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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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属于孩子们的户外时间，各个兴趣小组纷纷占据了自己的地盘，热火朝天地开始着课余活动。
卡斯加·黑尔梅迪亚羡慕地趴在窗台边，远远地打量着挥洒汗水与青春的同龄人。
“你是在羡慕吗？小淑女~”一转身，李枪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为难似的摇着头，随手将自己钥匙链上的毛球玩偶解了下来，抛到了女孩的手里，“真是难为你啦，不过没办法，就像我的拍档说的那样，如果不解释清楚情况的话，你是不会配合我们的工作的吧？喏，这个算是你配合老师的工作后提前得到的奖品吧！”
好奇地戳了一下浅灰色的毛团，小姑娘脸上的羡慕很快就消失了不少。
不过紧接着，粉红少女就好似忘掉了自己手里的‘贿赂’，继而气嘟嘟地转过头瞪视着李枪：“哼！要不是你在课堂上故意找茬，本公主才不会沦落到课后留堂的地步呢！笨蛋老师，独裁者！”
闻言，男人哑然失笑。
他怎么能强求一个孩子理解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呢？
“你太低估她了，李枪。”
黑发神父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李枪的身后，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紧接着，没等李枪弄明白自己的办公室为什么会悄无声息间就被人突破，这场谈话的主动权就神奇地自动转移到了言峰绮礼这家伙的手上——开口前，绮礼那无机质的目光好似探照灯一样直直打在卡斯加的脸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当即就让小姑娘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
看到小家伙老老实实地端正好态度，绮礼方才开口道：“你也该很清楚，自己掌握着特殊的能力。”
“……是，不过那又怎样！”不服气地咬着嘴唇，卡斯加瑟缩着，却不愿直接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是神明大人赐予我的独特力量，所以、所以卡斯加才是神所钟爱的公主大人！”
“荒谬，我主从未赐予选民此等力量。”绮礼冷冰冰地戳破了小孩子天真的幻想，“那不过是邪恶的实验造成的结果，如果不是教会不愿对表世界涉足太深，你这种异端一定会被你的母亲送到圣堂教……”
“才不是！！！妈妈才不会抛弃我！！！”
绮礼的话刚说到一半儿，李枪就心道不妙。可惜即使这样，他的阻止还是晚了一步。
却见，本还一副傲娇模样小女孩一瞬间就像刺猬似的竖起刺儿，尖叫着将手里的东西狠狠丢向了绮礼。紧接着，小姑娘就飞快地推开了堵在她面前的两人，冲出了办公室。
刚刚还冷酷无情地宣告着真相的神父——言峰绮礼，动也不动地任由毛球玩偶砸在自己的脸上。
金属制的末端挂坠擦过他的右腮，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无奈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的拍档，李枪叹气道：
“你还真是不擅长沟通啊，绮礼。”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况且，黑尔梅迪亚也该对此有所觉悟。”皱着眉头俯身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玩偶，绮礼似是困惑地歪头道，“根据档案，那孩子的母亲是个虔诚的教徒。自从黑尔梅迪亚被寄宿在这家小学之后，已经超过半年没有被家人接回去了。这一切不是很明显么？”
“……怎么说呢，这情况应该属于即使清楚，也不该说出来的东西吧。”苦恼地接过玩偶，李枪想了想，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办公室，“绮礼不擅长的话，这部分工作就交给我吧！我呐，多少能理解那孩子的心情。”
被独自留在办公室，绮礼整个人都陷入了阴影里。
“无法理解。”
***
“这个时间天台可是不对外开放的哦，公主大人。”单手敲了敲粉红少女的头顶，李枪看了一眼对方怏怏不乐的表情，随意坐在了她的身边。
“走开！你们都是一伙的！”迁怒地瞪视着大喇喇凑过来的李枪，卡斯加炸毛般往另一侧挪了挪。
“嘿嘿，别在意嘛。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偷偷溜进天台的，明明没有钥匙吧！”李枪厚着脸皮又凑近一点儿，还轻浮地做了一个撬锁的姿势。
看到他的动作，卡斯加自觉受到了侮辱，大怒：“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能力！是天神赐予的才能、怎么可能和那些小偷强盗一样……”
“很厉害哦，你的那种技术，”李枪温和一笑，“掌握得这么熟练，你一定偷偷努力很久吧？”
卡斯加惊奇了一秒，却很快陷入了闷闷不乐中：“……你怎么知道？切，是偷看吧。果然，大人们和那些家伙一样，都是打算利用我的能力……”
李枪摇头道：“不是哦，只不过……我也有特殊的能力呢。”
眼神一亮，卡斯加下意识地靠近了一点儿：“诶？真的么？！”
“嗯，不过我的能力现在也不熟练呢。那算是……我的上司帮忙掌握的吧。”不自然地抿起嘴角，李枪眼神闪烁，“那家伙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在某些时候会意外的可靠。”
“真好呐，我都是自己尝试的，虽然变得熟练了，可是完全没有用处。”卡斯加用双手托起下巴，眼圈微红，“好想、好想让妈妈看一看我做的鸽子先生，明明就是神明大人赐予的能力，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明明她一回到家就丢开功课和考试，亲手帮妈妈做出了她最喜欢的鸽子先生。鸽子先生会帮妈妈洗碗、鸽子先生能帮妈妈收拾房间，鸽子先生能帮妈妈作好多好多家务。
为什么，妈妈会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妈妈会叫她怪胎？
为什么，从那以后她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嗯，不要太在意刚才那家伙的话啦。”李枪再次揉了揉卡斯加的头顶，“也许她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不能接受你超出一般人能够接受的概念吧？”
尽管如此回答，可李枪心里却明白，卡斯加的母亲恐怕真的如绮礼所描述那样憎恶自己的孩子。
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能令一个母亲狠下心来远离自己的子女。
不过，他却不可能这样告诉卡斯加。
这孩子，一定会为此痛苦吧？
想到这里，一个善意的谎言被男人酝酿出来——
“之前也告诉你了，我们两个人，是被派来保护你的。”
“然后？”茫然地眨着眼睛，小姑娘不理解这位老师忽然旧事重提的原因。
李枪咳了咳，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你还不明白么？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请我们来保护你这样的小孩子啊！”
“……难道是，妈妈？”
不自信地微微摇头，卡斯加在李枪鼓励的眼神里惊喜地瞪大眼睛。
“所以，妈妈还是在关心我的是吗？你们是妈妈请来的保镖？”
李枪巧妙地避过正面回答，转而道：“你看，你的生活费不是很充裕嘛，所以说你的妈妈只是太忙才会抽不出时间来关心你的！”
这话其实是在骗人，教会小学其实是公费制度。
卡斯加作为本地镇民的子女，自然享受着学费减免的待遇。而一直生活在学校里，小女孩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过着与孤儿们差不多的生活。
“既然你们是妈妈的人，那么本公主勉勉强强原谅你们好了！”猛地站起身，卡斯加的语气里忽然充满了别扭的认同与微不可觉的得意感，“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你们的安排多少我也会考虑的！”
“……那真是多谢了啊，小公主~”察觉到对方似乎真心接受了自己的存在，李枪悄悄松了一口气，“那么，至少先回去办公室讨论一下近期的安排吧，卡斯加同学。”
“哼，勉强接受提案好了！”
——大剧场——
回到办公室的路上，李枪忽然被大小姐脾气发作的卡斯加指派购买饮料。
无奈地交待女孩自己先回办公室，可怜的男人只能认命地冲向位于一楼的自动贩卖机。
“真是的，虽然是真心在安慰人，不过这家伙也太笨了吧？”
眼见李枪的背影消失，卡斯加方才嘀咕着转过身，向着与办公室相反的方向急速走去。
哪知刚走了几步，她就不悦地发现面前不知几时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面瘫男人。这家伙板着脸，警惕地挡在了前往逃生通道的去路上。
见状，卡斯加脸色一僵：“……神父。”
“骗过了那个笨蛋么，你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滴水不漏的防备与警惕，言峰绮礼冷眼审视着面前看似俏皮的小女孩。
对视间，无疑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棘手。
半晌，他看了看紧张得有些颤抖的粉红少女，平静道：
“卡斯加·黑尔梅迪亚，你的记录最初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不过，既然能逃过教会的初级检查，看来你不会是什么愚蠢的家伙。不过目前，汞合金、密鲁费雷奥、教会三方势力同时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不要再妄想逃亡了。”
说到这里，绮礼明显发觉对面的小家伙悄然抖了一抖，心里的猜测越发坚定起来。
“不要把我与那个笨蛋等同，黑尔梅迪亚，你最好清楚一点，我的任务既包括保护你这样一个情报源，同时也涵盖了格杀的命令。不要试图用你的小玩具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你将没有后悔的机会。”
绮礼语气里饱含的血腥味，硬是吓得卡斯加冒了一头的冷汗！
直到这时，卡斯加才终于收敛起装腔作势的小孩子模样，故作平静地直视着绮礼棱角分明的侧脸。
现在的她完全不同于李枪眼里‘失去母亲的天真的小女孩’的形象，反倒更接近于对面的绮礼——也是，经历过被母亲的抛弃、体会过教会审判所的冷酷，没道理这个孩子还会残存在不合时宜的天真。
“所以，拖到现在才摊牌，你是在维护你的拍档么？还是说……你们这些神父私底下都喜欢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法？哼，拍档！”
讽刺似的歪着头，卡斯加眼神微暗。
一想到自己的伪装在对方眼里只是拙劣的把戏，她就不免有些郁闷和不爽。
哼，既然敢看她的热闹，就别怪她嘴损了！
可惜，绮礼并没出现女孩想象中的被戳破心思的失措与尴尬，她的用意好像完全没有传达给对方。
“你如何对待那家伙与我无关，只要任务完成的话。”
冷酷地吐出这样的话语，绮礼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李枪的心情。
不过他微微捏成拳头的左手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感，以至于绮礼本人，完全被女孩当做了死鸭子嘴硬的典型。
表面上驯服地听从了绮礼的警告，私底下，卡斯加眼睛一转，忽然冒出了个新主意……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女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