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吊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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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天一早，姚牧舟跟程宸一起去客居探望顾青尘。
顾青尘还在昏迷之中，但高烧已经退了。姚牧舟仔细询问过顾青尘的情况后，才从客居出来打算去刘瑄的住处报到。
"你问得真细。"程宸道。
"师父一向起得晚，神君昨天说过晚上才回来，不一定有时间来探望。"姚牧舟道，"我先过来看一眼，免得师父问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点道理。"程宸点点头，"那我继续去渊识长老那里蹭课听，你好好练剑，别忘了回来教我两招。"
姚牧舟笑了，程宸每天都要说这话："快去快去，去太晚好位置都没有了。"
跟程宸道别后，姚牧舟使用法术将自己传送到后山的小院里。刘瑄照例还在补觉，不过在院子里等着他的人并不是风吟。
"破疾？"姚牧舟十分意外。
破疾还穿着上次两人见面时的那身黑衣，依旧面无表情。姚牧舟忍不住打量对方，破疾虽然是黑发，但越看越觉得跟风吟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绿眸，简直一模一样。
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递给姚牧舟一张字条。原来风吟临时有事要离开一天，于是吩咐破疾来指导姚牧舟的剑术。
"我明白了。"姚牧舟把字条收起来，接过破疾递过来的木剑，走到空地上真准备开练，就见破疾也拎了一柄木剑走过来，在姚牧舟的对面站定。
姚牧舟惊讶地问："这是？"
"指导。"破疾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
"指导？啊，好吧。"姚牧舟摆好架势，"恭敬不如从命，请赐教。"
破疾点一下头，疾风一般地冲过来。
两人木剑相接。
几秒后，姚牧舟趴在地上。
"……好弱。"破疾站持剑在姚牧舟旁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那个，打个商量。"姚牧舟忍着痛道，"我刚把招数练熟，你手下留点情？"
"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个战五渣啊，姚牧舟内心泪流满面，入门测试的时候自己明明有在司武长老那里拿到优等的。
"起来。"破疾命令道。
姚牧舟龇了龇牙，从地上爬起来，跟破疾稍微拉开一点距离，重新摆好架势："再来！"
于是整整一个早上，姚牧舟一直在单方面地被破疾各种吊打。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刘瑄打着哈欠从小楼上下来。
"你俩干嘛呢？一早上乒乒乓乓的，害我--呵欠--都没睡好。"
姚牧舟浑身都在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向刘瑄行礼："师、师父好……弟子请师父恕罪。"
"哎呦，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惨啊。"刘瑄瞧着姚牧舟龇牙咧嘴的样子，疑惑地问。
"练剑。今天是破疾陪我拆招。"姚牧舟回答，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在发颤。
"……破疾，下手太狠了。"刘瑄望着黑发绿眼的少年。
破疾眨眨眼睛，似乎有点疑惑："我没打脸。"
姚牧舟哭笑不得地瞪着他。
"噗……"刘瑄忍不住笑出声来，"要是被打脸牧舟可真得哭了。今儿早上就到这儿吧。屋里有温泉，镇痛效果不错，牧舟你自己去泡会儿，泡好了出来吃饭。"
"是。"姚牧舟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进屋找温泉去了。
"那个，破疾啊。"刘瑄对破疾道，"明天跟牧舟拆招的时候，下手再轻些。我就这么一个徒弟，被你打残了怎么办？"
破疾眨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刘瑄的意思。
"你的手劲大了些，即使点到为止也会伤到人。"刘瑄道，"明天可别把牧舟折腾得这么惨。"
破疾看看手里的木剑，又看看自己的手，皱起眉头："好难。"
刘瑄瞧着他那副为难的样子又想笑了。
"我们等会儿去吃饭，你来吗？"刘瑄问。
破疾摇摇头："不。"
"哦？打算回剑里睡觉了？"刘瑄问。
破疾摇头："去找主人。"
"那你替我给他带句话。"刘瑄道，"要是他晚饭不回来吃就提前给我说一声。"
破疾点点头，变作一道绿光向西飞去。
姚牧舟吸着气把自己扒拉干净泡进水里，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检查伤处。破疾的确有手下留情，被打到的地方虽然很疼，但都是些皮外伤，也避开了要害处。破疾跟他拆招用得也是逐风剑法，只是不知要比自己高明多少，否则自己也不会被对方单方面揍一早上。
想到对方是个剑灵还能有这么高超的剑技，姚牧舟更想哭了。
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疼痛果然减轻不少。姚牧舟穿好衣服陪刘瑄吃饭，饭后两人去前山客居探望顾青尘。
顾青尘已经醒了，安静地在床上躺着。发现刘瑄和姚牧舟进来，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给刘瑄行礼。
"宗主别来无恙。"
"许久没见你，居然被人抬回来。现在感觉怎么样？"刘瑄问，抓过他的手腕诊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青尘摇摇头："有点乏，身上难受。"
"都是正常现象。"刘瑄把他的手腕放回去，"这几天不要动武，等你好了再去练剑。绯渊风吟拿走了，你身上戾气还得有几天才能彻底化解，不宜跟绯渊太亲密。等你完全好了之后会把剑还给你的，不要着急。"
顾青尘乖巧地点点头。
"你师兄已经回青云门了。这次是下山游历吧？那么就在辰天宗住一段时间吧。"刘瑄道，"捭阖堂这儿离暮阳很近，想去暮阳的话让牧舟陪你去。要是想走远些也可以跟我们的人一起走。"
顾青尘有点犹豫："……父亲父亲那边……"
刘瑄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管他。青尘啊，我看你别呆在青云门，来我们辰天宗吧。我们辰天宗有组织无纪律，还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来我们辰天宗绝对不吃亏哟！"
姚牧舟吓了一跳，刚想提醒刘瑄慎言，就见顾青尘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宗主不要开玩笑，我不会离开青云门的。"
"真的不考虑考虑？"
"不考虑。"
"唉，好遗憾。"
姚牧舟见刘瑄没有坚持，松了口气。
"既然青尘醒了，不放在辰天宗转转看看。"刘瑄道，"牧舟你认识，就让他带你去吧。辰天宗比你们青云门地方要大点，全程步行的话可能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能撑得住吗？"
顾青尘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对刘瑄道："应当无碍。"
"师父不必担心。"姚牧舟道，"要是走累了可以就地休息一下，不想逛就用法阵传送回来，弟子一定好好照看青尘。"
"有牧舟这话，我就放心啦。"刘瑄笑道，"我在北厅那边，青尘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就让牧舟带你过来。"
顾青尘点点头，和姚牧舟一起送刘瑄出去。
姚牧舟转向顾青尘："青尘吃过午饭没？现在就走还是等会儿再去？"
"吃过了，我们走吧。"顾青尘回答，似乎想起什么，向姚牧舟一礼，"有劳姚师兄。"
"别喊我师兄，叫我牧舟就行了。"姚牧舟笑道，"说起来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顾青尘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姚牧舟带头走出房门："咱们这儿离莲池不远，先去那里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午休时间还没过，莲池周围有不少辰天宗弟子，有吃饭的，有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的，有聊天下棋的，还有睡午觉和发呆的……所有人都是一派闲适轻松的样子。大家都在入门典礼上见过姚牧舟，见他过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这些同门之中的大部分人姚牧舟都不认识，只是微笑着回应大家热情的招呼。
"牧舟。"程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候在这里见你，真稀奇啊。"
"师父吩咐我带青尘看看辰天宗。"姚牧舟回答，向顾青尘介绍，"这是程宸，跟我住一个屋的。"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顾青尘抱拳一礼。
"客气客气。"程宸回礼，"下午我没什么事，不如跟牧舟一起陪你转转吧。"
"这样好么？"姚牧舟问，"你下午不去慧心长老那里没问题吗？"
"我隔一天才去一次，没事的。"程宸回答。
顾青尘没有意见，于是三人一起从前山开始参观。
辰天宗建立多年，很多地方都有典故。作为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孩子，程宸和姚牧舟对这些如数家珍，每到一处都有很多话题可说。程宸比姚牧舟活泼，话也多些，于是程宸便担起解说指责，姚牧舟只是从旁补充。
程宸口才不错，讲的时候声情并茂，偶尔说上一两个笑话，姚牧舟在旁边吐槽一两句，一路上气氛相当不错。
捭阖堂内景色宜人，三人走走停停，顾青尘听二人解说十分认真，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渐渐出现一丝极淡的笑意，渐渐也愿意与两人分享一些青云门的景色。
因为顾青尘身体还有些不适，于是两人只带他逛了前山便往回走，没有去后山。
在三人回来的路上姚牧舟遇到破疾。破疾传话说风吟带刘瑄出去吃烧烤了，要姚牧舟自己解决晚饭问题。
姚牧舟跟程宸商量了一下，程宸去喊师芸过来一起吃晚饭，姚牧舟问顾青尘："晚饭想在哪儿吃？想吃点什么？"
顾青尘想了想，回答："烤肉。"
姚牧舟愣了一下。
"红烧肉、小炒肉、鱼香肉丝、回锅肉、木须肉、咕噜肉、酱爆肉、盐煎肉、水煮肉、过油肉、猪肉卷、糖醋里脊……"顾青尘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问，"可以吗？"
"……这我得去厨房看看。"姚牧舟望着顾青尘，"你该不会都想吃吧？"
"有么？"顾青尘眼巴巴地望着姚牧舟。
"呃，我们辰天宗晚饭一般吃得比较清淡。"姚牧舟慢慢地说，"我不能保证你说的那些菜都有。食堂每天做的饭菜都不一样，我尽量给你多要些肉菜来。"
顾青尘哦了一声，看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不一会儿程宸带着师芸来了，姚牧舟向顾青尘介绍了师芸。师芸提议去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吃晚饭，高处风景好，于是姚牧舟便安排师芸带顾青尘先去抢位子，自己拉了程宸去食堂拿吃的。
"怎么提个饭还要拉我一起？"程宸十分疑惑。
"青尘要吃肉。"姚牧舟将顾青尘报出的菜谱大致背了一遍。
"……好想知道青云门有多穷，他居然这么惦记肉。"程宸听完后感叹。
"大概是青尘喜欢吃肉，所以记得这么多菜名。"姚牧舟道，"快去看看吧，要是没有还得自己做。你做出来的那能吃吗？"
"我现在手艺可比以前好多了。"程宸拍拍胸脯。
"甚好，要是没有的话可全靠你了。"
"别，我给你打下手。"
"……真不可靠。"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吊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