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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分别(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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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很平静,那些西夏人自从普藏大师之事之后也明白,动粗也许会适得其反,便改变策略。普惠法事之后,庙里恢复了正常起居,会汉语的西夏人便装作刚从边关回来的江湖人表示出对中原佛家及其感兴奋,经常请教庙里的和尚大师,试图旁敲侧击打听出什么。对于钥匙之事历来只有主持及其接班人知道,庙里的其他人自然是不知的,庙里的和尚比较单纯因此也无隐瞒的说出自己所知的事情,却不是西夏人想要的答案,正是这些和尚无心机的回答让西夏人相信这些和尚所说的话,但是这结果让西夏人产生了动摇。
再说季高那伙人挟持普藏大师后,在守山和尚的带领下,与手下会合,把普藏大师交给手下带回襄阳,而季高他们依旧留在山里。自从季高听了新郎那天所见之事之后,在白玉堂他们离开洞后返回洞里打开石座,自然是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暗恨白玉堂他们拿走了钥匙。本来对白玉堂有怨恨的季高更是气得牙痒痒,只是不知道白玉堂身边的青年是谁,有如此好的身手,在暗道里居然也能轻而易举的打败新郎,而且中了自己的“花芯针”还能活得好好的,但一想到既然是和白玉堂在一起,那么肯定就是白玉堂救了他,对白玉堂居然有“花芯针”毒的解药季高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这白玉堂当年可是吃过“花芯针”的亏,他大嫂是神医之女,配出解药也是不难的。现在主要问题是如何从白玉堂手中把东西给夺回来,这白玉堂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再加上身边有个不知底细的帮手,要夺回钥匙还得好好计划计划;这柳青风也真是的,说是什么圣女教的护法高手,连白玉堂也打不过。实在不行只能等主子派下高手再与柳青风他们联手硬夺。只是主子迟迟不肯回复,看来定是对事情进展太慢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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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听说没,据说圣物将在四月初八那天出现。”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传呢,我猜这事也靠谱。这都三月底了,这圣者也早该到达扬州并选定人选了,只差个仪式什么的了。你不知道,那些圣物啊,最是矜贵了,这日子不对啊就容易遭祸。四月初八,刚好是浴佛节,我猜就是圣物不是凡品,不是什么神仙的宝贝就是佛家的法器,所以谁得到说不定就能得道升天,这不就刚好应了改天换命的说法了吗。”
“怪不得原先那么人去庙里,原来他们早知道这圣物和佛家有关。哼,我那兄弟一早就到这儿的寺庙住下‘添香油’去了,原来是早知道了,有消息也不告诉作为弟弟的,像他那样利欲熏心不顾兄弟的人圣者才不会选他。”
“王兄说得及是,谁人不知王兄才是王老盟主最看重的接班人。要是我是圣者,我也会把圣物交给像王兄这般仪表堂堂,武艺高超,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
“哈哈哈,李兄过奖了,到时候兄弟得了圣物必定不会忘记李兄的。李兄不是想要陈家那趟镖么,放心,到时候为兄和陈老说一声。”
“啊,王兄真是狭义心肠,要是圣者不把圣物给王兄,那必然是那圣者瞎了眼。来,小弟敬王兄一杯,提前祝王兄挟宝而归。”
“来来来,喝!”
“啊,这不是王老盟主的二公子和陈镖师啊,王兄,李兄,好啊?”只见一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一进酒楼看见认识的王老盟主的二公子王亮和李家镖头李明安便走了过去打招呼。
“原来是赵兄。请坐。赵兄打哪儿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只见那王二公子直接坐在位子上抱了下拳,并示意来者坐下。
“我这几天一直宿在善和庙,刚从那里过来。”
“看赵兄这样子,应该是匆忙赶过来的,不知所谓何事?”
“还不是为了圣物。”
王亮和李明安对视了一眼,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传言圣物不是在庙里么?”
“屁!”只见那姓赵的汉子口咬着一个鸡腿,听见这样说,忍不住发起了牢骚,“那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天天馒头素菜,饿得腿发软。那老和尚还死了,那些和尚就整天嗡嗡的念经,要不是还没知道圣物的下落老子早就离开了,不过那晦气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圣物,那些和尚也真是不道德,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圣物还不告诉我们,害我们白白捐了那么多香油钱。”
“那赵兄怎么现在又离开了?”
“哦,这两天前来了个算命的瞎子,有人就让他算啊,啧啧,那瞎子可神了,连你家的母猪什么时候跳栏,下了几头猪仔都算得准准的。”那赵汉子又灌了口烈酒,又扯了个鸡翅膀,“就有人让他算圣物啊,他就掐指一算:与佛共生,结缘夏家。那瞎子一说完就在佛龛前晕了过去,这人真晕假晕可瞒不过我们这些老江湖,那可真是不知缘由的真晕,都说他道了天机被罚的呢。这可不,我们这几个讨论得热闹啊,当想起角落的那个瞎子的时候,你们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什么了?”看着那两人一副好奇的样子,赵汉子高兴了,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见了。”“不见了?”“可不,就在我们这群武林高手的眼皮底下不见了,所以大家都说是破了天机,惹佛祖不高兴了,被收了。”
“不会是藏起来了吧?”
“那屋里那么多武林高手,可是一个人能悄悄藏起来的?更何况这屋巴掌大的地方,也没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人的。”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么?”
“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只猜到第一句应该是是后天四月初八的浴佛节,那天不是佛主降生嘛,‘与佛共生’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就是这‘结缘夏家’,大家猜测是不是姓夏的。但是你们也知,这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姓夏的有名头的就这几个,这次来扬州就两个姓夏的。啧啧啧,可是我在刚来的路上就听说那姓夏的两个江湖人现在被盯得死死的,可是这两个姓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偷猎什么不做过?现在光鲜华丽,但是他们的底子在江湖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是他们当年抢劫得来一笔钱财能有今天的地位,我看这圣者选择的人不可能是他们。”
“赵兄言之有理。”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小儿,添上一壶酒,听到说道夏家,自顾说道:“唉,这夏家庄近年来可是不顺,这几年雨水多,夏家庄地凹,经常蓄水,庄稼都活不了啊。这不这夏家庄的人都走完了,现在就剩个空庄了。”
“小二,你说的夏家庄在哪里?”
“啊,就离这个镇不远,出了这镇往南走三四个时辰也到了,就是靠近大江的那个夏家庄,早几年前还见他们村的人进镇卖菜咧,厨房的老张的老婆子当年还是夏家庄出来的闺女,那时候老张还挺照顾夏家庄人的生意的,这店里的菜都是买他们的。客官,还要什么?”
“不了,下去吧。”
“好咧,客官慢用。”
“来,倒上,喝酒。”
此时,酒楼靠窗位置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个蓝衣少年,只见白衣少年一边慢慢的品尝着上好的花雕,一边眺望窗外风景,嘴角含笑,似乎对这酒这景及其满意。而他对面的蓝衣少年则是专心致志的吃着饭,看起来似乎对酒楼里的热议一点也不在意。
“我曾经在这里看过一只猫,你不知道那猫多笨,差点被鸟儿啄了猫毛去。”白玉堂看了一会风景后,转回头含笑的对展昭说道。
展昭放下筷子,看了白兄一眼,自是想到当日自己刚到扬州的时候被燕子啄了发带的事情道“原来当日是有只耗子在偷窥。”
“白爷爷会偷窥一只猫?不过那猫遮住白爷爷的风景罢了。”
“好好好,展某不该遮挡了你老的风景。”
“算你识相。”
“都安排好了么?”
“你白爷爷做事你放心。”
“那到时候就有劳白兄了。”
“好说。”
白玉堂心满意足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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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夏家庄。
从昨天下午开始夏家庄就挤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这时候都异常安静的打量着身边之人。等至响午,却不见有圣人模样的老人经过,也不见身边的人有得到圣物的迹象。
正当大家等得心浮气躁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人群发出:“大家有没有听到打斗声?”听见有人这样说,大家赶紧凝神静听,果然隐隐听见打斗的声音,还杂着一句宝物什么。大家一听到宝物,立即精神起来,会轻功赶紧施展轻功奔去,不会轻功的也奔跑而去。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前方有两个人在打斗,剑术都十分精湛,一个白衣,一个蓝衣,面貌都极为俊俏,这场斗剑自然是十分精彩,不过现在大家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听见白衣少年说道:“把圣物交出来,放你生路。”“废话少说!圣物是我的!”“哼,既然这样可不怪我不客气了!”大家听到这样的对话,都激动起来了,那是圣物!
可是,这刀光剑影的谁都不敢冲上去,心里也打着小九九,等只剩一个再去抢夺更有利。
只见这时候,白衣少年的剑轻巧的划过那蓝衣少年的胸口,随着剑起,一块圆形石头从蓝衣少年的衣襟出掉落。”
突然一句异邦语言响起。白玉堂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话的意思是:“钥匙!”听到这句西夏语,白玉堂嘴角勾了起来。
正当这喊话的高大的汉子冲出来想要抢夺地上的钥匙,大家见圣物掉落地上都按耐不住一起向前,但是因为人多不断拉扯对方的反而前进不了,而那喊话的汉子也被人挤掉了帽子,露出了光秃的发顶,但是这时候大家都不注意这些,而这西夏人见帽子掉了也不管其他,用西夏语对人群里的西夏人喊道:“抢钥匙!”于是西夏人为了抽身出来,对周围的江湖人进行了打压,刚好你们熟悉的贴身摔占尽了有利形势。
而在一开始赶来的时候,人群中的新郎和媒婆自然是认出打斗的那两个人就是洞里的白玉堂和那个那个武艺高超的青年,同时也更加确信他们夺取了洞中的钥匙,而此时为了钥匙反目成仇。因此悄悄的离开了人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嘴里说的是圣物,难道他们也得到圣物了?当白玉堂挑出钥匙的时候,自然听见西夏人的那句大喊,难道钥匙就是圣物?。也想起庙里那莫名消失的瞎子的话,难道钥匙就是圣物?不管钥匙是不是圣物,先夺过来再说,因此,在钥匙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新郎和媒婆出手了……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是看到认识的新郎和媒婆了,很有默契的对付新郎和媒婆。而就在一场混乱打斗中,一个瘦小的男人钻出人群抢到了钥匙,然后赶紧往前跑去,大家见钥匙被抢跑了,也都不打了,赶紧追那个抢了钥匙的瘦小男人。展昭他们也都住了手,用轻功飞去。就在媒婆想要用暗器射向那瘦小的男人的时候,一颗白石子率先集中了那男人的后脚跟,那男人摔了下来,手中的石头惯性的扔得老远。展昭他们来不及抢到钥匙,钥匙就被一个秃顶的西夏人抢到了,只见他快速摩挲了下石头,兴奋用西夏语喊了几句,其他西夏人立即分散开来,边向前面跑边慢慢合拢那那里钥匙的西夏人。
这几个西夏人虽然武功一般,不会轻功,但是力气大,脚力足,不一会便跑了老远,会轻功的自然用轻功追赶,但是他们在追赶的过程中见有人比自己快一步,必是各种拉扯,不行直接甩前方的人一把暗器。走在前面的是展昭白玉堂和新郎,对后面飞过来的暗器他们也都轻巧躲了过去,但是这躲避的时间也减慢了轻功的速度。眼见那西夏人越跑越远,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白玉堂停下来,想要阻挡新郎的前进,却被随后的媒婆纠缠上,于是白玉堂和媒婆斗在一起,随便阻挡住了后来的武林人士。
没有后面暗器的干扰,新郎和展昭把轻功提到最快,很快就在离大江不远处追上了那些西夏人,和那些西夏人斗了起来。那些西夏人自然不是展昭和新郎的对手,不下几招便把西夏人都搁倒了,最后只剩展昭,新郎和那个手持钥匙的西夏人斗一起,那手持钥匙的西夏人力大无穷,踢打不动,一时间三个人打斗,相互抑制谁也占不到便宜。
这时候只见展昭后抬腿踢中西夏人拿钥匙的左手脉门,即使这个西夏人粗狂,无畏拳脚,但是人脉门都是薄弱之处,被踢中脉门西夏人不由得松了手掌,那钥匙顺势脱离掌心飞得老高。当展昭向跃上去夺取钥匙的时候,却被西夏人和新郎拉住,新郎也想跃上抢夺,却也被西夏人死死拉住。西夏人知道自己不会轻功跳不高,因此不能让这两个中原人用轻功跃上去。这个西夏人力气之大,新郎和展昭挣脱不了,因为被贴身制住,展昭和新郎也无法施展拳脚。那西夏人赶紧用西夏语对周围勉强站起来的西夏人用西夏语进行命令,只见那些西夏人快速聚拢过来,就要抢夺到钥匙,就在钥匙降落的时候用展昭立马伸出巨阙,剑尖击中钥匙,钥匙便朝江边飞了过去……
就在钥匙将要落入江中的时候,一个穿着宽大袍子的身影跃了起来,抓住了钥匙,同时一掌击中停放在岸边那破旧还剩几根竹子的竹排,竹排快速往江中飞去,那人也跃起来站在竹排,用力催动竹子往江中心驶去……
当大伙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展昭对江中心的人射出一只袖箭。
只听见“啊!”的一声,那穿着宽大衣服的男子倒在竹排边缘,却不想“嗵~”一声那圆形石块圣物就在在众人眼里从那人垂在竹排边沿的手心掉出来滚落江中。其中西夏人见那石子掉落江中,大吼了一句西夏语,就要跳下去,却被那个西夏头领拉住打了一巴掌才安静下来。那个没有人掌船,那竹排便顺流而下,晃晃荡荡,因为那人倒在竹排一边,受力不平衡,一个江浪过来,竹排就翻了,因为是张不知停留多久的年头废弃不用的竹排,一受力便散开了,只剩几个竹竿顺流而下……
大家看见圣物落入江中,都傻了眼,一时间安静无比。这时候有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过来打捞啊,这大江水流那么急,晚点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于是人群一哄而散,赶紧回去找人过来打捞。西夏人水性都不好,只能看着钥匙落入水中,想去找展昭的茬,却打不过人家,自己也暴露了身份,无法久待,要是官府来人也就麻烦了,只能含恨离去,并计划暗中监视打捞的人,要是打捞上来再抢夺。
而新郎媒婆等人见钥匙滚落江中,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去商量一下,他们可不认为掉入大江还能打捞得上来。
主要的人都散了,白玉堂和展昭也悄悄的撤离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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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大江边异常热闹,几乎全扬州水性好的渔民都被请过来或威逼过来打捞,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打捞到。但是大伙儿却没死心,江边渔民水手这两天也累得够呛,试图对这什么都不懂的江湖人说明这东西掉进大江找不回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这群人根本不听。这时候有个老水手说话了:“这大江啊,里面水流急着咧,人掉下去都没见打捞上来过,何况一块小小的物什,都不知冲到哪儿去咧,除非刚掉下去的马上随后打捞还有一丝可能,现在都不知道冲到那儿去了。这大江下游都是淤泥石沙,各位江湖好汉要打捞的那块石块就算没被淤泥掩埋,也会和里面的石块混合在一起,要把这大江下游的石块都捞上来也不见得你们要找就在其中。”那么久也没打捞到,这水手都这样说了,折腾了那么久,一些被圣物迷了脑的武林人士也渐渐清醒过来,也明白这些水手说的是实话,也只能离去,见有人离开,随后更多人也一起走了。最后只剩这几个甘心的但是又能怎样呢?只能含恨离去。
再说此事后,白玉堂便不见了踪影,展昭也不好过问太多,自己也有些事情得回善和庙一趟。
善和庙主持房:
“多谢施主为本寺带来安宁。”
“大师无需多礼,大师为何不问钥匙最终情况?”
“阿弥陀佛,善和庙与钥匙缘已尽,钥匙最终情况如何也是善和庙无法干预的了的,自善和庙建庙以来便与尘世牵扯不断,逃脱不了一个执,违背佛祖意愿已久,现在该是暮鼓晨钟之时。”
“其实展昭前来是有些事情请教大师,希望大师解惑。”
“施主请说。”
“大师可否知晓暗道之事?”
“自是知晓,为此普藏师弟坐守藏经暗道入口也正是为了防止特殊情况的发生。”
“大师说暗道是后唐主所挖掘,但是暗道里面还有一条岔道,却是大概二十年前挖的,这事情大师可知晓缘由?既然有外道通入寺庙,为何不把此暗道堵上?”
“这事情还得慢慢说来:
上次说老衲师父在世的时候发现有人偷盗钥匙,这条暗道即是那偷盗之人所令人挖掘。
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年扬州镇的一大善人王员外去世,王员外在世的时候信佛,也是善和庙的俗家弟子,王员外去世前想要以佛家方式火化,但是王家儿女自是不肯,最后只能退步在善和庙山下立冢,亦在靠近佛祖,聆听教诲。建冢之时,有人找到已将枯朽的王员外,谎话哄骗王员外挖暗道可进一步靠近佛祖,也游说王家儿女说立棺之处有道通往佛祖,可登西天极乐,但是必须得心诚方可,王家一家心善,对王老员外也是敬重孝顺得很,因此挖掘的人都是王家儿女。于是王家人便按那人的设计在建冢的时候悄悄挖了一条暗道。在暗道挖通后的那天夜里挖掘的王家子弟却没有回来,而同一天王家起了一场大火,王家上下十几口人无一生还,因为火势之大,火势之后一切成焦灰,净是无可辩别死亡人数。
那时候师父和王老员外交情颇深,当天给王家做完法事之后,便到王老员外一直心心念念的冢去参悼一番,王员外一心向佛,死去英灵也会回到此冢徘徊,虽然此时这冢也就成了废冢。师父到达废冢自然发现这冢的蹊跷,进去之后也就发现里面死去多时的那些挖掘冢的王家子弟,也通过这条暗道进入到放有钥匙的思过崖。也碰巧遇到正偷盗钥匙的贼人。那贼人估计那天庙里大多数人都去王家做法事,庙里人少才会在那天下手。没想刚找到钥匙就被师父撞破。贼人和师父在思过崖洞起手来,贼人不是师父的对手,却使出暗招对师父用毒,利用师父挡毒的瞬间,贼人便往原来的暗道跑去,师父压下毒性之后也赶紧追去。本以为这贼人跑了出去,却没想到师父追上贼人的时候发现这贼人居然面对洞口而出去不得,而这贼人身上隐隐可看到一些怨恨的模糊的影子围绕。这贼人在王家人挖暗道的时候把人杀害,王家人的血气和新土混合在一起,加上王家百口人怨气无法散去,所以这些死在暗道的王家人成了暗道的压祭,也就形成了俗话说的鬼打墙,人可进却不可去。
贼人见出路没有,师父也堵在道上,便拼死杀了出去,师父中了毒一时间被贼人夺路逃了出去。
贼人出了思过崖对那里的地形不熟悉,很快被师父追了上来。师父当时痛失友人,这贼人又罔杀那么多条人命,还夺了庙里保护的钥匙,便起了杀意,誓要拿下这贼人。因此撤去压制毒的内力,和那贼人斗了起来。之后师父重创了贼人抢回了其中一把钥匙,那贼人见逃命无望便一跃跳下山崖,掉进了山崖下的大江。
之后师父身体大损,时日无多。安排我们师兄弟三人保管钥匙的事情后便回暗道对王家人进行超度。虽然我们三个对死在暗道的王家人进行了超度,但是这暗道依旧是只能进不能出,这血已经浸入暗道石泥,这气已经根深,这鬼打墙也是这王家人的执念所成,化不了。师父也有感与王家友人以及这死去的生命,便决定不封此暗道,但是由耳力较灵敏的普藏坐守藏经阁——暗道的另一个出入口。不久后师父也就圆寂了”
“既然这样,那么这阵子暗道有人出入,大师们也是知道的?”
“是的,也知道他们是要找钥匙,现在钥匙放哪里都已经不安全,也就不去理会他们了。就像师兄说的那样——钥匙也在等它的机缘,谁也夺不走。”
“那大师可知季高?”
“季居士这一年来一直在我寺修行。”
“那照大师看来季高此人品性如何?”
“季居士博识强闻,道佛儒商皆有独到的见解。为人和气,和其他居士善人关系很好。”
“那他与谁走得比较近?”
“李家员外居士,和常来庙里进香的扬州总镖头,最近知府李大人也和季居士相谈甚欢。”
看来季高交往都是扬州有权有有钱的,和有一定江湖名望的。这是季高的意愿还是他主子的意思?展昭沉吟一会又问道:“大师可知庙里有哪个师傅和季高走得比较近?”
“季居士和庙里的每个人关系都不错,要说比较密切的倒是没有。”
“那思过崖后山是哪位师傅在看守?”
“思过崖是修行居士,法号空悔在看守,展施主为何如此问?”
“我怀疑,普藏被带走可能与守山和尚有关。为何守山的是居士?大师可否和展昭说说这空悔的事?”
“这空悔来来善和庙也有十几年了,他原本出家也是为了他家公子祈福,所以他一直居住离大江最近的山头修行。
十几年前,一富贵人家来扬州游玩,那游船奢华非凡,随从上百人,想必不是简单人家。船上主人带着三个小孩,最大那个十三四岁的样子,那时候悟净就是那家人的护卫。不想一天晚上游船被袭,船上人员死伤大半,最大的那个孩子也坠江身亡。那家主人悲痛欲绝,在大江下游搜索大半个月也找不到那孩子的尸身。那幸存下来的护卫自觉没能保护好小主子愧疚万分,因为找不到尸身却又心怀一丝希望,于是一直到游走大江下游各个村子寻找小主子。寻找一年后也没有结果,于是就在离他家小主子失事最近善和庙出家,但是那时候师兄认为他尘缘太重不宜出家拒绝为他剃度。那空悔也是个执拗之人,楞是自己在庙前落了发,并长跪不起。师兄怜一片痴心,让他入了庙修行,赐法号空悔,却不入僧碟,所以空悔只能算半个出家人,来去自由。自空悔入庙一直以来都在后山苦修,为他家小主子祈福,偶而出山化缘。”
“那空悔,如今是否也不在山上了?”
“是的,就在施主来之前,空悔便托人带来一封信,已然归去。”
“那大师可知那空悔的俗家名字?和他家主子的名号?”
“空悔没入僧碟,因此对于他的过往庙里没有记载。他家主子老衲没有见过,亦不知其名号。而他供奉的小主子的牌位是长生牌,也是空牌,没书姓名。”
看来,这空悔和季高背后之人不是非凡之辈,事情也并不是单纯与钥匙有关。现在只有抓住季高这条线索,才能弄清这事情的原由。展昭暗暗想到
“多谢大师告知。此段事了,展昭也该告辞了。”说完展昭起身,抱拳道。
“阿弥陀佛。若施主以后有什么需要,老衲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必不容辞。”
“多谢大师,大师请留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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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的郊外路上,三匹马在低头吃草,树下三人在话别:
“这次多亏白兄和蒋四侠帮忙,展某感激不尽。”
“好说,你不要忘你答应过我的事就好。”
“展某不敢忘。”
“老五你又坑人家什么事了?”
“你这病夫你胡说些什么,白爷爷何事坑过人?!”
“呵,你就坑了我千里迢迢跑过。你不是说你得了圣物要我过来看眼界么?圣物呢?”
“不是被你扔到河里了吗。”
“那破石头是圣物?你坑我啊。”
“不是圣物,也是宝物,你没见那么多人追着想要摸一摸么?别人连摸也摸不到的宝物,你还攥了那么久,我不是让你也看了也摸了么,还不知足啊。不过展昭,你怎么不听我的换块假的?那可是大江啊,要是四哥真的捞不上来我看你怎么办。”
“我自是相信蒋四侠的本事。而那些西夏人应该对这钥匙比较熟悉的,刚刚那西夏人就是闯入藏经阁的那位西夏将军,我听季高称他为细封将军,拿到钥匙的时候并不仔细看,却是用手摩挲确定真假,足见他是以手感来确定钥匙真假,要是重新仿制一个估计早就露馅了。更何况,要是失在茫茫大江,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狡猾的猫!”
“啧啧啧,闹了半天,原来是猫和耗子联手耍了那么多江湖人啊。我说老五啊,你以前可不认识这御猫吧”
“不认识,就是这次来扬州碰见的,怎么你有意见?”
“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老鼠的天敌,你居然可以放心让他用袖箭射你家四哥?”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穿的袍子那么大,这猫就算闭着眼睛也射不中你那瘦小的身躯。”
“你就这么信他?”
“信,能赢过我飞蝗石的为什么不信?”
“行,我就摊上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兄弟了。”
“嘿嘿,四哥,回去我给你弄艘大船”
“你说的啊别忘了啊。对了,展昭啊,问你件事儿,我听见他们在说瞎子算命,也是你安排的吧?给我说说你怎么大变活人的。”
“四哥,你不知道他是猫妖么?变个消失有什么什么神奇的。”
“去,你以为我是那三愣子啊,少糊我!”
“不瞒蒋四侠……”
“什么蒋四侠的,听得我别扭,就和玉堂一样叫我四哥好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四哥。其实那算命的说我扮的。”
“咦?可你不瘦小啊。”
“那猫会缩骨功。”
“恩,正是,那天我穿的黄色的算命服和庙里的黄色布帘一个颜色,我说了所谓的天机后,就顺势倒在乘佛龛的桌下。把呼吸身体调整到昏迷状态的情况就不会有人发现我是假昏了,等他们不注意我就钻到桌子幔布下,这佛桌的周延比较深,我进去后贴在桌子上面,他们打开下帘布自然是看不到我。”
“果然像猫一样爱贴着桌子睡觉。”白玉堂插嘴道。
“不管怎样,这城里还多亏白兄把流言散播出去才让大伙都集中在夏家庄目睹圣物沉江一幕。”
“现在圣物和钥匙的事都落下帷幕了,扬州和善和庙也安静了,这江湖也该安分一段时间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回开封向包大人禀明此事。”
“那……。”
“老五,你可别随这猫给跑了,干娘过几天生辰,你得回去。”
“我不去,我要去捉住季高那孙子。”
“那老家伙狡猾得很,你追了他那么久也没见抓得住,这次还让他在你眼皮底下溜走了,看你以后还敢夸海口。那老狐狸不知躲那去了,你怎么找?先跟我回去,你再不回去干娘可真的生气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白玉堂想起他干娘,耳朵一阵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朵,哆嗦了下。看这五弟老实了,蒋平才捏着两撇胡子对展昭说道:“展少侠,以后有缘再见了。“
“白兄,四哥,那展昭就先别过,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牵起自己马,这时候一辆马车刚好使过来,马后面跟着三匹马坐着三个人,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驾着马车,马车的车门帘没有放下,里面坐这个极其美丽的……年轻妇人,因为她是妇人装扮。而这几个人白玉堂也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刚到扬州那会儿在客栈遇到的那几个人,那时女的大家闺秀的装束,看不出有武功的样子,不过十来天,这女儿装扮便成了妇人装扮了。可是眼神依旧清冷。路过白玉堂他们面前的时候,那女子轻抬眼眸,缓缓扫过他们的脸,只是再看到展昭的时候顿了顿,便垂下眼帘。
看着远去的马车,白玉堂眯着眼看了会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蒋平看着白玉堂用这样的眼神打量这马车,不,应该是马车里的女子,可不认为自家五弟是对里面的女子产生兴趣。摸了摸两撇胡子,也不说话。
展昭对这马车和马车上的人更无其他的想法,翻上马背,对白玉堂和蒋平拱手道:“展某告辞。驾!”说完就沿着另外一条路离去,白玉堂看着展昭离去的背影,却是久久不说话。蒋平摸着胡子,头一次发现他家老五很难理解。
这次白玉堂也翻身上了马,往于展昭不同的方向离去。
看着那么怪异的白玉堂,蒋平只好收起肚子疑问也上了马,看着往江宁方向去的白玉堂,再看看往开封方向快不见踪影的展昭,再看看还在慢慢行驶不知道往何处去的马车。蒋平摇了摇头,心道:幸好,老五还是自家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