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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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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酒液被一饮而尽,
恍惚间又回忆起你。
自你在那场暴乱中死去后的亿万年里,
我不止一次去那座宏伟华美的宫殿。
原本宫殿之中的装饰已被毁得看不出当年的巧夺天工,唯有挂在古钟楼里的画像未被暴民毁去,原因是无论做什么,都无人能够打开古钟楼门上已是斑驳的铜锁,后来有人传出那闹鬼,就再无人敢去。
那张画像是你的。
我记得如此清楚。
那是你登基大典那日的画像。
那天的你穿着深蓝色的洛可可式长裙,金线与银线在裙上勾勒出繁复的军舰队列,远处的海平线看不真切,一如你当年灿若繁花的笑靥。
你的容颜被画笔勾勒,深蓝色与青绿色的孔雀石粉描绘出妖娆的眼线,辰砂磨成的粉末被抹在过分苍白的唇上,额上的垂饰犹如一滴深蓝色的泪滴,晶莹而冰凉。
沉重而肃穆的进行曲在华美的白玉阶梯上盘旋,身着淡紫色刺绣着兰花的长裙的侍女单手捧着金丝编成的花篮,另一只手扬起黑红花瓣。
漫天的玫瑰花辨和蔷薇花瓣飞舞,落在台阶上,你踏上台阶,离我越来越近。
我坐在最高处的王座,垂眸。花瓣纷乱,你深蓝色的身影在一片花雨变得越发清晰。
那杯酒终于发挥作用,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不清,最终什么也看不到,依稀只听到水晶杯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星辉。