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拾梦》月桂树下

17、春艳

　　我心一惊，吓得呆坐在石凳上不知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公子面前，也无意刺探他的任何秘密。
　　只听得他厉声喊道：“还不出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吓得立马站起身来，两腿发软，脚象是踩在棉花上，绕过假石山向他走去。
　　“奴卑不是故意在偷听的，天凉了，我只是来为公子送件袍子，不想看到你和……”
　　春艳果真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可怜巴巴地向长公子解释着。
　　“我最讨厌的女人就是时时刻刻都想刺探男人的秘密，你以为知道了些什么就可以借此来威胁这个男人吗？”长公子的双眼含冰地看着春艳，我赶紧缩回身来，靠着石山，一动也不动。
　　春艳咬紧双唇，不再辨解，只是两眼泪汪汪地注视着长公子，连我都看得出她的确是无意的，也看得出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深厚的感情，可是，长公子并没有放过她，他别开眼睛继续说：“我本打算到今年年底，就收了你，算是我破个戒。我没打算收任何人，若是没有父母之命，我也没打算娶任何人。我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何那么在乎一个名份，为什么女人宁愿抱着一个名份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在生命的某段时间里完完全全地拥有一个男人。”
　　说完拂袖而走，只留下泪流满面的春艳呆立风中。
　　“小姐，小姐。”我听到了小莲的声音，我赶紧迎着小莲走过去，示意她不要出声，而春艳已回眼看到了我。
　　我让小莲先回去等，小莲一脸的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就听话地走了。我轻轻走到春艳身边但一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我们并肩站着，静静地望着湖水，她悠悠地说：“小纤，你有没有爱过谁？”
　　“我？”我答到，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因为连我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过，比起春艳对长公子的爱，我对宁锦的爱，不论是深度和浓度都无法与之相比，她的爱情深似海我的爱情浅。
　　她好象并不期待我的回答就自顾自地说：“爱一个人为什么这样痛苦，他快乐我就快乐，他烦恼我也跟着烦恼，他认为我做得不对，我也认为自己真的是错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也没资格劝，春艳的爱情字典里只有一往情深，没有背信弃义。而我曾经以为自己的爱情稳操胜券的，可到头来却输得一败涂地。在这凄清的冷月下，我和春艳一样忍受着爱情的煎熬。
　　“小姐，小姐。”小莲那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我忙问道：“怎么了，别慌，慢慢说。”小莲急忙拉过我的手说；“小姐，不得了了，快随我到夫人房里，四公子不知怎么了，在夫人房里大吵大闹，听小红姐说四公子嚷嚷着要老爷和夫人把你嫁给他，除了你他谁也不娶。”听了这话我一下子觉得头都大了，我也知道夫人今晚会把和九公主的婚事跟年少爷说，但没想到他的反映这么激烈。
　　我回头关切地看了看春艳，她冲我淡淡一笑说：“你去吧，别担心我，怎么说四公子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妹妹真是幸运，不象我……”说着眼上又蒙上了一层雾气，让我看得心碎，小莲使劲拽着我的手，我边走边对春艳说：“春艳姐，那你赶紧回去吧，天太凉了。”她冲我点点头，我赶紧随着小莲向夫人的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