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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觐见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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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皇城,南方侯府,中央两楼一画阁,那么,视线汇聚于此,故事,也就此,进入忆的眼眸。
天气凉了下来,雪依旧慢慢飘散起舞,落于地上,天地间都被银白给覆盖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遍地都是,呼出一口气来仿佛都可以结成冰块。
南方侯府,名为【锦衣】。
寒梅遇风更加挺立,点点红梅格外惹眼,暗香清新,庭院里都是下人的足迹,动作轻柔,似乎生怕惊扰了内屋中的人的浅眠。在寒冬冰凉的季节,动作自有些许迟钝,“咔嚓――”雪地上树枝的断裂声打断了众人的动作,南方战事告急,连连败退,敌人来势汹汹,一如这异冷的寒风。不知北夏国能不能度过这个冰冷的冬天。
身着白色莲花边宽袖罗裙,侯府的主人轻咳几声,清瘦的身子随之晃了晃,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莲花。发随意用一根簪子固定住,温暖的发色填了几分静柔。略带如湖蓝色的眸子中盛满了云淡风轻的寂静,皮肤白得近乎病态,而脸色更是苍白至极,眉眼之间却是秾艳,反倒像一个病人。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发色比常人浅了许多,已经接近于浅褐色。
一到冬季便会因天寒而虚弱,惧寒畏累的体质让她只能在外加上一件狐裘御寒。
“师姐……皇上传你入宫。”黑发黑眸几分睿智的光芒笼罩着秦子湘,白衣不染,普通的容貌却难掩性子中的镇静。锦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向来少言的秦子湘却是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反应,锦一只好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只是入宫而已,战事告败就唤我入宫,想必是要我去参与了。
微微一叹,这种终日无所事事的好日子到头了啊。
现下要开始了吧,锦一,这可是你等待已久的机会。
“师姐,上次皇上宣你入宫,你却浑身是血的回来,师父也......你这次……”眼神之中是几分恐惧笼罩的痕迹,可是她的眼睛如此清澈,倒让人有几分的欣赏。锦一看着秦子湘,她只有自己一个亲近的人了,自然是有几分恐惧的。
是呢……
锦一思此便一阵恍惚,露出一个苦笑。上次,差点死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得罪了当今圣上,怎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况且师傅他......
微微摇摇头,似在自嘲。锦一扶起秦子湘,好生安慰几句,又拍了拍头以示安心。让她回到屋里等她,才理了理衣着,转身离去,纵使心头是百分不愿意,还是得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亘古不变的条例呢……
不过啊,要臣死,身为君王的你,是不是该拿一点什么东西来,交换?
轿子摇晃,身子跟着摆动,心却平静,丝毫不在意这一次是否存在秦子湘师妹所说的险。
子湘,你还略差火候。现在形式紧张,经纬万端,皇上用人还来不及,断然是不会伤她。险也许险,但没有生命危险,也一定会活着回去。毕竟,她对于皇上来说,是这一次战争的救星。现在她便是稍纵即逝的流星,而皇帝陛下,定然是拉着留着来取得愿望。
锦衣侯府,锦一令薄,相星转世,得者得半壁江山。民间传言,谁知真假,但若是古典旧籍的记载,世人所信的所谓预言,便是不信也要把她们紧紧地攥在手里。
当今圣上得了师傅令薄,便是得了中原平定,如今师傅已去,南蛮蠢蠢欲动,便是锦一的职责了。只是可惜,师傅已死,尊敬的圣上,锦一,却不愿意为你守天下。
到了门前,微微呼一口气,便是推开门。门内当今德安帝夏可便是目光投向她,锦一表情云淡风轻,恭敬地行礼,冰凉的触感激起心中的不屑一顾,呵……万岁是否能真的万岁呢?好命生在帝王家,一出生便高人一等,一路平稳,其母考虑周全为让她毫无阻碍登上帝王之位,用尽手段,处心积虑。先皇身卧病榻之时,三位皇子因故而亡,其他三位皇女因病而去,只余毫无背景的歌姬所处之子和唯一的皇室正统血脉,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当今圣上夏可一人。毫无疑问,只能由当时年龄不足二八的夏可继承王位。
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呢任何有点想法的人都会知道答案的吧。但这位皇女,双手没有一个人的鲜血,她的母亲,替自己的女儿开辟了这女尊位的朝代。这皇位,既是你母亲给你的,那么,也就本不该属于你。
“劳烦皇上关心,一切都好。”清冷的声音透着说话者的平静,却是掩不住脸颊那份略带的艳丽。对于皇帝的略带殷勤,却一点不觉得些许欣喜。轻抿上好的龙井,心里却波澜微动,明白的,这个皇帝,不一般。不然在这母亲久病不愈,眼看将死的一年,她怎能稳居皇位开辟盛世。政务繁多?呵,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意图增加政务吧?只是劳烦他多心,自己,是真的无权无势。
“锦爱卿如此聪慧,却无官职,想来也是朕的疏忽,”夏可笑着,一双寂静的黑眸直直地看向锦一,“你也知道,膝下只有一女,不过双六之龄,教导她着实费心。只得请爱卿你助我一臂之力,教她治国之理。”
“锦一自是愿为皇上效力。”
“锦爱卿真是极好,虽是委屈了,却也悠闲自在。朕,想和你做朋友罢了。”那双深邃如湖的眸子真诚无比,锦一却是心里抽痛,突如其来的痛楚便是一点一点吞噬着全身。
“令爱卿自是极好的,朕万分欣赏,侯爷名号虽不如亲王,朕,却是真心想拥有令爱卿的忠心。”那个冬天,她也是说着方才的话语,现在的表情。
话语相似,意义相同的话语,之前是你,现在是我,变得,只不过是岁月印上的痕迹,以及,不见了的你。师父,她便是用这样的虚伪套路留住了你,锦一,突然为你觉得悲哀。
“自是锦一的福分,只是,锦一身份低贱,怎能与圣上说友。”毕恭毕敬,看吧,在这好好的围墙里,我们都要这般,都要伪善地戴着卑微讨好的面具,对着高位上的人,敬之又敬,哪怕
恨不得把她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