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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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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搬到了新的居所,算是褚府中面积较小的庭院,但却别致幽雅。一切的布置都是按着小姐的规格,没半点委屈。夫人还差遣了一个小丫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这个小丫头名叫小莲,十一、二岁的年纪,性格柔顺,我对她心中充满了母爱,就象对待我的晓雾。
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做我想做的事,郭管家没再来找我,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了。我依然保持着一大早就去夫人房里的习惯,陪她聊聊天,听听小红讲讲园子里的趣事。回来之后就看看书,练习一下书法,日子过得平静安逸就象宁锦曾给予我的生活。
一想起他,那双淡漠的眸子就呈现眼前,同样的眼睛却包含了太不一样的东西,宁锦的眼中只有我,他悉心打理着家里的一切事务,我过得随心所欲,可以在任何时候出差,也可以心血来潮地和朋友们外出旅游。我对他的爱太有把握,他所有的付出换来的只是我的薄情寡意。
终于有一天,我的心如脱缰的野马,幻想着一次惊心动魄的爱情,林启华刚好出现了。他的富有、权势和英俊,让我对宁锦的感情心猿意马,我是如此的虚荣,表面上却自恃清高。
现在,那双熟悉的眼里已不再有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也第一次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他一定不是我的宁锦,一定不是!
日子平静无痕地滑过,转眼间离寿宴那天已过去了半月,我开始精心打理自己的生活。每天坚持练瑜珈,铺一块方毯在院子中间,调整好呼吸,认真地练习每一个动作,努力回忆教练所授的要领。一个时辰下来已大汗淋漓,然后平躺在毯上静静冥想,心里有了一种来这以后从未有过的平静和祥和。
忽然感觉有人走近身旁,轻轻在我身上搭一条软被,是小莲,每天都会这样,生怕我着凉了。我依然闭着眼睛,笑意浓浓地享受着这份宁静和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顿时觉得神轻气爽,院子还是那样安静,我叫小莲。小莲看着我说:“小姐,练完了吗?”我站起身来,帮着小莲收拾地上的毯子,然后回到屋里,见书桌上放了一本字帖,拿起来随手翻看,笔法较为简单,循序渐进,很适合我练习。字贴旁还放着一个小布袋,伸手进去把袋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只见一根浅咖啡色的棉带上挂着一块蓝色的水晶。这是我的东西,是我在现代生活中天天挂在颈上的项链。我翻过水晶的侧面,一只小小的白天鹅的标志印在上面,我仔细地把它挂回到脖子上。
小莲笑笑说:“是二少爷送来的。”果然是他。小莲说:“就是在您刚练完躺下的那会儿,您练的时候太投入了,他都看了你好一会儿了,只是您没发觉,少爷又不许我叫你。”我呆呆地坐在桌前,盯着那本字帖,他来过,他终于来看我了。
“被子也是二少爷给您盖的”。他想起来了,一定想起来我是他的小薇。“小姐,您怎么哭了?”小莲惊慌地看着我,我大笑起来,“我没哭,只是眼睛也流汗了。”
我抹了一把脸,就向外冲去,我要找到宁锦,我要告诉他一切,我要求他原谅。
刚跑到院子门口就和来人撞了个满怀,眼看就要跌倒,已被人一把拉住。我抬头一看,是长公子,我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不觉呆住了,原来他笑的时候是那样的迷人,他这是第一次满含笑意地看着我。其实我也蛮“花痴”的,这么少有的帅哥,怎不让人春心荡漾。他象是习惯了女人这样发癫地看他,不以为然地笑了,我自觉失态,赶紧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口水流了一地。
“你这急冲冲的是去哪里?还穿着这怪模怪样的衣服。”他望着我撇撇嘴说。我低头一看,还穿着自己“发明”的练功服,一条白绸灯笼裤,一件长袖的紧身短衫,竟然还光着脚。刚才真是激动得发晕了。
我尴尬地冲他笑,一时手足无措地站着。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横抱在怀中,我挣轧着想下来,他低头看着我说:“你还要光着脚再跑回去吗?”我一听这话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有帅哥抱着不是很享受吗?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很好色。
迎面跑来的小莲,手里正提着我的鞋,见我们这样进来,便低头闪到一边,他径直把我抱进屋,放在椅子上。
“你们把东西给小姐吧。”长公子淡淡地说。“是”,我这才发现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丫头,眉眼很熟悉就是叫不出名字,我冲她们笑了笑,可她们板着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只把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桌上。我疑惑地看着长公子,他说:“这是送给你的。”我拿起锦盒打开盖子,“哇”,一条珍珠项链,旁边还有一对珍珠耳环,雪白的珍珠个个珠圆玉润,泛着幽幽的晶莹之光。细细看发现每颗珠子都有微小的差别,或者说都没有圆得很完美,越是这样子的珍珠越说明它来自天然,价值连城。我看得瞪圆了眼睛,嘴巴大大地张开。他好象很满意我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嘴角。
“这东西,不,是这条项链太美了。”我由衷地说。“可是我不能收。”
我依依不舍地关上盒盖递给他。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好象说你不要?”他愠怒地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肯定及坚定地点点头,说:“是的,这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看到有两簇火焰在他眼底跳动:“我送人的东西从来没人不收,更何况是送女人东西。”他突然看到我脖上的水晶,“哦,我知道了,你只对那些地摊货感兴趣。”
我刚才心里的歉意化成一股汹涌的怒火:“我告诉你,贤公子,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不过是爹妈给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你疯狂为你去死,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不劳而获的懒惰虫。”
“你说我什么?什么虫?”他的脸愤怒地一阵白一阵红,手握成拳,青筋暴跳,我吓得跳到一边。“你也会怕,我再不济,也不会动女人一个指头。”
我们俩都怒视着对方,喘着粗气,象两只斗鸡。小莲和那两个丫头都吓傻在那儿。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他拂袖而走,临了抛下一句话:“不要,就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