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夜》靖龙

5、五 少时回忆

　　餐桌前，纤羽和菲娜正像用着重做的煎蛋和牛奶。淡淡的阳光洒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周末清晨平静惬意的气氛在不时餐刀与盘子叮当碰响中流淌。
　　纤羽十分享受这样的气氛。曾几何时也是这样宁静温馨的早晨，餐桌前自己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坐在修女的旁边祷告，修女是孤儿院里的院长也是唯一的阿姨！孤儿院里只有自己和另一个女孩。修女如同他们的母亲一般把他们养大。那段时间仿如昨日一般，纤羽经常回忆起那段时光时，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意。
　　两个人都是有修养的人，不约而同都安安静静的进餐。菲娜甚至有了家庭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个妻子，正在享用体贴的丈夫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早餐！而那个体贴的丈夫，正挂着淡淡的笑容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英国贵族般的优雅气质，举手投足间东方男人的儒雅无不吸引着菲娜的目光。想着想着，菲娜的脸早已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小苹果！
　　“嗯？你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红？”发现了女士的异常，纤羽出于礼貌的询问道。
　　“啊？！我没事的，只是吃饭吃得有点热而已。”毕竟是记者出身，镇定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
　　“是么！那就好。”
　　“嗯……一会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说……你一会有什么安排没有？我是说……你会不会很忙？”菲娜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纤羽误会自己的意思。
　　“呃……这个……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可不可以在您府上呆到晚上？那……那个，我妹妹她昨天睡得很晚，今天白天看来是起不来了！所以……”纤羽听了菲娜的话以为是对方告诉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所以有些尴尬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哦！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赶您走的意思，我是说……呃……我想请您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让我答谢您的救命之恩！”菲娜一听纤羽的话知道对方还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忙重新组织语言说出自己的意图。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那真是打扰了，希望我们的叨扰不会给您带来困扰！”纤羽感激得应答道。
　　“不不不！应该是我说感谢！您救了我的命，要不是您我现在恐怕已经……”
　　“呵呵！那我们就都不要客气了！您一会有什么事情要忙么？”纤羽微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事！今天我不上班，一会可能就是做做家务吧！”
　　“嘀嘀嘀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传来，菲娜跑去接起来。纤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
　　“喂，哪位？”菲娜拿起听筒对纤羽抱歉的笑笑，后者摇摇手示意自己不在意。
　　“哦，露易啊！怎么了？”
　　“加班？！今天周末啊！”
　　“这么紧急！可是……我家里……不是的！不是男朋友！你想什么呢！”菲娜说着为难得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纤羽。
　　“别人不行么？！”
　　“这样啊！好吧！我一会儿到。拜～”
　　“那个……”
　　“没关系，你忙好了！我不会乱动你东西的，我保证！”纤羽知道菲娜要说什么。
　　“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快迟到了！还有半个小时了！”纤羽打断菲娜的解释，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啊！真的！我先走了！你在我家里请自便好了，冰箱里有零食和啤酒，电脑在书房！我先走了，在家等我！我一定尽快回来！”菲娜经纤羽一提醒，看看手表就慌慌张张地在客厅套上职业装提起小坤包冲出了门。
　　只是她到了单位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是当着纤羽换的衣服！顿时脸上如火烧般的滚烫。其实她还少注意到一点，自己并没有给纤羽说过自己要几点赶到报社，而纤羽却准确地说出了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这都是后话，菲娜冲出家门后！被惊呆的纤羽才缓过神来。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么？！看来我真的是落伍了，才一百多年我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么？带着这样的疑惑，纤羽摇摇头拿起一条围裙系在腰上挽起袖子开始做家务！
　　纤羽收拾着餐桌上的餐具，思绪又飘回到了一百五十年前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才刚刚赶到水池子高，为了能洗碗纤羽踩着小凳子。水龙头里溅出来的水花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和自己已经高高挽起的袖子。
　　“小羽？！你在干什么啊？”一个稚嫩甜美的女孩声音从身后响起。
　　“昭蓉姐姐！你看我可以够到水池了！以后我可以帮修女妈妈干活了！这样姐姐就不用干了！呵呵。”纤羽惊喜地对身后漂亮的女孩说道，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着。
　　“小羽～！”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不要抱着我啊！这样没法洗碗呢！姐姐……”
　　“小羽！你对姐姐真好！姐姐最喜欢你了。”
　　“小羽也最喜欢姐姐！”小纤羽叶抱住了女孩。就这样纤羽一洗就是十年……
　　“嘀——嘀——嘀——”洗衣机工作完毕的警报声蒋纤羽的思绪拉了回来。纤羽把洗好的盘子控干水放进了壁橱里后，又把衣服用框子装好拿到了阳台上。阳光只要是公爵以上级别的吸血鬼是不会惧怕的，虽然纤羽还很年轻但是‘真祖’的血统让他不会畏惧阳光。白天睡觉也只是吸血鬼的习性而已。
　　“哗——”纤羽抖开最后一件衬衣用衣服夹子家在了晾衣绳上。昨晚这些纤羽收成这两台的栏杆举目远望，微微的清风拂过，阳光温柔的打在脸上，又将纤羽的思绪拉远。
　　十三岁那年，姐姐十四岁。修女因为长期的操劳病重过世，那天司徒昭蓉哭得很伤心。纤羽抱着姐姐直到葬礼的结束。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纤羽用自己的方式在哭泣。他摘下了自己一直精心照料的两株玫瑰花，伴随着修女的棺木长眠地下。
　　“小羽！修女妈妈走了，就剩我们了！不要离开姐姐。”昭蓉的眼睛哭得红肿了起来，纤羽紧了紧手臂，把昭蓉抱得更紧。
　　“我会照顾姐姐的，我不会离开姐姐。”
　　纤羽从此与昭蓉相依为命。
　　那之后七年的一天，纤羽躺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的草地上享受着周末清晨阳光的洗礼。微风轻轻拂过，白云从天上飘过。洗得雪白的被单和衣服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随风摇摆。
　　“小羽——！小羽！”甜美的嗓音打破了清晨的安静，却不会显得不协调。一个披着乌黑长发的女孩盈盈穿过晾衣服的绳子来到荫蔽着纤羽的大树下，如同一个出尘的仙子。
　　看到躺在草地上小酣的少年，仙子会心一笑也坐到纤羽的身边。舒服的阳光照在身上，女孩也忍不住睡意将头轻轻的枕在少年的胸口。
　　“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谁也不能……”女孩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渐渐的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