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离经易道》白葱

13、神雕侠侣卷五

　　说来也巧，郭靖夫妇原住在东海桃花岛，此番来到嘉兴，是为了寻郭靖的老丈人，也就是黄蓉的父亲黄药师的下落。郭靖的大师父柯镇恶在嘉兴颇有些人脉，探听到不久前黄药师曾在烟雨楼与卫老板及一位年轻后生饮酒攀谈，夫妇俩便马不停蹄赶往烟雨楼，没想到倒在此遇见了故人之子。
　　据郭靖所说，他与杨过的父亲杨康乃是结义兄弟，而他的父亲与杨康的父亲也是结义兄弟，可谓是世代交好。

　　顾问荆看着一身店小二装束的杨过，再看看一身不凡的郭靖的女儿郭芙，问道：“那么，过儿与令爱也是结义兄妹？”
　　郭靖：“……”
　　杨过冷笑一声：“我可当不起郭大小姐的哥哥呢。”
　　郭芙立马就怒道：“我才不做你这小乞丐的妹妹呢。”
　　“芙儿胡闹！”郭靖呵斥一声，然后给自己以及顾问荆倒了一杯酒，道，“郭某先谢过顾兄弟对过儿的照顾。只是过儿乃杨康兄弟独子，我前些年未能尽到伯父的责任，让他受了苦了，现今寻着他了，想将他带回桃花岛好好教导，也不算负了他爹娘。”
　　杨过听他这么一说，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道：“小爷前些年过苦日子的时候怎不见你这个伯父寻来，如今说带我走我便要跟着去吗，谁稀罕？”

　　郭芙皱起了一张小脸：“姓杨的，我爹爹是心好才想带你回桃花岛，我可不想你去我家的！”
　　黄蓉将女儿往自己怀中搂了搂算，郭芙抬起头撒娇道：“娘，你们可别将这个小叫花带回去，芙儿可不要与他一处玩耍呢！”
　　黄蓉摸了摸郭芙的的后颈，然后朝顾问荆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呢，顾兄弟别见怪。外子其实早两年便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不知过儿的娘已经过世，只当过儿如同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念书识字，如今知道过儿孤苦伶仃，怎忍心让他漂泊在外。”她看了看杨过被墨染了黑的手，道，“念书识字自不必说，我们夫妇俩各有武功路数，若过儿感兴趣，也会一并传授。”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毕竟这对夫妇与杨过父母乃是至交，杨过年幼失牯，正需要有亲近之人收养，且他们俩也是江湖中颇有名望之人，于杨过将来的前途自是不必说。
　　杨过虽年少，需要事情却也是明白的，他见顾问荆一直不出声，便有些担心顾问荆将他交给郭靖夫妇，他朝顾问荆看去，却见顾问荆笑着将郭靖递到面前的酒盏往前推了一推，他还并未反应过来，就听顾问荆说道：“郭兄与嫂夫人说得极有道理，但是杨过与在下有缘，既拜了在下为师，便终身是我万花谷弟子，不得改拜他人为师。为了避免杨过被在下以叛逆身份处置，在下便先替杨过回绝了郭兄与嫂夫人的好意吧。”

　　他话说得严重，但杨过却暗暗欢喜。
　　黄蓉还想再说，顾问荆却又开口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与黄药师黄前辈一同饮酒的年轻后生便是在下。”
　　黄蓉虽已隐隐猜到，却见顾问荆主动开口，便先将杨过一事放在一边，问道：“那顾兄弟可知家父现在去往何方？”
　　顾问荆站起身，一身黑衣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略带金色，他笑笑，道：“在下得幸与黄前辈一同饮酒攀谈，知其虽年事已高，却仍狂傲不羁，性格与过儿倒有几分相似。而黄前辈放着桃花岛不住，却终日飘零江湖，嫂夫人可知是为何？”
　　黄蓉一时哽住，倒不知如何回答。
　　顾问荆又接着说：“而性格与黄前辈有几分相似的过儿若去了桃花岛，难免不会又偷偷跑出来。为免郭兄与嫂夫人若干年后头疼，还是在下倒霉几年比较好。”说完，他拉着杨过跟自己下楼去，边下楼梯边说：“郭兄与嫂夫人先等等，在下去烧几条鱼上来。”

　　鱼自然是没有吃成的。

　　卫老板听闻老友女儿女婿来访，便置办了一桌宴席，只是郭靖与黄蓉这顿饭却吃得有些沉重，郭芙在饭桌上看了又看，才又问卫老板：“卫公公，怎不见顾大哥哥来？”
　　卫老板扒了扒自己的山羊胡，气哼哼地道：“那小子开小灶去了。”

　　顾问荆的确是去烧了鱼，只不过全被杨过给抢了去。

　　杨过一边啃着鱼，一边看向顾问荆。顾问荆站在厨房临窗的地方，明明方才才烧了条鱼，周身却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他仿佛感受到了杨过的目光，侧过头来，看杨过啃得一嘴酱汁的模样，笑了一声：“我又不跟你抢食，你吃得这么急干嘛。”
　　杨过愣了愣，然后哼了一声：“你当然不抢，有这等手艺还愁吃吗？”
　　“徒儿此言差矣，为师可就是为了不愁吃的才学了这手厨艺。”顾问荆伸手弹了杨过脑门儿一个脑崩儿，杨过炸了毛，他却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可没有人给我做吃的，也没有素未谋面的伯父找上门来要对我负责，在我师父找到我之前，我是差点跟我爹娘走了的。”
　　杨过揉了揉脑门儿，问：“走？走去哪儿？”
　　“我爹娘被我埋在了家门口，当然是跟他们一起被埋了呗。”顾问荆说道，语气虽依旧轻快，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下去，杨过停下了揉脑袋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未说话，厨房里除了蒸笼还在冒着热气儿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过了良久，顾问荆才笑了一声，又在杨过脑门儿上弹了一弹：“瞧我徒儿这呆样。”他又伸过手来将杨过搂在自己身边，道，“咱师徒俩是挺像的，都是孤苦伶仃的只剩下自个儿了，然后我遇到了我师父，你遇到了你师父我。如今我找不到了我师父，只剩下你了，而你除了我还有你伯父，说来还是你比我好些。”

　　杨过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一手搭到了顾问荆肩上，也像模像样地搂着顾问荆，只碍于人短手短，搂得有些费力，他道：“可师父你会做好吃的，会替人看病，会打恶人，会给人解毒，徒儿只会偷鸡摸狗，如今字也写得不好，却是样样不如师父了。”
　　“咱们师徒俩是在比谁更惨吗。”顾问荆听得好笑，“等你在大一些，也能会做好吃的，会替人看病，会打恶人，会给人解毒。自然，字也能写得好看一些。”
　　“真的吗？”
　　“自然，所以先去把还没抄完的书抄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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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L=其实花哥跟杨过童年也差不多，当然杨过要惨很多就是了……
对郭靖黄蓉没有太多偏见，只是觉得以杨过的脾气，去了桃花岛也住不了多久，事实证明也确实是这样的-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