乐队现在都在摇滚里加了流行元素，咱们要不也试试。”
　　小东没说话，倒是老九骂了麻团一句：“少他妈添乱。”
　　张洋站起来指着林健骂道：“你他妈把我们都当傻逼呢，歌还没让我们看就在这加钱，是不是找抽啊！”
　　林健显然不惧怕张洋，不慌不忙的说：“要不要随你们，反正那边还有好几个乐队等着买。”说完，林健抬起屁股就要走。
　　“歌我们要了！”小东低着头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摁在桌子上说，这里是三千，你们几个再凑点。”
　　一听说要凑钱，麻团跟小东说：“小东，要不咱们再想想，或是让张洋继续写写，这歌确实太贵了。”
　　小东抬起头等着麻团说：“我说凑钱，甭废话赶紧掏钱！”
　　老九把钱包里的几十块钱都掏了出来，张洋的钱基本都被他女朋友管着，也没多少钱。麻团掏了半天之掏出几块钱，还是从身上所有兜里掏出来的。小东一个人拿了三千，其余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够两百块钱。林健数了数说：“还差三百多。”
　　小东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出去取，你们等着。”
　　贝贝看小东要出去，拿出钱包数出五张一百的递给小东说：“我这有。”
　　小东愣了一下，刚才他没太注意跟我一块来的贝贝，这会贝贝突然递给他钱，他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小东还是没有借钱，毕竟贝贝对小东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我把贝贝的手按下，掏出钱包把钱都拿出来递给小东说：“跟那哥们说说，差不多就行了，别蹬鼻子上脸。”
　　小东迟疑了一下，接过我的钱数了一下对林健说：“林哥，就这些了要是你觉得亏，这歌那我们就不买了。”
　　林健接过小东的钱数了数，看差不多够了，赶紧把手里的包递给小东说：“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便宜点。”
　　林健把钱装起来，一口气把面前的啤酒喝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林健刚走，张洋就骂道：“真他妈孙子。”
　　老九对张洋说：“你要是争气点，咱们用得着跟别人手里买歌吗？”
　　张洋觉得理亏不再说话，在一边喝着啤酒生闷气。歌也买了，钱也花了，其他人也轻松多了，又像以前那样在一快插科打诨。
　　小东拍拍我说：“回去的时候取钱还你。”
　　我笑着说：“能别这么见外吗？”
　　小东说：“我们乐队的事怎么好意思让你掏钱。”
　　麻团抽动着鼻子，脸上的麻子不断的晃动，他笑着问贝贝：“妹妹，你是哪来的？”
　　刚才大家都忙着谈买歌的事，除了张洋和麻团盯着贝贝看之外，其他人基本没怎么注意。麻团这小子早就按耐不住心里的骚动，想调戏贝贝了。
　　我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同事贝贝，非让我带她来看你们演出，拦都拦不住。”
　　贝贝在底下踹了我一脚说：“别听苏岩瞎说，我就是过来看看演出。”
　　张洋凑过来说：“你也是上班的？”
　　我在一边说：“不跟你们说了吗，她跟我是同事。”
　　很明显贝贝这个姑娘的突然出现并没让乐队人的感到不快，反而觉得挺高兴。看贝贝的样子就知道跟陈燕不是一个类型，陈燕骄纵蛮横，哪有贝贝大方得体。相比起小东钢带我来的时候，这帮人热情多了。其实像张洋这样的人对与我们这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种从头到脚的鄙视。不过贝贝是个姑娘，而且漂亮，所以张洋和麻团这样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肯定是举双手欢迎。
　　老九今天的心情也不错，难得开口说话，他对贝贝说：“既然是苏岩带来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
　　小东从刚才就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刚拿到的新歌。不过他看到麻团和张洋总围着贝贝转，把林健留下的包扔到桌子上说：“下个星期咱们开始排新歌，你们俩给我守时点。”
　　坐了一会，六子过来跟小东说要上场了，小东招呼其他人说：“哥几个该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