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夜晚》寤寐宝宝

13、第十三章

　　就在我享受着这种感觉的时候，脑中开始不停出现一幅幅画面，一个充满玫瑰香气的夜晚，一位高贵优雅的绅士，一个大学生的初吻，一个个晚上，一阵阵香气，一丝丝思念。

　　“想起来了？”低沉的声音轻拂着我，我靠进他怀里，轻轻点头。

　　是的，原来，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在那个偶然的夜晚，在那个奇迹般的夜晚，我已献上了我的初吻，我的血液，我的……一生的承诺。

　　“为什么是我？”我合上眼轻声问着。

　　“你是特别的。”

　　在他怀中感觉到他有些颤动的胸膛，心里不由来有些堵：“是我的血特别吧。”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血有些特别，有点苦涩，却涩的香醇。

　　“都特别。”他轻笑着揽住我。

　　红艳的唇微微勾起，看得我一呆。他趁机压了上来，蜻蜓点水般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无神的眼中是诚挚认真：“我，斐拉尔•德库勒森•贝尔梅斯在这里与你订立伟大的血之契约，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契约人。”

　　语毕，他重重压上我的唇，仿佛要吸出我的灵魂般吻着我，我顺从的闭上眼睛，接受着他的吻。刚刚他说的语言，我在现实中完全没听过，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于我又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将属于他。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或明或灭，我静静地走在鲜红华丽的地毯上，发着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几乎没有看见过斐拉尔，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问，每天，赵叶颖都会来看我，陪我聊天，他会告诉我许多血族的事情，从它的诞生到氏族的创立。

　　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了很多，改变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我不讨厌血了，对着血，犹如对着水般，毫无感觉，这样的改变让我有些慌乱，我很想问斐拉尔，我到底会变成什么，可是最终我还是不敢，我不敢承认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简单就改变了，这种改变是这么突然，突然到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到让人无法适从。

　　门悄悄打开，却也惊动了我，我停下脚步，望着来人，“你来了？”

　　“是的。”

　　看着赵叶颖手上捧着的裕袍，我知道是我沐浴的时间了。

　　来到浴池，我脱下雪白的裕袍，缓缓走进温热的有些粘腻的液体中，闻着血池里传来的甜香，边洗边重复着一天一问：“斐拉尔今天晚上会来吗？”

　　“主人在忙。”赵叶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

　　“那他在忙什么？”前几回我都没有问，这回我问了，我想见他，很想，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来到这里后，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每天等着他，只要见到他一面就好，等待似乎成了我所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主人是个很有学问的智者，平时都在房间里做研究。”

　　“是么？”我转身对向他，望着不再是平常的黑色而是妖怪般血红的眼，“我不能看的研究？”

　　等了许久，望了许久，见他还是那副样子，我心里暗叹，不能告诉我吗？

　　起身向他走去，拿过裕袍披上，我淡淡道：“我想到玫瑰园走走。”

　　他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想他可能想不到我知道有这么一个花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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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玫瑰园，我站在阶梯上，放眼望去，遍地都是艳丽的红，比我们学校的有血色多了，我走下去，轻轻摘下手中半开半合的玫瑰，鲜红的血顺着花茎流下，玫瑰竟不可思议地灿烂开放，浓郁的香气瞬间向我袭来。

　　“你是吸血鬼吗？”我凑近吸了吸，好香，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红玫瑰了。

　　“不是，我是恶魔。”

　　以前在学校我就觉得他特冷，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好像是天生的。

　　“恶魔？恶魔怎么成了血族的仆人？”

　　“契约，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我有些好奇了。

　　“……”

　　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你知道有多少人跟斐拉尔订立过血契吗？”找到一张白色长椅，我懒懒靠了上去，让自己沐浴在香气中。

　　这里是一个温室，感觉到太阳，却看不到它，我眯眼享受着久违的温暖。

　　“你是第一千三百个。”

　　“那那些人呢？”

　　“都死了。”

　　“都死了？”那血之契约是用来干什么的？

　　仿佛看出我的疑问，赵叶颖道：“血之契约是人类与血族的交易，血族给予人类它们一半的力量，相对的，人类要献出他们的血，这个契约是主人创下的，他尊重人类，他把人类与血族看成是平等的两个个体。”

　　“哦。”轻轻答应表示我明白，玫瑰香似乎有着催眠的作用，让我昏昏欲睡。

　　夕阳的残影缓缓落下，我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赵叶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看来他不是用来限制我的啊……

　　站起来，缓步离开。

　　昏暗的走廊透着森冷的气息，小小萤火只勉强能够视物，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会在哪里停下，直到，一扇门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路。

　　门是铜制的，与其他的铁门不同，门上画着一幅画，画里是一只丑陋的魔鬼被钉在十字架上，他嘴巴大张，表情狰狞痛苦，我附耳贴上，仿佛听到他痛苦的嗷叫。

　　门的背后是什么？一只受罪的恶魔的背后会是什么？

　　可能是受到这只魔鬼的蛊惑，我竟慢慢抬起手，着魔般把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