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拾梦》月桂树下

7、小纤的寿礼

　　从绣房出来，我愣愣地走着，陷入了沉思。还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我准备什么呢？在大学我的专业是金融，后来又修了外语，这两样东西放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用处，我努力搜罗着一切我会的我懂的东西。妈妈是音乐人，姐姐哥哥都从师于她，搞严肃音乐，唱美声。可我不是那块料，当他们三人激情澎湃地唱《蝴蝶夫人》的时候，我和老爸肯定在书房里各捧一本书看得开心。小学时因为走路驼背，被老妈逼着去学舞蹈，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在大学里就是舞蹈替我扬的名，也让宁锦走进了我的生命，哎！不知他和晓雾在干什么，非常非常想他们。
　　这园子可真大，我也不知道瞎转到哪里了，隐约听到前面有音乐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来到一个院落，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空场，四周都有厢房，三五成群的少女在排练着舞蹈，乐师们在一旁合乐，练杂耍的艺人在翻着跟斗……这些人一定也是为寿宴献艺乐师和舞姬。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我赶紧上前找了个乐师，说明了来意，乐师欣然答应了。音乐果然是全人类共同的语言，可以超越国界，超越时代，只要是美的音乐就能引起共鸣。我凭记忆中的旋律轻哼了几遍，乐师帮我记下乐谱，又照着谱子合了一遍，听起来蛮不错的，虽然长笛的乐声不如葫芦丝那么悠扬淳厚，但眼下这个景况，也只好这样了。
　　接下来我赶紧找到制作艺人们舞衣的绣纺，大概画了一下裙子的样式，要一件雪白的连衣裙只是上身是紧身吊带式的，裙长及脚踝。这种式样的裙子恐怕对唐朝的制衣师傅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了，所以稍加说明，师傅已心领神会。难的是要找到与孔雀尾上宝蓝色的眼斑相似的图案，帖在裙摆之上，不过先做好了裙子，其它的再想办法。
　　我赶紧跑到四公子的宅院，没他的帮忙可做不成这件事情。刚一进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是她，中午给我吃扛子的那个丫头。她见了我可不吃惊，一拧身出去了，“我说，那个谁？”好象是叫春梅的，“春梅，你别走，公子在哪里？”她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不在。”说完就走了。这时来了个男仆，见到我满脸堆笑：“纤儿姐姐，少爷被老爷叫过去了，你有什么事我回头转告少爷”。我笑笑说：“也没什么，我走了”。
　　回到房里我立马躺倒，真累。眼下事情差不多有了着落，只要舞衣做好，我随便练几遍动作就可以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鼻子痒得直想打喷嚏，一睁开眼睛就迎上了一对笑盈盈的眸子，是年公子。“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我刚想起身就被他压住，“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不是经常睡在一起”。我惊愕地瞪着他，“等我们俩成了亲，还不是要天天一起睡”。说着在我腮边啄了一口。
　　我倒！居然被一个小孩吃了豆腐。见我这个样子，他开心地大笑，躺回到我旁边说：“我们从小都这样，躺在一起，说会儿笑会儿，就睡着了”。好个两小无猜，看他那样子，闭上眼睛好像真要睡了。我侧身面向他，看他挺直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男孩子怎么会长这么长的睫毛，我不禁伸手过去想用手指拨一下，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捏住，他依旧闭着眼，只是嘴角得意地向上翘着。我拼命想挣脱，可是手被越捏越紧。他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了。真是郁闷，一个快三十的女人还被一个小孩子调戏，我索性不动了由他捏着，他将我的手握着轻轻压在胸前，心满意足地笑了。
　　我突然想起下午找他有事，翻身坐起，说：“喂，快起来陪我到街上买点东西”。他睁开眼看我，问：“你想买什么呀？”我说：“还不是为老爷准备寿礼，你陪不陪我去呀？”
　　他说：“你怎么不早点说，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收市了，晚上长安是没有夜市的。“
　　听他这话我顿时象个懈了气的皮球，躺回到床上，他侧身看着我，怜爱地说：“纤儿，别生气，明天一早就过来叫你，我们一起去市场”。我拍拍他的脸笑起来，说：“我没生气，明天我等你”。我们就这样笑望着对方，他眼里写满是柔情，脸越来越靠近我，呼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身子越压越低。室子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我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看着这张年青俊朗的脸，我轻启双唇迎了上去……
　　“四公子，在里面吗？”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不知是谁在外面喊他，他微微皱了皱眉，答到：“是春梅吧。”外面回答：“老爷让我来请少爷过去，欧阳大人和虞大人都来了，老爷让请公子们都过去，一起用膳”。年公子赶紧起来，一看见我，他的脸先红了，我忙低下头，怎么搞的一不小心就意乱情迷了，“明天等我”。他只说一句就推门出去了。
　　呆了一会儿，我赶紧起身到夫人房里，告个假，听说是为老爷寿礼的事要去趟集市，夫人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只嘱咐要早些回来，不要走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