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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惊天血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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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四下是噼哩叭啦的爆破声,我的心反而冷静下来,一身青衣的娘亲斜躺于床沿,我脚步缓滞,轻轻捧起她柔软的身躯,慈祥的容颜仿佛睡去,嘴角殷红的血带着娘的体温,“娘,”我微颤颤的出口,虽然早已料到的结局,但一声声悲鸣从我胸中飞奔而出,“娘啊,我是灵儿,回答我啊,不要扔下我,不要……”
如大雨滂沱的泪水连绵不绝的掉在娘脸庞之上,竟然如同她的眼泪,我轻柔抹去,“娘,你不要哭,灵儿来陪你,灵儿要学会做好多好多的菜,会缝好多好多的衣,让你和爹吃得好好的,穿得好好的,再叫安表哥回来,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裙摆微动,一双焦黑的手拉住我,熟悉的亲切感遍布全身,我跪倒在地,扶住他已经虚脱的身体,强忍着悲痛,“爹,你忍着点,我带你出去,我们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一柄鹰形暗器直插他胸口,血汩汩的流着,我脱去纱衣,捂住他的伤口,血很快浸湿,我哭吼着,“我求求你,老天,不要再让爹流血了,我没有了娘,不能再没有爹。”裙子一块一块的扯下,但仍不能阻止爹鲜血的流尽。
“女儿,告诉我,”爹轻喘着气息,苍白的脸因奋力的挣扎蒙上一层血红,“你的真实名字。”
“青萝,冯青萝,”我紧紧握住爹渐凉的手,“爹,娘不在了,你坚持住啊,女儿不能没有爹,爹啊……”
“好,好,”他吃力的抬起手,轻拍我肩膀,“爹的好女儿,活下去,不要报仇,爹,很开……”心字尚末出口,爹仅存的一丝气息悠然落下。
“爹,娘……”我痛哭滔天,血气上涌,腥甜之气弥于口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眼前飞花点点,彻骨的黑暗笼罩过来……
“爹娘,”我呢喃着,“不要抛下女儿,不要,带女儿一起走。”睫毛隐动,滚烫的水珠盈然而落,我是在哭吗?
“不要怕,”一双温柔的大手抚上我脸庞,轻轻摩擦,唇畔微热,吻向我的眼,我的鼻,我的颊,喃喃着,“有我在。”
温温的话语融入我心中,心绪平定几分,“世民,你来了吗?”缓缓睁开眼,他英姿勃发的面容如同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
“仔细看看我,好吗?”他乞求道。
我使劲眨眨眼,英姿勃发的人消失了,陌生的脸,如鹰般明亮的眸子光芒闪动,却又浅浅的泛着柔情,气宇轩昂,王者霸气,华丽胡服又透着塞外男儿的勇猛矫健。
他穿着胡服,秦王府的刺客,太子府的客人,偏街小巷的警告都是胡人,不同的是他们都阴气沉沉,只有他,有一丝阳光的温暖。一句话蓦然闯进脑中,一切事情有因必有果,火红的光烧过脑际,爹娘在烈焰中离我而去,是谁如此残忍?为什么他会救了我,其中有什么关联吗?我恨意绵绵,怨意深深。心中思绪万千,悲痛不已,尚末想明白,我手摸上腰间,往日轻盈的软剑此刻重若千斤,他感觉到我眼中杀气,莹然握上我的手,并不用力,但剑锋透过薄薄的丝被,血,一滴滴,浸出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