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月下之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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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明摆着在商量着准备对付你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等到两边都走得不见了踪影，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安乐走到碧琬身边，摇了摇她的手臂问道。碧琬的反映太平淡了，反而让她抓心挠肺的想要知道碧琬的想法以及准备怎么收拾这两个人。
“我当然知道她们准备对付我，要怪只怪殿下的三哥是个祸水，太招惹桃花，白白带累了我。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做什么，碧琬是一头雾水，束手无策了，只好求两位殿下帮忙想想办法，出出主意了。”碧琬说着，作势对着两位公主举手作揖。
谁知安乐并不上当，轻轻一推，“还说什么束手无策，看碧琬你这般，恐怕是成竹在胸吧。姐姐我们走，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说着，姐妹两个手挽着手，转身回了营地，碧琬摇摇头，也跟着回去了。
说实话，她却是不知道现今是什么情况，前世时安家没有跟着来此避暑，安碧瑶也没有跟着她来到围场，重生一场，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别人的行为也自是不会一层不变，这些碧琬心中早有准备。就她看来，以徐娇的跋扈嚣张和安碧瑶的狡诈阴险，两个人绝不会组成多么牢靠的同盟，不过是现阶段目标一致，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目前，两个人要对付的，恐怕都是自己，倒是不得不防了。虽然今生她的所求与她们再不相同，可是既然她目前还是睿亲王的准王妃，那么就不得不接下这些女人们的明枪暗箭了。只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具体的计划，若是能将计就计让她得以安稳脱身就好了，现今只希望她们动静大一点，让她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这么想着，碧琬快走两步追上了两位公主，拉着长乐的一边手臂，哀求道，“两位好公主，能不能帮帮我。”
“你要我们怎么帮忙？”听到碧琬服软，长乐也不拿乔，笑着问道。她既然让人帮着碧琬盯着她的妹妹，又大晚上的不睡觉带着碧琬来这里，虽然一半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可另一半，也是碧琬的性情得了她的喜欢，这些日子的陪伴让她早就将碧琬当做了朋友来看，如今碧琬软语相求，若是不难办，她自然是要帮帮忙，顺便看看这个未来三嫂的手段如何。
“碧琬想让公主找个身手好的宫人，帮忙盯着徐娇和她身边叫做慧心的丫鬟，先看看她们要干什么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倒是不难。”长乐说着，指着前方带路的宫女道，“她是我宫里的，叫秀双，最是会打探消息，我就先借予你几日，等会儿就让她跟着你回去，要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了。”
“如此，碧琬就谢过公主殿下了。”碧琬面上肃了肃，郑重其事的朝两位公主福身行礼。
碧琬仔细想了想，觉得徐娇和安碧瑶真要做什么，那动手的，多半是徐娇的人，一来徐娇在家中受宠身边人手充足，做起事情来方便得多。二来安碧瑶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还没见到好处就冒风险的事情她应是不会做。徐娇找上她，多半还是利诱她来传递消息，做个内应，就是不知道她许了什么好处，才会让安碧瑶甘愿冒险现在入局？
回到驻地，碧琬先将派来服侍她们的宫人叫来询问一番，“今日玩得太晚，不知道我的两个妹妹可回来了？”
“两位安家小姐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已经安排奴婢服侍她们洗漱休息了。”
“多谢姑姑了，我们第一次来此，对此地多有不熟，还需姑姑多加提点照顾了，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还请姑姑不吝赐教。”碧琬说着，奉上一个荷包。她们能随扈来此，本就是临时加上的名额，自然不能像之前去别人家做客一般，身边还带着许多丫鬟嬷嬷侍候。她身边仅带着一个玉夏，碧瑶碧玺却是只身前来，到了这里就只靠驻地原本的奴才们服侍，皇家的奴才眼睛都长在天上，对于一般勋贵家的人却是不太看得上得。因她是陛下要抬举的未来睿亲王妃，这些人侍候的还算尽心周到，碧瑶碧玺两个作为她的拖油瓶，却是没什么好的待遇了，连安碧瑶回来后又悄悄出去了都不清楚，可见是不上心。
这倒是方便了安碧瑶私底下的小动作……
碧琬想了想，唤过秀双来交代了一声，就放她去了。公主特意派给她的人，想来不会是庸才，说到底这里是皇家的地界，到这里的人有什么大动作，应是瞒不过皇家这些奴才们的眼睛才对。
宫里的奴才能在主子跟前留下一席之地的，果然有其独到之处，不过次日午时，碧琬练完骑射回转驻地，秀双就将调查得来的各种消息，回报给了碧琬。
“奴婢查到昨日下午，徐家小姐的丫鬟慧心昨日下午并未跟随徐小姐一同行猎，而是留在驻地内，有奴才看到慧心在昨日下午去过安六小姐的居处，至于两人私下谈了什么，倒是无人知晓。之后便是晚间徐家小姐与安六小姐的林间会面。
“今日上午，安小姐您去练习骑射后，安家两位小姐照旧在营地里拜访各位留守驻地的夫人，并无反常之处，倒是慧心，却是去了马场和射场，私下找了几位太监侍卫……”
果然是徐娇来找安碧瑶许之以利，这倒是像她会做的事，因前几日小城中相遇之事，徐娇只怕是对她妒恨交加，依她的性子，不做点什么倒是不奇怪了，只是她为何会选择安碧瑶做帮手呢？此外，不知道她们会选择怎么对她出手？
“可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这……”秀双淡淡施了一礼，“请安小姐恕罪，慧心本身功夫不错，为人又谨慎低调，她与人商谈之时，旁人很难近身，因而并未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嗯。”这个结果碧琬心中有数，秀双能动用的，无非是宫中的奴才们，并非专业的探子，帮忙注意行踪还行，过于私密的谈话应是很难探出究竟，她毕竟还算不上皇家中人，给她办事，自然还用不到出动真正的高手，不过，就徐娇和安碧瑶的那点水平，似乎也没必要大材小用……
“那慧心找的这几个奴才侍卫分别在哪些地方值守，具体当的什么差？”
“慧心找了一个在马厩里照看马匹的奴才和两个换值随猎的侍卫。”
从马上和围猎之中做手脚吗？这确实是行猎中极为常见的。为何要找不同的两方人？可能是徐娇谨慎起见，做两手准备，虽还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总归是想对她不利吧。
“秀双姑娘是公主身边的得力之人，应是还查到其他的事情了吧？能否不卖关子，都对我讲一讲呢？”秀双既然是长乐特意派给她的人，还说明了她最会打探消息，那定有其独到之处，只这么点信息，应该不值当让她急急忙忙跑到自己面前来汇报。
“安小姐谬赞了。”秀双淡淡一笑，她是专管打探消息的，知道得多了，若是学不会闭嘴，只怕在宫中早就死了几百次了。她是公主的人，若是公主问起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小姐毕竟不是她的主子，就算一时让她做事，可做多少，回话又回多少，就单看这位小姐自己的本事了，如今安小姐这样说，她却是不好再置之不理了。
“徐家小姐那里侍候的亦有许多猎场的奴才。昨日晚间，奴婢就请相熟之人留心看过了徐家小姐及随人的行李。今日上午，趁着他们外出又看了一遍，发现除了狩猎及日常所用之物外，还少了一包灰豆和一瓶药。”
碧琬依旧安静的望着秀双，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既然秀双提到了这两样东西，那依她这般沉稳的性子，定是将这两样东西的功效用途都弄清楚了。
“那包灰豆似乎是西边的特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京中少有人知道，与喂马的黑豆极为类似，本是无毒之物。不过奴婢特意找了以往在边陲军中任过职的侍卫们打听了，马儿若是误食了灰豆再吃苜蓿草，就会发狂，如今正是夏季，围场内外苜蓿草漫山遍野都是。若把马儿放出去跑一跑，难保不会啃食一两口。”
在惊马上做文章，不是什么新鲜把戏了。难得的却是很有效果，让人屡试不爽，况且，豆子掺在食料里被马儿吃下去，连证据都不会留存下来，就算达不成目的，也不会损伤一丝一毫。
“那瓶药呢？”
“奴婢让人偷出了一点找随行的太医鉴定过了。西北军中最普遍的伤药，止血镇痛的效果不错，只是多为战场上所用，为求见效快，其中有几味虎狼之药，用了极易感染留疤。”秀双说道此处，这次探查的结果才算说完了。
“时间人手都有限，目前奴婢能查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公主让我在小姐这里听候差遣，不知安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目前有这些就够了。”碧琬十分感谢长乐派来这么个得力之人，短短半日就可看出秀双的能耐手段是她身边的人拍马都不及的。
有了这些情报，大概就能猜出徐娇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估计是想先制造一场惊马让她受伤，之后用了那虎狼之药毁她容貌，一如既往，简单粗暴得毫无新意，但不得不说，在这人人都心思狡诈复杂的皇城世家中，越是这般简单直接，越容易得逞。本朝素来都有军队换防的惯例，如今这边随扈陛下狩猎的侍卫们中，就有一部分是从西北大营中换防回京的兵士，他们随身带着西北军中常备的伤药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见到有人受伤拿出来暂时止血也可以当做一番好心，至于用的人会毁容留疤，那只怪自己倒霉了。
想得再深一些，若是真让徐娇的计谋得逞，她这个受害者反而要陷入两难境地，若要追究，难免有忘恩负义之嫌，毕竟在西北浴血拼杀的将士们能用得药，她这个安享富贵的小姐却用不得，说的大一点，给她扣上个看不起边陲将士之名，如此狭隘之人以后还怎么和晏齐瑞共同进退拉拢那些朝臣武将？怎么配得上母仪天下之位？若是不追究，这个暗亏也只能自己吃下了……
乍一看这计谋简单粗暴至极，可细细琢磨，却是凶险万分，竟是每一步都算计到了。这徐娇……真如她表现出的那般跋扈愚蠢？
幸好上天眷顾，这事在安碧瑶那里漏了行迹，被人提前知晓的计谋也就不灵了，只是，明明是徐娇独自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叫上安碧瑶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月下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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