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秘密·郊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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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鲁费雷奥分部，6月。
雷欧的背后全是冷汗。
自从他侵入密鲁费雷奥究竟有多久了呢？一年、不，大概接近两年了吧。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都作为白兰·杰索的高级助理跟随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每一份上交的文件、每一道下达的命令，他自谬哪怕算不上知之甚详，但至少也称得上一清二楚。
可直到今天，直到他的新同事张丹出现以前，他都坚定地认为，密鲁费雷奥只是单一倾向于光电军工科技方向的研究。
在这里两年了，他竟从不知道，原来密鲁费雷奥私下里还进行着关于‘不同种族生命细胞合成’方向的实验。
至少资料室的大门上是这样标注的。
直到今天。
默默偷看了时间，雷欧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独自在这个资料室里待了十分钟。
自从将他带到这个房间后，白兰，那个足够任性的男人就浅笑着声称这里的权限完全对他这个高级助理开放，然后——
没有更多解释、没有其他交待。
似乎白兰那家伙毫不在意自己在这里做出任何事情。
所以才会以一种无所事事的态度在这间资料室里游荡？
可惜，雷欧一丁点都不敢将希望寄托于这一点。
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微低着头，恨不得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不知晓。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没必要为这种传达不出去的情报搭上性命。
“雷欧君，觉得这里怎么样？”
在一片沉默中，白兰的声音被空旷的穹顶扭曲得略微失真。
雷欧一直以来总结出的‘白兰语气大全’里所体现的那种典型的情绪性，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难以判断。
认真地思考片刻，雷欧谨慎地开口道：“目前来看，选址很……令人惊讶。”
当然令人惊讶。
这座神秘的分部坐落于著名的‘派瑞思角斗场’正下方，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游客在上方浏览那些独居风情的建筑文化遗产。可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早有人偷偷地在这里建造了一个梦幻般的实验场所。
“诶？只有这点么？”漂亮的手指顺着金属书架缓缓下滑，白兰微微挑起右眉，“不好奇么，雷欧君。这里有着如此众多的资源文献，其中不乏直指生命本源的机密。它们究竟蕴藏着怎样的秘密，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白兰的话语里有着自豪，直指生命本源——哼，但是从数量上讲，他或许没有夸张。
这间资料室很大，全部采用密闭的设计，很好地保证了文件的安全保密性。
加之整个分部基地都建造在那座著名的角斗场下方，这倒是很好地保证了没人胆敢擅自用蛮力爆破这种方式来突破这里的守卫。
听到白兰语调轻快地向自己介绍这个‘秘密基地’，不知不觉间，雷欧的鬓角微微沁出了一滴汗珠。
“……很抱歉，白兰大人。对于这些方面，我并不是十分擅长。”谦恭地将自己的表现归之为无知者的茫然，雷欧后退一步，认真鞠躬，“如果您打算分配给我类似的工作，请务必准许我进行前置的学习。”
说到这里，雷欧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自己的解释，究竟能不能瞒过白兰的眼睛。
可惜，白兰好像不打算直接给出自己的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自己这位高级助理，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由于没敢抬头，雷欧看不到他的表情。
在这种情况下，压力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指数级增长！
良久——
“唔……算了吧！”
年轻的上司似乎失去了兴趣，随意地挥着手拒绝了雷欧的请求。
他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趣味的笑意，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姿态将一本薄薄的册子塞进了雷欧的手里。
乍看上去，那不过是白发男子随意从书架上抽取的资料。
不过雷欧却百分百确定，这绝对实现计划好的部分。
没错，经过近两年的观察，雷欧相信：
白兰·杰索就是这么一个任性但恐怖的家伙。
“最近我要找张丹这个小家伙玩一玩，所以，工作就先拜托给雷欧君咯！”
这么说着，白兰率先朝着大门走去。
跟随在他的身后，雷欧默默给自己那位被看中的倒霉蛋同僚点蜡。
……
***
可恶的小鬼头们一个个排成队被领出了校门，接着按照顺序登上了巴士。
李枪站在巴士门前，头疼地点着人数。
现在，他不但要计算这辆巴士负责搭在的A-5班的总人数，同时也要关注每个小组的人数是否符合标准。
这样一来，这个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就变得复杂多了。
更别提，时不时还有掉队的小朋友——调皮鬼们总是乐意脱离队伍跑跳打闹！就算是玩够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其他小组的排列组合，只会随随便便地插进队伍里，企图蒙混过关。
混乱而嘈杂。大概只有这样的形容词才能描述这种景象吧。
“每次看到这群死小鬼跑来跑去，我就恨不得直接把他们揍趴下！”
满头青筋地在【麦克·凯斯】的名字底下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李枪喃喃自语。
“需要我帮忙？”坐在第一排的绮礼好像感觉到李枪那种崩溃边缘的暴躁，果断从车窗里探出头、出声询问道。
“不，你来的话还要重新计算。”
辛酸地划下新一个大叉，李枪头也不抬，语气无奈。
“可是你完全可以安排他们先上车，然后再按组分配座位吧？这样一来，有谁不在会很明显。”
犀利地指出李枪的错误，绮礼伸出手，直接取过他手里的点名簿。
“快点上来吧，接下来的工作交给我……”
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李枪迫不及待地跳上车子，坐到了绮礼的身边：“QAQ你真是好人，绮礼！”
可惜，绮礼的回复就显得残酷又冰冷多了：
“不，只不过你的速度太慢。很明显，其他组的人和司机都在等我们这边了。”
“……抱歉……”
今天是鲁斯第小学每个季度固定的出游时间，学校这一次安排的目的地是远在市郊的国家森林公园，据说里面的植被馆很适合小学生们参观。
本来像李枪这种新手在出游日是可以休息的，毕竟他不是负责固定班级的班主任。可惜为了配合卡斯加的行程，这个可怜的家伙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带薪休假的机会，转而和绮礼一道前往这个普普通通的公园。
“真是的，要是没有这些小鬼头吵来吵去才能算是郊游吧？”忿忿不平地往嘴里塞了一大把榛子，李枪感受着车子的微微晃动，心情似乎也轻松起来，“不过至少还有免费的零食，哼，多少也算是安慰啦。”
说到这里，他的余光扫到正襟危坐的神父，瞬间呆滞了一下——
只见，绮礼这家伙还是穿着那套眼熟的神父装，手里捧了一本黑皮圣经，然后就什么都没带了。
什么都没·带·了！！！
李枪瞪圆了眼睛，看怪物似的直视着一脸平静的神父：
“喂，你不会没带行李吧？”
“放心吧，武器都很好地收藏在身边。”毫不动摇地直视着巴士正前方的大玻璃，绮礼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观察沿途的环境上，“我确定自己能够在各种场合发挥实力，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我的意思是其他的，唔……普通一些的行李啊！”支吾着挠挠脸颊，李枪含糊道。
“其他？这个描述太过模糊，你究竟想要询问什么？”这一次，绮礼终于纡尊降贵地扭过头，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枪的面孔。
意料外的巨大反应让李枪一愣，随即，他涨红了脸。
“是零食啊！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点儿吃的都没带啊！”
“啊，原来如此。很遗憾，这些东西对我而言没有意义，所以领取到后的第一时间就交给唱诗班的孩子们分配了。”绮礼好像没看出李枪的窘迫，语气毫无波动。
“交给孩子……？”
“是的。处理这些琐碎的食物多少也算是个麻烦，正好唱诗班的一名学生提出【奖励要求】，所以我就立刻同意了。”说到这里，绮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对这个提议很满意，同时认为孩子们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见状，李枪心疼地瞄了一眼自己的零食袋子：去壳榛子、蜂蜜杏仁、干果巧克力……不光是品质可靠，这些种类繁多的小零食们看上去同样美味可口极了，完全符合一个郊游者的需求。
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双份儿的零嘴儿，男人的心脏就微微抽痛起来。
将李枪的苦脸看了个一清二楚，绮礼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可惜在李枪抬起头的前一秒，这个浅浅的微笑无声地消失在阴影里。
“真遗憾，下次记得先留给你的拍档啊！”
左手抱怨似的锤了绮礼的肩膀一下，李枪右手随手抓起一把榛子仁儿，递到了绮礼的面前。
“……什么？”看着眼皮底下的食物，绮礼表情错愕。
“暂时分给你吧，否则一路上看着我吃也太无聊了。”李枪漫不经心地将干果按在了神父的掌心里，而后特别自然地在绮礼的衣服上蹭掉了手上的残渣。
一瞬间，绮礼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悄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奇怪起来。
————小剧场——————
【郊游前的下午】
几天来李枪一直在老地方偷窥唱诗班的训练。
据说，他是打算从中汲取关于教育教学方面的灵感。
因此这一天，绮礼还是漫不经心地指挥着唱诗班训练，顺便等待着自家蠢萌拍档的到来。
结果，指导训练结束，那个身影也没出现。
直视着训练后热心同学送来的教师零食礼盒，绮礼莫名有点心塞。
发觉到他的不悦，一位机智唱诗班成员果断要求帮助‘敬爱的神父先生’解决这些‘邪恶的、让人堕落的零食’。
然后……
心里还有其他事情的绮礼理所当然地答应了。
【分享零食的后续】
默默看着手里的榛子仁儿，绮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结果还是李枪发现了他的奇怪，出言询问。
之后，酷爱零食的男人惊奇地得到了意外的答复——
“神父一般都不会在公共场合吃这种容易留下残渣的食物。”BY 绮礼
“为啥啊？”BY 李枪
“大概是，害怕为同行的人进行疏导的时候被人发现牙齿上的小瑕疵吧。”BY 一本正经的绮礼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秘密·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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